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姑娘颇有默契,粟粒一声令下,顿时散开来,撒腿朝黑影身后跑去。粟粒跑到黑影面前,拿着手中的喷壶一阵乱喷,黑影似乎没有料到几个小姑娘居然反抗,楞在原地,等反应过来,已是嚎叫出声。生姜酸爽的辣劲儿让黑影的五官瞬间扭曲,伸手揉搓受伤严重的眼睛,手中的刀顺势掉落,只是这轻轻的坠落声可不就是把假刀嘛!黑影顺势抓住粟粒伸出的手和她扭打在一起,一只手仍然揉搓不适的眼睛,另一只手紧紧的勒着粟粒的脖子。
其他三个人跑出去时才发现粟粒没有在逃跑的队伍里,回头见她正和黑影拧在一起,被黑影扼住了脖子,黑影猩红的双眼正散发出恶狠狠的光芒。
程若言着急得跳起脚来:“粒,别管他,我们赶紧跑。”可是被勒住脖子的人根本动不了,见此,三个人跑了回来,动手扒拉勒在粟粒脖子上的手,黑影显然被激怒了,手没有被扒开,反而是粟粒开始呼吸困难。
三个人急得不知所措。慌乱中,程若言瞄见垃圾桶旁不知道谁家扔掉的烂木凳,跑去捡起来,果断地朝黑影的背上打去。
猝不及防的袭击让黑影闷哼出声,疼痛感主宰了他此刻的身体,扼在粟粒脖子间的力量经不住三个人的联合掰扯,松了几分,粟粒乘机掰开扼在脖子上的手,爬起来拉起其他三人就朝学校门卫室跑去。
刚跑进保安亭,程若言瞬间双腿无力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出来,任凭保安怎么问话也不搭理,王玉颜和李臻臻瘫坐在一旁默默的流着眼泪,拿着纸巾擦拭不断涌出的泪水,粟粒站在那里,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保安见几个姑娘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只能默默的拨打了报警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了!!!
皮下是个文字功底不扎实、文采也不好、语言也不幽默的憨实妹子,
写文算是爱好,存稿也不算太多,
会尽量争取日更,但是实在不行也请大家见谅!!!
☆、第2章
程湛赶到派出所的时候,程若言正无力的靠在旁边的女生身上,衣衫凌乱,双眼红肿着,眼底还残留着惊魂未定。旁边的姑娘白色的T恤上沾满了泥土,手臂上被什么东西刮了道血痕,白皙的脖子上被勒过的红痕十分显眼,分明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木讷的坐在那里,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哥哥。”见来人,程若言扑向程湛的怀抱,红肿的双眼又蓄起泪来。
程湛轻抚着妹妹的后背,一下下轻拍着。
粟粒抬头,黑白分明的眼底没有情绪,只是鼻头和眼角无端酸涩起来,深吸一口气,情绪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做完笔录,已是凌晨。
“要不你们今天都去我家吧,今天不想回学校了。”刚经历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程若言仍然惊恐难安。
“不了吧!我还是回学校。”去别人家总是会有打扰,粟粒拒绝道。
“我们也回学校。”李臻臻看了看王玉颜,回去也好,至少可以换身干净的衣服。
“粒,你不也是本地人吗?打电话让你家人过来接你。”若言想起白天粟粒淡淡的提过也是本地人。
“他们,应该在忙吧。”此刻大家应该正围在倾城周围祝贺她又拿了一个大奖,家里,不会有人关心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程若言忽然站起身来,悲壮的喊:“那我也和你们回寝室,我们201要同甘共苦!”那视死如归的表情颇有些慷慨就义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哈!
凝滞的空气瞬间炸裂,大家都笑得极不厚道,王玉颜指着程若言那一脸无辜的表情笑得都岔气了。
旁边做笔录的警察微笑着说:“姑娘们,乐观是件好事,要坚持。”语毕,向她们竖起了大拇指。
程若言羞红了脸,伸手去扯她哥的手臂。
“哥,你送我们回去。”
“好。”
上了车,刚活跃的气氛又沉了下去。程湛在前排安静的开着车,不时观望着路况。程若言蔫蔫的倚在副驾上,后排的三个人则瘫坐着,不知在思考什么。
半晌,程若言才想起来还没有为他们相互介绍。
“刚都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哥,程湛。在我们学校读大三。”
“学长好。”三个人齐刷刷的打起招呼。
“哥,她们都是我室友,李臻臻,王玉颜,粟粒。”程若言按座位的顺序介绍。
“我知道。”
“咦?你知道?”程若言疑惑的问。
“刚做笔录的时候我在。”
对啊,做笔录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
“哥,你没有告诉爸妈吧!我怕他们担心。”
“没有。”程湛看了看后视镜,镜中的人仍然是那副一脸面无表情的面孔,没有丝毫的生气,接着说:“程若言,怕人担心就不要做些让人担心的事。”
“我没有,明明是那个人先抢我们的。”
“你以为你学过格斗,你就敢跟人打,伤着了怎么办,幸好他手里拿着的是把假刀,不然你还要命吗?”程湛的语气里全是严肃,连带着音调都涨了几度。
“噢!”程若言委屈的扁扁嘴。
粟粒抬头,瞥见后视镜中的人飘过来的眼神,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自己逞强,害大家都被连累了。干涩的嗓子闷闷的发出声音:“对不起。”
“粒,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为我们争取时间,我们哪里跑得了,那个烂人就站在路中间。”程若言安慰到。
王玉颜摸了摸粟粒的头。
“是啊,粟粒你不要在意啊,我们都没事,反倒是你脖子都伤了。”李臻臻说。
“我没事。”
“粟粒,是我们该谢谢你的。”王玉颜感激的拿起粟粒的手,放在手中揉搓。
“不要这么说。”
虽然在抢劫事件的笼罩下,201宿舍经历了一段小心翼翼的时光,但是在程若言和王玉颜两位同志乐观精神的引领下,在忙碌的大学生活节奏中,四个人渐渐开始淡忘这件事,只听说那个人被抓住了,是一个老在学校附近晃悠的酒鬼,和媳妇吵架了没钱喝酒就动了歪心思,谁知道被粟粒的生姜水喷了一脸。那个抢劫杀人的人也在海南落网了。201宿舍的各位终于像大多数新生一样进入了大学生活的节奏。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刚下,手机上司机老陈的号码不停的闪烁着,粟粒并不想接这个电话。爷爷粟年要求粟粒每周末都必须在家,周五下午下课老陈就会打来电话,等到周日晚上又把自己送回学校。
除了妈妈,回去的理由真是贫瘠。
可是,想起那威严的神色,粟粒还是不情愿的接了电话:“陈叔。”
“二小姐,老爷子让我来接你了。”
“我知道了,我回宿舍拿点东西就回去。”
“倾城,你的曲子练习熟了吗,下周就要表演了。”粟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挑高的客厅回响,声音虽严厉却不难听出语气间饱含的骄傲。
站在二楼正准备出门的粟粒默默的收回已经迈出的脚步,轻轻的掩上房门。粟倾城下周有一场专场音乐会,对她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
粟粒低头看了看自己并不算修长的双手,钢琴,那应该属于有天赋的人。
房间里,妈妈已经熟睡,几缕碎发散落在白皙的脸上,脖子以下的位置都被被子挡住,轻微的鼾声在房间里淡淡的回荡。只这样的时候,粟粒才能感觉到难得的幸福。
手机显示时间已经是4点,6点有一场篮球赛,粟粒答应了程若言要去看的,从家所在的城南到学校所在的城北需要一个半小时,外加上堵车,时间有点来不及了,粟粒有些着急,可是爷爷还在客厅里陪着倾城。
爷爷这个词对于粟粒来说,比起亲密的血缘关系,更像一个称呼。心情好时倒也罢了,心情不好时,被逮到总少不得一阵奚落一阵责骂,能躲躲,终归是好的。
粟粒的爷爷粟年早些年当过兵,年少入伍的兵蛋子总少不得被欺压,养成了沉默刻板的性子,后来退伍后弃武从文,早些年国家政策比较好,富了一批敢逐浪的弄潮儿,粟年就是其中之一,外加上他本人眼光毒辣,事业已经是行业中的翘楚。兴许在部队时严厉的生活习惯已经根深蒂固的烙印在他的生命痕迹里,粟年总是习惯用最严厉的口气教训着家里的人,大伯粟枫和大伯母李凤馨都是嘴甜的人,几句哈哈便过去了,独留下粟粒母亲赵雨林和少言的粟粒,总怕极了家里这位高高在上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