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灰姑娘没有坏姐姐(22)

作者:佚名与我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粟家虽然让自己过得并不开心,可是她从未想过要彻底撇开的,王姨待她那么好,倾城也时常帮妈妈打掩护,伯父和伯母也只是冷淡些。她从没想过彻底离开的。她在这里还有好朋友,虽然上大学才交到仅有的好朋友,可是她仍然舍不得。还有他,他还没有原谅她,她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他了。还有严老师和猴子师兄…

“小粒,你好好考虑,你妈妈我是一定要带回瑞典治疗的,关于你,我们会尊重你的意见。”

“谢谢!”

粟粒想见程湛,迫切的想。他今天还有一节专业课,六点结束,她转身就跑了,留下懵逼的程若言在风中凌乱。

她跑到教室门口,被出来上厕所的赵承牧一把抓住:“你这么慌干嘛呢?姑娘家的头发都跑乱了。”赵承牧又一次伸手拨开她凌乱的头发。

“学长,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弄我的头发。你再弄我真的生气了。”

赵承牧收起眼里的那一丝丝受伤,开口道:“对不起!”粟粒,你还真是不给人留余地。

粟粒一转头,看到程湛就站在身后,幽黑的眸子里还是看不出任何情绪。程湛转身要走。

“程湛,你等等,我有话说。”她第一次叫他“程湛”,她只是见他又要走了有点着急。

听到她叫他,他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不可思议,站在原地等她的反应。

“学长,我有话说。”她重复到。

“说吧!”

围观群众都已走光,他们走到了教学楼后的小花园,可粟粒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

“学长,我知道你为什么教我钢琴。”

她…想起来了。

那一年他去参加一个市级比赛,他抽到了最后的签,他的年纪只能分到少年组,可是少年组是出了名的水平参差不齐。他太无聊了,就跑到了会场外蹦跶。会场外有一块条状的下水盖井盖,他从楼梯上往下跳,落在钢筋做的下水口上有“吱呀吱呀”的响声,他觉得莫名有趣。他玩得正开心,哐当一声,不知什么掉了进去。他下意识的摸脖子,奶奶留给他的项链他一直戴在脖子上,这会儿脖子光溜溜的,他一下就慌了。

他蹲下来,准备伸手去够那链子,小粟粒就是在这时候出现在她眼前。她扎着马尾,眼睛骨碌碌的看着他。

那时候她还不够懂事,也还不怎么懂得粟年对她的漠视,偶尔粟倾城需要人陪着比赛的时候,也会叫上她。这时候,粟倾城正在台上表演。她喜欢钢琴,却不能碰。她在粟倾城甜甜的对着话筒介绍自己的时候溜了出来。

她说:“哥哥,我帮你拿吧!你是不是一会儿还有比赛啊?衣服要是弄脏了比赛怎么办?”她刚才在台阶上,看到了他来来去去的跳动,她也挺想跳的,可是爷爷老是跟她说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别跟个野孩子似的,她不是野孩子。

说着,她就趴了下去,小小的手透过下水口的间隙,幸好这个下水口像是闲置了很久不算太脏,也幸好下水管不算深,她短短的手臂在低下挥动了一会儿,还真把他的项链捞了起来。

她站起来对着他甜甜的笑,朝他递过来他的项链,她的手臂与下水口接触的位置,被箍得通红。

“我要怎么谢你?”他想不出怎么谢她,才能让她感受到他的感谢。链子若是丢了,他会被爷爷骂死。

“哥哥,要不你教我弹钢琴吧!”爷爷不让她碰钢琴,那么她就自己在外面学好了。

“喜欢钢琴吗?”

“喜欢。”

“为什么?”他从小跟着老师学弹琴,大人们都说他有天赋要好好学习,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弹。

喜欢吗?他不知道。

“就是,喜欢。”她咬着唇,想不出更多的词汇来。

“好,我教你。”

“程湛你赶紧过来,出来瞎跑什么,快到你比赛了。”不知是谁在叫他,他急急的应道:“来了。”

那天,陈远祥跟她提起项链那天,她忽然想起她还见过的另一条项链,上面有一个戒指。他跑开前对她说:“我叫程湛,以后你来找我,我教你弹琴。”

“学长,你是不是生气我没有好好跟你学琴,还跑去打工?”

程湛不说话。

“还是你觉得我不够努力?”她想了很久,能想到的理由她都已经在脑子里翻了一遍。

看程湛还是没有回应,粟粒急了:“那你说我到底错哪了,我都跟你道歉行不行。”她特别迫切的想要他的原谅。

“粟粒,我跟你说过,钢琴以外的其他问题,我都可以帮你解决,可你从来没把这句话放进心里过。”懊恼爬过程湛的脸,他僵硬的扭头。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

☆、第20章

“二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家里来了个人自称是林姐的哥哥,说要把林姐带走,老爷子正跟那发火呢!”

周五下午,陈叔刚把粟粒送到家口,王玲就堵在那儿。

这才半个月,陈叔叔已经来了吗?

“我知道了。”

粟粒刚迈进客厅,就感受到了箭弩拔张的气氛,粟年和陈远祥各自坐了个沙发,粟年脸都气红了,此刻正喘着粗气,陈远祥心中有所准备,看起来比起粟年要闲适很多。

“小粒,你回来了。”见粟粒回来,陈远祥笑着朝她挥手。

她有些不自在的回应。她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一切。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粟年气极了,拿着手里的茶杯就朝她扔过来,幸好她反应快,杯子没有砸中她。

“粟老我尊重你叫你一声叔叔,可是你这么待小粒我可不答应。”陈远祥立直了脖子,不满粟年危险的行为。

可是对粟粒而言,这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先上楼,你们谈。”她不想参与他们的聊天,她知道妈妈跟着他们去国外治疗肯定会更好些,所以妈妈是一定要走的,至于自己,她还没想好。

楼下谈到几点她不知道,只时不时听到粟年暴怒的吼声,听到吼声,妈妈又开始害怕了,直往墙角躲。

粟粒蹲下来。

“妈妈,我是小粒。”

赵雨林茫然的双眼有片刻的神:“小粒,妈妈的小粒,妈妈的小粒。”

“妈妈,你想念你的妈妈吗?”

“妈妈,妈妈好漂亮,好漂亮,长长的头发。”

“妈妈,小粒不在妈妈身边妈妈会快乐吗?”

“妈妈,林林想妈妈,林林想妈妈了。”

“妈妈记得远祥哥哥吗?”

“祥哥哥,祥哥哥最爱我了,祥哥哥骑马马。”

这些年来,赵雨林都沉浸在儿时的回忆里,生了粟粒以后的那一段,她似乎回忆不起来。只在熟睡的时候,在睡梦中叫粟诚的名字。

“妈妈,希望我为你选的是对的。”

粟粒不知道陈远祥和粟年谈了什么,只知道最后粟年同意陈远祥带走她的母亲,而且这几天会安排一个以后照顾她的阿姨来熟悉情况,免得她去那边不适应。至于她,他们都没有跟她说结果。

陈远祥还是那句话,尊重她的意愿。

妈妈走的那天,粟粒去机场送行。她抱着赵雨林不肯放开,赵雨林也少见的没有闹腾,只任她抱着,要分别的时刻,赵雨林的眼角竟流出眼泪来。

她还是决定留下来。妈妈要走的前几天,她仍然没有做决定。陈远祥找到她,告诉她他们咨询过医生,猜想她也是她的痛苦源之一,也许,她不跟她在一起,对她的治疗有帮助。那一瞬间,她泪流满面。

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都不再需要她了。

“小粒,你想过来就跟我说,你妈妈会先在疗养院呆几年,你过来了就住在家里。医生的话你不要过于在意,那只是他们做的很多种假设中的一个。”陈远祥抓着她的手,往手心里塞进一张卡。

“小粒,钱你先拿着用,不够了给我打电话,不要让自己过得太辛苦。儒生也在这边读书,有什么困难你就找他,放假了就和他一起回来。”

她笑出泪来,啜泣着道好。

送别了妈妈,粟粒直接回了学校。推开门,宿舍里蔓延着一种不寻常的气氛。

见推门进来的人是粟粒,程若言气冲冲的站起来,伸手就往粟粒脸上招呼了一巴掌。

粟粒震惊的看着程若言:“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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