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陪伴了?”Mark略诧异。
“嗯。”Eduardo点点头,“接下来的那些,我想我可以学着自己面对。”
他笑得很柔软,但也坚定,甚至还有了久违的自信,这都是Mark喜欢的光芒。
“我得自己去战胜它了,这并不是不需要你了,Mark。你在我身边让我重新有了这样的力量和自信。”
“我明白了。”Mark说,“我为你骄傲。”
“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Mark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因为这次的事情,我妈有点担心我,她希望我回家住几天。”
“我能理解。”Eduardo说。
“她想邀请你同去,如果你愿意的话。”Mark说,“如果不愿意,我便拒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Zuckerberg夫人她……”Eduardo愣了片刻,“希望我也……?”
“嗯。我还没有回复她,一切看你的意愿,她也知道你的情况,所以她能理解。”Mark以一种非常正式的方式问,“你愿意来我家做客,见见我父母与我姐姐和妹妹吗?”
“我愿意啊。”出乎意料地,Eduardo没有考虑多久就答应了。
他看到Mark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他一下,“我希望见见你的家人,哪怕他们并不喜欢我。”
“天,”Mark说,“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Wardo,你有多讨人喜欢你不知道吗?”
“那是因为你爱我。”Eduardo笑了,“但以前曾经让他们的儿子焦头烂额,现在又让他累到晕倒的我,没什么底气说自己在你家能讨到喜欢的,Mark。”
“你想太多了。”Mark惩罚般轻咬了他手指一下,“我明天跟妈妈说我们下周回家小住几天。”
“他们喜欢你,你会知道的。”Mark说。
TBC
第三十九章
【39】
这周的心理咨询是Felix开车把Eduardo送到Stuart的诊所,当然,Mark还是去了。
但他没有介入治疗——正如他答应Eduardo的。在治疗结束后,Dr.Stuart请Mark到他的办公室聊一聊。
他们谈了将近二十分钟,Mark从他那里得到了很多好消息。
两人回家后,Eduardo在晚饭时主动和Mark谈起了今天的治疗,他告诉Mark今天Dr.Stuart为他做了好几组的眼动练习,在得知上周发生的一切事情后,他随后为Eduardo模拟了受伤害时的场景并进行了一些练习。这些坦诚让Mark把最后一点担心都放下了。
他们决定下周一回Mark的家,因为周四是Independence Day,他们全家——包括Mark的姐妹们都会聚在一起享受一次家庭聚会,而在这之前,Eduardo还有几天时间,可以先熟悉一下Mark的家庭。
然后他们会在周五返回硅谷,这样也不会耽误那一周的治疗。
Mark出生在纽约州的韦斯彻斯特。Zuckerberg家从祖父母一辈时已经在那儿生活了,Mark的父母现在也仍旧在,尽管孩子们大部分都在外面发展了。
Eduardo和Mark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准备回家的行李。Eduardo表现出了隐晦的紧张。Mark则表示,在Zuckerberg家,最难相处的就是他,而Eduardo把他都搞定了,其他人绝不会有问题的——他的姐妹们都是通俗意义上的正常人。
Eduardo抗议地表示,那是因为Mark爱他。
Mark立刻反驳,在哈佛时,他们压根还没相爱,Eduardo也把他驯服了。
Eduardo非常不满,指出“驯服”并不是一个褒义词,哪怕它是,他也从来没想要“驯服”Mark,而且事实上那个时候Mark也远远谈不上“驯服”,因此Mark不应该这样“质控”他。
Mark觉得他有点难以理喻,两人甚至为此争吵了十多分钟。这场争执最后结束在Mark忍无可忍的一个吻里。
Eduardo的焦虑在晚上睡觉时终于达到了顶点。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把躺在旁边的Mark也吵得没法睡着。
Mark被折腾了一天,很困,现在只想赶紧睡觉。
于是暴君决定作弊,黑暗里固定住自己神经质的爱人,亲吻他,试探般地把手探进Eduardo的裤子里。
然后,他就被Eduardo拒绝了。
“Mark,”Eduardo小声地拒绝,“我不想做这个,现在……”
尽管他有点不确定,但Mark还是把手收回去了,“为什么不可以?”你知道做完可以缓解焦虑让你更快入睡,对吧?”
“不,我不想在做完这个的第二天就见你的父母……”
“这有什么?他们又不会知道。”Mark嗤之以鼻,“而且我们不但现在可以做,甚至在我家里,我的房间里也可以做这个。”
“闭嘴,Mark!”Eduardo道,“难道你非得让我在见到Zuckerberg夫人时想起我昨天跟她儿子做过这种事吗?”
“放心,我妈知道你不是第一次跟她儿子上床,”Mark没好气地说,“她只会为‘我们从来——或很久没有做过’担心,而不会在意你搞过他儿子多少遍,Wardo。”
“饶了我吧,Mark!”Eduardo崩溃地道。
“你到底在慌乱什么,Wardo?”Mark终于把床边的壁灯打开,认真地询问,“真的,没有人会不喜欢你,你是那种妈妈眼里最喜欢的儿子——或者女婿,如果100是满分,那你肯定是101分,你知道吗?”
“再说了,”Mark的手安抚一样一下一下地梳着他的头发,“你是跟我结婚,我无论如何也是站在你这边的,好吗?不会有人欺负你的。我那些姐妹也不会敢招惹我的人。”
“不,我不是说你的家人会为难我,”Eduardo难过地说,“我希望他们能喜欢我,哪怕一点点……可我不知道怎么讨他们喜欢。”
“你看,我见你家人都没这么紧张。”Mark尝试着继续努力,“他们对我也很友好。”
“那是因为你为我做了很多事,吃了很多苦……”Eduardo难过得不得了,“而我什么都没为你做过……”
Mark沉默了半晌。
他再次把灯关上,将Eduardo揽进怀里,不断亲吻他的眼睛和额头,“你爱我,并为此克服了很多伤害和犹豫,这就够了。或许别人很难理解这些,但是我都知道。”
Eduardo安静地待在他怀里没有说话,Mark继续亲吻他,“战胜恐惧,原谅伤害,与仇恨和解,都不是容易的事情,很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你全都做到了。”
他的声音很轻,语速也比平时慢很多,有一种罕见的温柔,并且因为在黑暗里而格外清晰。
Eduardo用葡萄牙语嘟囔了两句,Mark没听清,然后Eduardo道,“我想开灯……”
“不许。”Mark单手压住他。
“为什么?”Eduardo抗议,“为什么要关灯才说这样的话,你不能看着我说吗?”
Mark伏在他颈窝里闷笑,“给我留点面子吧,Wardo。”
那之后,Mark还是半哄半骗地让Eduardo让手给两人来了一次。
洗干净手后,Eduardo在上床前还是吃了促进睡眠的药,在药和事后的慵懒状态下,他终于睡着了。
次日他们起来后,Felix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回纽约还是用Mark的私人飞机。上了飞机,空乘过来为他们服务,Mark很快看到了脸熟的人——上回从新加坡飞加州时,飞机上那个看到Wardo就走不动路,高大英俊却傻乎乎的小伙子。
“怎么又是他?”Mark嘀咕了一句,“航空公司就这么几个空乘吗?”
他倒不是觉得那小伙子比他高大英俊怎么了,就是看到Wardo走不动路的样子让Mark非常不顺眼。
“怎么了?”Eduardo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Mark略郁闷地敷衍。
Joshua为他们例行说明了这次的飞行时间以及巡航高度,然后过来为脸色很臭的暴君系安全带。
Mark一直用一种非常不善的眼神盯着Joshua,把这可怜的孩子看得心惊胆战。
服务完了Mark,Joshua去问Eduardo有没有什么需要,Eduardo笑着请他给自己一张薄毯。
比起Mark的凶巴巴,Eduardo的笑容对Joshua而言可真是清晨的阳光,一扫阴霾。
他把毯子交给Eduardo,Eduardo笑着道谢,“谢谢你,Joshua。”
“先生,你记得我?”Joshua惊喜地道。
“当然,你上次也为航班服务过。”Eduardo说,“谢谢你。”
“这是我的工作。”小伙子的耳朵都红了,“先生,你看上去比那时状态好多了。”
“是的,因为我的病快要痊愈了。”Eduardo笑着说。
“那真是太好了。”Joshua打心眼里为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