我为表叔画新妆(13)

徐四:……

他目光一转,朝冷面五叔扬扬下巴:“有本事你跟五叔比去。”

徐恪沉默了,他当然比不过五叔。

但那是因为他年少,等他十九岁的时候,肯定也有五叔这么高大雄伟。

少年们斗嘴,徐潜直接引着阿渔走到了飞絮身旁。

飞絮的马背有徐潜下巴那么高,却比阿渔高了一头。

徐恪扶住阿渔的双肩,低声教导她如何踩马镫。

他宽阔的胸膛就在身后,阿渔一点都不担心安危问题,按照徐潜所说,先用左脚绣鞋踩住马镫。

“抬起右腿,搭到马背上。”徐潜看着她的右脚道,温热的呼吸落到了阿渔的耳朵上。

阿渔一下子就记起了那一晚。

说句不敬的,看似威严冷峻的徐潜,热情起来就像一条馋狗。

偏偏越是那样,越叫人招架不住。

记忆让阿渔身子发软,宛如醉酒般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因为离得近,她软软地靠在了徐潜身上。

徐潜当她害怕,重新扶正她肩膀,再次鼓励她。

阿渔晕乎乎的,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试着抬起右腿。

随着她的动作,白色的绸缎裙摆流水般往下滑落,露出里面的单薄纱裤,一截雪白小腿隐隐若现。

徐潜一怔,旋即将阿渔半抬的腿按了下去。

怪他疏忽,忘了她今日未穿马装,上不得马。

阿渔也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顿时脸如火烧,虽说她现在年纪不大,但露腿也是失礼的。

徐潜发现了她的脸红。

如果现在放她下去,侄子侄女们见到阿渔红红的脸,会不会误会什么?

念头未落,徐潜突然侧着将阿渔往马背上一抛,伴随着阿渔慌张的惊呼,徐潜也紧随而至,转眼就将侧坐的阿渔揽到了怀中。阿渔惊魂未定,紧紧地勒住他腰,徐潜一手抱她一手攥住缰绳,面无表情地对徐恪等人道:“我带阿渔跑一圈,你们散了吧。”

说完,他轻扯缰绳,飞絮便朝前跑了,速度并不急。

徐恪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冷酷淡漠不近人情的五叔,何时如此关爱小辈了?

吃惊过后,徐慎、徐三、徐四、徐五并肩离去,只剩徐恪、曹沛、二姑娘徐瑛留下来等阿渔。

曹沛的弟弟曹焕刚刚突然肚子疼,急匆匆去如厕了,现在还没回来,错过了一场好戏。

——

马场跑道上,微风轻拂,吹得阿渔雪白的裙摆跟着起落,偶尔露出一双青底缎面的精致绣鞋。

阿渔闭着眼睛,有种做梦似的恍惚感。

她竟然这么快就被徐潜抱到怀里了?

发现他并没有像她一样重生的时候,阿渔还以为要等很久很久才会等到这一刻。

她贪婪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徐潜:……

有他在,她至于胆小成这样吗?

一直这么抱着她肯定不合适的,徐潜轻咳一声,沉声道:“刚刚是我疏忽,幸好无人瞧见。”

他说话的时候,胸膛也跟着震动。

阿渔特别喜欢这种感觉,满不在乎地摇摇头:“五表叔不用愧疚,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

徐潜松了口气,他真怕她哭。

低头看看,见她小脸已经恢复了白皙,徐潜马上停马,道:“你先坐好,我扶你下去。”

阿渔一愣,困惑地仰起头,望着他问:“您不是说要带我跑一圈吗?”

再看马场,两人连半圈都没跑到呢。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被长辈承诺送她两块儿糖却只收到一块儿糖的孩子,有点委屈。

被那么一双清澈纯净的杏眼控诉着,徐潜顿时不好反悔了。

喉头滚动,咽下原来要说的话,徐潜临时改口道:“好,那你坐正了。”

阿渔这才明白他在抗拒什么。

想到自己巴巴搂着他的姿态,阿渔哪还坐的住,羞红着脸扭头:“算,算了,表叔扶我下去吧,是我冒犯了。”

再喜欢,她一个姑娘家,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赖在他怀里啊。

阿渔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冒犯?

看着小姑娘窘迫的样子,徐潜失笑,她才多大,居然会觉得她会冒犯到他?

“何来冒犯?”徐潜轻声问。

阿渔偷偷地瞄了眼他的胸膛。

徐潜真笑了,大手揉了揉她脑顶:“乱想什么,我是你表叔。”

阿渔还是第一次见他笑,不禁看呆了。

徐潜低头,瞧见她憨傻的模样,突然兴起,搂紧阿渔,催马快跑了起来。

阿渔惊叫一声,再次投到了他怀中。

第11章

飞絮不愧是神驹,仿佛眨眼间就跑完了一圈。

徐潜故意停在了徐恪三人几十步之外。

被她抱下马,阿渔的心却仿佛还在半空飘着,眼角眉梢都是笑。

“您对我真好。”她仰慕地望着徐潜,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感受到了徐潜冷峻外表下鲜为人知的温柔。

徐潜还是第一次被个小姑娘夸好,听着徐恪跑过来的脚步声,徐潜没再与阿渔闲聊,拍着身旁的飞絮道:“好好学骑马,飞絮不是用来养着观赏的。”

阿渔明白。

徐潜看看她,转身走了。

阿渔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直到徐恪突然跳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阿渔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瞪人也好看。

徐恪只笑,恭喜她道:“飞絮是你的了,你运气可真好。”

提到飞絮,阿渔故意问:“我抢了你们的马,你不生气?”

徐恪抱着一丝期待道:“我生气,你会将飞絮转送我吗?”

阿渔呸他:“你做梦!”

徐潜送她的礼物,谁也别想抢。

徐恪却被她罕见的耍小气的娇态逗笑了,彻底放弃从她手里骗走飞絮的心思,他笑着道:“我教你骑马吧?”

阿渔不需要:“我大哥二哥都擅骑马,才不用你。”

说完,阿渔扭头,吩咐鲁达:“你先牵飞絮去找侯府的车夫,到时随我们一起回侯府。”

鲁达是个高高状状的北方大汉,他敬佩徐潜,既然徐潜愿意将飞絮送给这个娇花似的小姑娘,鲁达也就心甘情愿地跟着阿渔了。

“是。”低头领命,鲁达牵着飞絮走了。

曹沛点了点阿渔的小鼻子:“你这趟真是没白来,捡了个大便宜。”

阿渔由衷地道:“我是沾了姐姐的光,姐姐若不带我,我哪来的运气。”

曹沛提醒她:“最该感谢的是五舅舅,回头你准备一份谢礼吧。”

五舅舅大方,他们却不能把飞絮当一份普通的礼物,良驹难求,飞絮若放到外面的马市上,千金都未必买得起。

阿渔点点头。

拉完肚子的曹焕终于回来了,没找到徐潜,也没看到飞絮,小家伙气得不得了,直到阿渔答应回家后可以让他摸摸飞絮,曹焕才勉强满意。

徐恪、徐瑛陪姐弟三人回了松鹤堂。

徐老太君正与儿媳妇、侄媳妇们打牌,看到他们,她一边摸牌一边随口打听道:“怎么样,飞絮被谁得了?”

阿渔咬了下唇。

徐恪大大方方地解释道:“原本我们定好比武赢马,后来堂姐说五叔偏心,要求一起竞马,五叔便让我们十人抽签,阿渔表妹手气好,抽了两次十,分数最高,五叔便将飞絮送给了阿渔表妹,还亲自带阿渔跑了一圈。”

他说的这么详细,是为了表明阿渔没想过主动争抢,而且五叔送马送的很爽快,免得长辈们像徐琼一样计较。

阿渔听出了徐恪的用心,她飞快看他一眼,对上徐恪清俊的侧脸,阿渔忽然心酸。

如果没有镇国公、容华长公主这对儿夫妻,上辈子她与徐恪或许也能甜蜜到老。

可惜没有如果,镇国公夫妻生了徐恪,他们便是一家人,谁也脱离不了谁。

收回视线,阿渔看向牌桌周围的女眷们。

徐潜是东院的五爷,西院的三夫人、四夫人都若无其事地继续微笑,不搀和这件事。

徐老太君想,儿子的马,儿子喜欢送谁就送谁,没什么舍不得的,一匹马罢了。

她更惊讶阿渔的好手气,正好今天她牌运不佳,全是儿媳妇、侄媳妇们故意让着她才胡了两把,心中一动,徐老太君慈爱地朝阿渔招手:“快过来快过来,坐在我身边,看看能不能分点喜气给我,不然我都要输光老底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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