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丛愉同魏建生商量起来,想同他一起去南平关。南平关离魏远泽也近些,到时候魏建生可以将他调到身边,日后再寻个机会一同回京。
谢余弃了峄城之后,北狄大军便在峄城停整顿起来。这个时候的峄城与从前的峄城相比,已与荒城并无差别,经过两次战乱之后,在谢余的大军退到峄城时,百姓们就已经撤离,也正是因此,谢余虽是弃城但幸免皇上的问责。
魏建生听了魏丛愉的分析后,愣了片刻,忍不住问道:“你何以对南平关这般熟悉?”
两人面前虽然摆着南平关的地图,但这并不足以能解释魏丛愉对于南平关的熟悉,她方才甚至能清楚的指明南平关附近的小路,这是在地图上根本没有的东西。
魏丛愉听了魏建生的话,迅速回过神来同时也起了一层冷汗,她只顾着眼下的境况,竟连这些细节都忘了。
她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后停了下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平稳的说道:“我曾在定北候府里见过关于南平关的志记,因涉及北境所以印象深刻些。”
说起定北候府,魏丛愉心里不免有些心虚,希望能将眼前糊弄过去,更何况魏建生也不会真的因为此事特意去问沈寂。
魏建生听了这话,坐在椅子上陷入深思,许久之后才出声道:“定北候府能有些关于北境风土人情的书倒也不足为奇。”
魏丛愉点了点头,应了句“是了。”
见魏建生未再说话,她这才放下心来,不敢再提关于南平关的只字片语。魏建生最后也没有同意让她随大军一道出发,将桌上的图纸卷起来后,又匆匆的同易芳华交待几句,便离开了府里往军营去。
待人走后,魏丛愉才舒了口气坐了下来,魏建生不肯带着她,但也没束着她不让她离开。
魏建生率领大军于五日后开拔,此去北境粮草一应之事自有朝廷照应,但有前前车之鉴,粮草和药材等魏建生都是亲自盯着督办的。
皇上听了这些消息后,也知道魏建生在忌惮着什么,想了想谢余皇上也只当不知,由着魏建生自己去安排。
大军启程后,魏丛愉便决定,晚大军十几日后再行启程,她一个人快马赶路并不会晚到南平关多少时日,到那时,父亲已在南平关一切稳妥,再见到她时,为着安全考虑也不会赶她回来。
念及定北军时,皇上的心思动到沈寂身上,沈寂为沈家人即便是没有本事,只打着定北军的由头想必也应该能牵涉住北狄。
更何况,只怕沈寂等着这样的机会早已亟不可待。
此事皇上不愿直接开口,便授意萧元景去探探沈寂的意思。
对于皇上来说,沈寂求来的机会和他主动给的意义上大有不同,他需要沈寂记着他的恩情,只有念着君恩,他才会更好的效忠大梁。
人算不如天算,萧元景还没等去找沈寂探口风,关于定北候府就闹出一桩大事来。
萧元景闻讯赶往定北候府的时候,正巧撞上手里提着长|枪|怒意冲天的沈寂骑马疾奔而去。
他心中顿时警觉起来,一把抓住要追着沈寂而去的晏青,急切的问道:“沈寂这是怎么了?”
晏青脸色铁青,焦急万分,一时没了分寸甩开萧元景,翻身上马疾驰而行,不待解释只留下一句话。
“我家小候爷要去杀了齐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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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代价
沈寂和晏青前后离开,只留下不知如何反应的萧元景,他抬头往定北候府里看了两眼,也没见凤澜出来阻止,觉得很不寻常,挣扎之下决定先赶到齐家看看情况。
沈寂在齐府门前的提着枪,惊的整个齐府的下人小厮们都拎着棍棒聚在府门口,却无一人敢上前,齐御史闻讯后,怒起拍桌大骂道:“好个沈寂,真当我齐家好欺负,玖儿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他算帐,他到是先吵上门来。”
齐御史跨步走出,府里的管家焦急的将齐御史阻了下来:“老爷,那定北候来者不善定是冲着公子来的,是不是先让公子从后门离开先避一避风头?”
齐御史脚步一顿,忙吩咐着管家去安排此事。
“沈寂!”
齐御史从集在门口的家丁护卫中露出身影,面含怒意的大喝道:“你竟敢闹到我府里,不知天高地厚!”
御史之职可谏群臣,即便是个文官可当朝的文武百官们没人敢这般得罪御史大人。
沈寂立于马上不慌不忙的模样倒越发显的齐御史气急败坏。
沈寂挑着眼皮看向齐御史,神色平静丝毫没有方才来时的焦急。
“御史大人,”他出声道:“麻烦大人将令郎齐玖交出来。”
齐御史有些错愕,丝毫没有震慑住沈寂让他有些意外,随后指着沈寂大喝道:“竖子!你即来闹事,老夫便同你讲一讲道理,你可有皇上的旨意?若无旨意那就别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听到齐御史的话,沈寂抿着的双唇松了下来,扯出一抹弧度,讥笑道:“翻脸不认人?那不是你齐家惯有的手段么?”
齐御史在此处和沈寂扯皮许久,为的就是给齐玖争取些时间,齐御史眼下拿沈寂也没有办法。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是没有理,沈寂向来是个不无法无天的主,如今尚且能顾忌身份不敢拿自己如何,可未必对待齐玖也会如此。
与此同时,齐玖正和管家悄悄的从后门出府,他脸上的伤还未完全好利索,白净的脸上映着几块青紫的淤痕,说话时扯动皮肤还会有痛意。
齐玖“嘶”的一声,抬手按了嘴角上急迫的问道:“管家,沈寂当真提着枪来的?”
“是啊,”管家叹着气,开了后门左右探看后,才侧身将齐玖让出来,叮嘱道:“公子,你快些出去避一避这瘟神,这包袱里是一些银票和碎银子,老爷说了公子若实在无处可去便去乡下的外祖家中避祸。”
说罢,管家将手中的包袱一股脑的塞到齐玖的怀中,不放心的叮嘱几句后才阖上门往前院赶。
齐玖刚溜走没多远就被后面赶上来的晏青撞上,直接提着他去见沈寂。
“散播谣言辱我沈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害怕?”
齐玖吞咽着口水,瑟瑟嗦嗦的看着齐御史哭喊道:“父亲救我。”
不待齐御史出声,沈寂从马上翻下来直接走到齐玖面前,拎着他的衣领嘲讽起来:“真当我怕了齐御史不成?我今日敢来便是料定了后果。”
齐玖内心是真的惧怕沈寂,他咬着牙勉强出声道:“沈寂,这事当真不是我,在画舫你打伤了我,这几些日我才见好连齐家的大门都没迈出去过,哪里能搞这些小动作。”
齐玖说完后,慌忙的低下头,眼神飘忽不定的,并不敢与沈寂对视。
沈寂松开齐玖,齐玖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齐御史慌忙上前将齐玖扶起愤愤的看着沈寂,两只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
沈寂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和一封信来拍进齐玖怀里,眼里带着寒光:“你自己看清楚,白纸黑字还由得你狡辩?”
“这流言之事......”齐玖张了张口,瞪大了眼睛看着齐御史又望向沈寂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此事齐玖当真没有参与其中,他虽是嘴贱但毕竟没有胆量做这样大的事,直到看着沈寂手中的书信才知道自己被人拿着当枪使了。
可思来想去,他也着实没有胆子将事实都和盘托出。
齐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让人觉得他是有些理亏无从辩解。
沈寂只要一想到凤澜是如何哭着跑回凤家的,又因为这档子事是如何被人编排的,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寂一手抓着齐玖直接将人提起,丢了出去。
众人一阵惊呼,就在齐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寂提着长|枪就赐了过去。
枪尖刺|入|齐玖的身体,沈寂的手上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将齐玖捅个对穿。
“沈寂,你快住手,你他妈疯了不成?”
刚刚赶过来的萧元景入目的便是跪在地上的齐玖被沈寂用枪抵在胸口上,他跨步上前拉住沈寂愤怒道:“沈寂!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