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他显得理直气壮,“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我看你牢牢抓住座椅挺有兴趣的?”
“老娘被绑在椅子上90度旋转加强震,能不兴奋吗,能抓得不紧吗?下次,你若只是想还个人情,随便多出张票就来敷衍我,对不住,我还真承不住您的情谊,给我通通免了吧!”
他闷声不说话,直盯着我看,让我的火气又噌噌往上升了三档,“您请我看的片还真是文艺清新到想吐,您直说了吧,您要真是对我没那个意思,那我早些撤了,不妨碍您旧情复燃。”
我扯着票根,利落地往他身上一甩,“海洋的智慧,大型无脊椎浮游生物—水母,我特么亏你想得出来,人妖泡妞也用不着这片子啊,讨厌你别怪人家不客气啦,我还实在装不出那些绵声细雨的小妖精样,我话就这么放下了,我丫就想和你好,你丫怎么说!”
我气喘嘘嘘地见他眉头一锁看向我的方向,眼看因为我的小不忍则乱大谋,事儿就快要黄了,眼泪直恨不得“噼啪”往下掉。
不知是不是我流的两滴麻油,惹得他有了几分同情心,他简言意赅,并没有呵斥我,却让我觉得更为无力,他说:“米粒,你先别这样。”
我的情绪彻底崩溃,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怎样了,老娘怎么你啦!你说,你最好给我说个明白,有你这么的嘛,你不请我看文艺爱情片也就罢了,你连贺岁商业片都不请,这2012末日都过了,我好不容易熬到新年年初,就想在贺岁档里凑个热闹就有那么难吗?”
萧建仁的眉头皱得更深,环顾四周,好像有些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今天主要是带你见……。”
“那你是哪个意思,我怎么知道你是神马意思,”我的眼泪继续滴滴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你说你不请我看大制作商业片,你也好歹请我看个有手有脚的人演的片,成吧!就算不看人演的,非得要我大过年的观赏动物世界也不是不行,好歹那也要有前爪有后爪更关键是得有大脑的智慧生物啊,亲!”我哭笑不得,“水母,水母连大脑都木有,你好好的年关请人看这个,你这是要逆天吗?”
萧建仁“噗”一声仿佛是被我方才的话逗笑了,整个人笑眯眯,瞧不出深浅,他又朝我身后看了一眼,让我丈二摸不着头脑,我刚想转头,他却趁我还没反应过来,又张嘴接口说:“不要歧视水母,年轻人!水母也是有爱情的好吗?”
我的脑袋“嗡”一下燃了,萧建仁这货从头到尾都没与我认真过,他从始至终都特么逗我玩呢!尼玛,水母它特么是雌雄同体,单性繁殖的好吗,不光是地球人都知道,南极人都特么知道!
我血压升高,脑袋足像煮着沸水的锅,只记得朝着萧建仁大吼:“老娘我今天不照应了!”
他回我:“咱,能不骂人吗?”
“尼玛,老娘我要去相亲!”
(五)老娘我要去相亲!
米妮听说我打定心思要去相亲后,就硬生生忘记了“节操”二字怎么写了。她发动了身边一切可利用资源,早中晚一日轰炸三遍,只一心想要把我早日嫁出去,可我硬是一个也没去见。
我想,我又要失恋了,老伤疤还没有好透呢,新的又多添一条,真让人感伤。
米妮倒是忙着给我物色对象,活得很愉快,再也不用仰仗什么新盖中盖了,所以她索性大方地让给了我,嘴上还不忘说:“孩纸,失恋也要补钙啊,别忘了,你腰上因为失恋多出的两斤肉全靠你那铮铮铁骨撑住啊!”
在米妮这根搅屎棍的帮助下,没用几天我就想通透了,我要去相亲。熟话说,旧情难忘,大抵一是因为时间不够长,二是因为新欢不够好,所以我要努力地去克服。
米妮私下问我喜欢什么样子的,我好好地思虑了一下,最后总结如下:
一,这很基本,性别男,爱好女,普通不过的条件。二,嘴巴嘛,可以有那么一点点毒,但是必须长得人模狗样,才符合得了生物进化规律。三,工作地点最好在连雌性动物都不出没的地方,比如实验室。四,28岁左右为佳。五,以前曾有幸用过我的旧手机号。六,他最好姓萧。
七,……我暂时还没有想出来。
没过几天,米妮同志兴高采烈地通知正抱着零食桶做沙发土豆的我,候选人找到了。我右边眉毛一抬,哦,是吗?条件都符合吗?人呢?
米妮左眉一扬,神气极了,说这简直是踏破铁屑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今天买菜回来,在楼底下就见着一个,正捧了一束玫瑰楼道口蹲着呢,小伙子模样挺虔诚,要不要考虑试试看。
我一撇嘴,那有什么可稀罕的,我公司门口不就有一个,不蹲了七天了嘛!
米妮捂嘴笑得厉害,“好像是同一个人呢,诶,米粒,你就能狠下心让别人这么蹲着?”
我拍拍脸上的饼干屑,带好帽子,回头望了她一眼,“这不就要下去了嘛,米妮你真是急不死皇上,先急死了太监。”
(六)新年新气象,新片喜洋洋
我看着眉毛上沾满雪花碎片的萧建仁,一时倒狠不下心来,哼哼了两声便凑了过去。
没想到这家伙还算识相,主动上前示好,把我冰凉的手拢在了围巾里,自己讪笑着“呲”了一声,咧开的嘴笑得极为夸张,让我直想捏扁他的脸。好在表现良好合我心意,算是勉强及了格。“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萧建仁的傻笑看上去很纯真,“我当天真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我了。”
“咳咳,旧事不提。“我撇了撇嘴,“我说那啥,今天米妮同志你算是见识过了,你下一步的打算呢,说来听听!”
萧建仁摸摸头,“哦,那要看你了,你是喜欢素的,还是喜欢钻的?”我的小心肝一跳,跟着就横了眉,以为他又不正经开起了玩笑。
他连忙知趣地改口,“要不然,你竟会喜欢俗一点的?”他试探得淘气,“金的,不是吧,米粒,还真是看不出来啊!”那满脸欠扁的笑容别提多灿烂了,一边却偏又明显地违心补充,“不过我没什么意见啦,你喜欢就好!”
我连忙给他胸上来了一拳,“去你的,我是说你的母上大人呢,我好歹得见见吧!”
他的表情顿时精彩万分,像极了要看我出洋相,“那只得委屈你陪我去趟科技馆再体验一次水母的爱情了。”
“什么!”我气得大叫,连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你说神马?你再说一遍!”
“哦,没什么”他说,“我妈说新年他们馆里上了人类两性繁衍科教的新片子,要我替她问,这回,你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