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组繁忙,几位男生都忙着搬东西,当时都没有注意过,只能摇了摇头。
花茜又看向白瑁:“白瑁,我没想到你对我成见这样大。非要将一场意外说成是我的故意害人。若是别的,我让也就让你了。可是,这样污我名声的指控太过分了,我没做过,是绝对不会认下的。”
白瑁怒火中烧,正要分辨时,简可先开口了。简可脚腕上的疼痛一阵阵地传上来,皱着眉忍痛问:“那么,花学姐,你刚刚为什么要踩住我的裙子?”她的声音不高,还因为疼痛带着点颤抖,让人听了都不觉偏向她几分,一起望向花茜想听她解释。
花茜也皱眉道:“简可,我知道你跟白瑁关系好,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偏向她吧?你就这样作伪证吗?”
简可质问:“葛书瑶站在我右边,你站在我左边,当时葛书瑶为了救我,将我拉向她那边,本来我都已经往那边倒了,可是我明显感觉到有人踩住了我的裙子,不想我避开,当时那个位置上也就你离的最近了。”
花茜却似乎很委屈:“简可,原来你因为白瑁也对我有成见吗?所以才这样作伪证帮她,你这样,真的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们有没有看见我去踩简可的裙子了?”
这最后一句话花茜是看着当时在场的四位男生说的,显然是对这四位男生问的。事发时那样突然又混乱,这四人哪有可能一直盯着别人的动作,都低下头。这四人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三个女生关系紧张的很,谁一不留神掺和进去,都得被她们扒一层皮。
白瑁道:“到底是谁对谁有成见,我们不谈。但是,你也别将自己说得这样无辜。你对我们班使的绊子也不少了,从节目编排到今天在化妆品上发难。我们班也都忍下来了,没跟你计较。如今,我们班的两位主演出事了,你又在场。你也别找借口说这些那些的原因。我就问你一句,为什么这桩桩件件都跟你有关系,怎么都那么巧合?”
围观的众同学都想起了前段时间葛书瑶在班里的抱怨和方才那位冷漠干事的刁难,不由地就被白瑁说的动了心,数十道目光盯向花茜。
怎么就这么巧合呢?
花茜紧盯着白瑁,透出恨意:“你不能这样含血喷人。前面的事我都跟你们班葛书瑶解释过了,都是有原因的。我刚刚还带着你班里这两位同学去看她的古筝,我这样帮忙,怎么能说我针对你们。现在这件事就是巧合,我不过刚好在场而已。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那么你说,这件事真的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一道沉沉的男声突然响起,众人都望向声音来处。
第160章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白瑁与花茜的争吵。
声音的主人越走越近,正是扈栎。
原来是林澈、扈栎听说后一起赶了来。他们离得远,知道消息也比较晚,赶到这里时,只不过恰好听见了白瑁最后的质问。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刚来的几人,看向说话的人,自发地让开了一条路出来,让这几人走近了。
看着这几人,有人心中一喜,自然有人心中一忧。
喜得自然是白简二人的同学,觉得扈栎他们来了,花茜必不会这样百般狡辩。
花茜只听扈栎的语气就知道他必会偏帮着她们,心中犹如百爪挠心一般难受。
扈栎脸上看不出端倪,只是瞧了花茜一眼后就转向了白瑁与简可。他看到了白瑁正搀着简可。
白瑁自然也看见了扈栎,第一时间求助:“简可的脚崴了。”
扈栎低头望去,问:“哪只?”
白瑁快语:“右脚。”
扈栎蹲下身去,略微提起了简可的裙摆,露出了她的右脚。
简可为了方便换舞鞋,今天穿的是一双懒人鞋。裙摆被撩起后,脚踝便露在众人眼前。那脚踝处已经肿胀如馒头了。众人见了不免都暗暗吃了一惊,看得自己的脚都不自在起来。扈栎伸手在几处轻轻按了一下,简可便倒抽了一口冷气,显然已是痛极。
这么多人看着,简可有些不安,抽着气喊了一声“二哥”。
扈栎站起身,拿了一瓶药出来递给白瑁:“骨头没事,带她去敷药,会按摩吗?”
白瑁摇头:“不会。”
扈栎又蹲下身去,一一指过脚踝处几处穴位分别该用几分力道都说了。白瑁便点头说了声“明白”了,很干脆地扶着简可回化妆室去了。
扈栎看着一众围观的学生开始赶人:“你们几个把这里的东西都清了。其他都回去,现在事情正忙,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他的声音里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一众人都灰溜溜地走了。那个闯了祸的男生看着那些消失的背影,拾起了那个闯祸的蒲公英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也回去。”扈栎对着他冷声道,“我记得你,高一六班的郭理。有事自然能找到你。”
郭理吃惊的连连点头,听了他的话如蒙大赦般抱着蒲公英赶紧跑走。
看的林澈心里大急:“你小心些,别又摔了扎了自己。”
扈栎这才转过身来盯着花茜。那眼神极冷,让一旁的林澈见了不由都心跳了一下,没由来的怕起来。
林澈忙出来打圆场:“听说还有个同学伤的更重,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花茜,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花茜看见扈栎那眼神,无由来的就是一怕,觉得似乎她也曾经看见过这样的眼神,浑身不由战栗了一下。但是,她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她绝对不能认下白瑁和简可两人对她的指控,那样老师对她也会有看法的。她鼓起勇气,却不敢看向扈栎,只是偏过头看了一眼林澈,又低下头去似乎泫然欲泣:“我跟你们一起去,这是我工作的失误,我安排出了差错,但是,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白瑁说的那样。”
“好,既然如此,那么你抬起头来看着我们再说一遍,别这样逃避似的地低下头。”
扈栎的声音不高,但在场还未完全离开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脚步都停了一停,都觉得他说得极有道理。既然问心无愧,就不该这样垂首,这样低着头不与人对视透出一股子心虚。
花茜闭了闭眼,挤出两滴泪来。她不会心虚的,这本就是她们欠她的。她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扈栎。他就这样偏帮着她们,可是,没有证据他又能拿她如何?
扈栎面容冷峻,透出无边肃杀。那眼神也是极冷厉,杀意分明。
这样的神色、这样的眼神!
花茜突然觉得似曾见过,深埋在心底的恐惧突然袭来,只觉得一股森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到了头顶,人就如坠冰窟一般冷的直抖。
扈栎见花茜如此,淡淡地移开目光。
他知道她已经在濒临奔溃的边缘了,不希望当场将花茜逼得害怕得说不出话来,那样不是他的本意,他要她说出实话。
花茜觉得就像从死中逃生一般得到了喘息,不由自主地又低下头去。挤出来的那两滴泪就如断线的珠子垂落下去,滴在了地上。紧接着,那泪就如关不住似的一滴紧接着一滴地往下落。
林澈见她落泪,只以为是女孩子觉得被人冤枉了倍感委屈,继续圆场:“花茜,你别哭,扈栎也没说一定是你做的。只要你说不是你做的,我们就相信你。扈栎,你说是不是?”
扈栎没有说话,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这话含着的关心之意在花茜听来却只觉得极讽刺。她一直放在心里的人是那样不信她,那样帮着那两个女孩子,甚至不听她辩解就已经将她定罪。这样的人都不如只是普通关系的林澈。认识了一年多比不上认识了几个月的人。
花茜突然心灰意冷起来,这样的心意付之非人,她突然为自己悲哀起来。
这样费尽心机地阻碍又有什么意义呢?让他们最后几个出场,他转头就给寻了位老师帮助他们班排练节目,目标直指选拔。不让他们用化妆品,她转头就去买了来。
千方百计的隐瞒与大白于天下都没有任何意义,无论如何不信她的人始终都不会信她,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他也不会看在眼里。
他们从头到尾就不曾将自己放在心上。他的目光从来都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半分。
倒不如让他永生永世地记住她!成为他心中那根永远拔不掉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