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27)

再后来,老主持岁数大了,托人将自己一直随身的这红木串子捎给楚行,撂下一句话,善主心中佛。楚行便收了那红木串,当成了宝贝,一直放在自己枕边,每日睡觉,摩挲一遍。出门远行,也要带在身边。

再后来,楚行认识了苏溪,两人怀抱亲肤之时,楚行摸到了苏溪手腕里处那浅浅的一道疤,便问怎么回事,苏溪只说,那时被钱逼得想不开,没什么办法才作下的。

楚行听了,心里难过,后来琢磨了许久,恰好看见了枕边那串红木珠,便趁着圣诞节,送给苏溪了,他想着,苏溪命苦,他认识的太晚了,这红木东西最是消灾解难,就适合给苏溪戴在手腕上,镇住她那道疤。

后来苏溪才后悔,自己圣诞节,也只是让威廉从美国给带回了幸运手帕,据说那手帕历史还挺久的,说是送给男朋友,可以与男朋友长长久久。

苏溪后来知道楚行的心思,感动了好一阵,她嘴上不说,心里却待楚行真挚,那种真挚,上来一阵,好像生死也不是事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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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指向八点,楚行如愿以偿的抱着苏溪,窝在怀中,看苏溪哭的一塌糊涂,自己又亲又摸的哄了半天。

不一会儿,外边有人敲门,是陆承平,“楚总,设计公司来人了。”

第22章 定图

楚行给苏溪找的是专管消防口的设计公司,俩戴眼镜文质彬彬的设计师,在楚行办公室里,安静的探讨了两个小时,苏溪的门市小,格局简单,无非就是厨房复杂些,那些个烤箱,烘焙用的电器,应有尽有。

后来俩人将设计图略作修改,递给了楚行,说,“想安全,就杜绝燃气,电烤箱也有商用大功率的,厨房备着灭火器,商用电有自动保护,厨房保持干燥,电器短路只是不工作,不会产生太多危险。”

餐厅各处死角,通风注意,俩设计师说得很到位。

楚行满意的点了点头,叫陆承平给领走了。

苏溪服气的看了看修改完的图纸,冲着楚行,咬着下嘴唇,只是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

楚行靠上苏溪,环住苏溪腰说,“我绝不会让你的餐厅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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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楚行认识苏溪没多久,乔鸢找乔烟砸了苏溪的餐厅。

后来楚行亲自收拾了乔烟,乔烟跑回老家正经躲了一阵子,没敢露头。

其实在那之前,苏溪的厨房着过火,出过事。

苏溪的后厨人员换了一茬又一茬,年纪轻的,待不住,工资一般,苏溪管理得又严,年纪大的,手把又不利索,虽然干活勤勤恳恳,但是经常丢三落四,搞不明白。

肖小一个人在后厨经常忙得焦头烂额,脚打后脑勺。

苏溪有时候也找小服务员在前面照看着,自己跑去后厨替肖小忙。

那次,肖小出去买东西,店里就剩小服务员一个,在吧台忙里忙外,苏溪在后厨打开燃气烤箱做东西,结果不知怎么的,烤箱短路了,燃气爆了管子,顺着口窜了出来,厨房呼啦就起火了。厨房里有门帘子,很快就着了,厨房里一会儿就冒起了黑烟,苏溪吓得想去拉门,结果那门上有火,滚烫的。

她又到窗边推窗户,结果那窗户是上了铁栅栏的,根本没用,推开窗户,一进风,那火更邪乎。

后来还是肖小及时回来,一脚踹开了门,拿着一个大桌布浸了水,披着就冲进去,扛了苏溪出来。

肖小把湿布单子披到了苏溪身上,自己腿上烧着了两块,后来被送去了医院,养了二十多天。

那事出了之后,楚行吓得让陆承平找人把在餐厅里干过活的人都盘问了一遍,生怕是因为自己导致了什么人去害苏溪,但是苏溪餐厅里干活的都是些散工,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故意弄个事故出来,那次着火就是普通的厨房事故。

但那次厨房着火之后,苏溪却跟楚行吵了一架,第一次。

苏溪说,店铺暂时停业,安全检查,没有大事,还得继续营业。

楚行说,你能不能退出这个店,我给你找别的事做,不管干什么,我可以养你。

苏溪气得推了楚行说,楚行,你今天说喜欢我,养我,明天遇见哪个年轻的,漂亮的,跟我分手不要我,我还信你能养我?

苏溪本身餐厅出事,影响了生意,还连累得肖小受了伤,整天整宿的生闷气,结果在这节骨眼上,楚行不知道安慰她,反倒一个劲儿的撺掇她退出威廉餐厅,她满身满心的火没地方发,突然就跟楚行发了火,那时候俩人认识才两个多月,楚行连苏溪的身子还没摸着,苏溪突然朝他说了这话。

这话,的确有些过分,伤了楚行的心。楚行那时刚找人日夜赶工给苏溪修了溪树庭院,里外翻新,重新布置,就想着修好了,送给苏溪。他对苏溪是认真的,是一辈子的,苏溪却对他说了那话。

苏溪说完,也是后悔,楚行咬着牙,红着眼,几步上了车,走了。

两人之后冷了三天,苏溪三宿睡不着觉,越发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陆承平发微信约苏溪见面,见苏溪眼睛也是红红的,便哼笑一声,“你俩这又是何必,一个在家里憋屈,一个在空场发疯,楚儿在空场天天骂人,集团公司一摞子文件等着签,他却去野场子打拳,弄得手上腿上都是伤,苏儿,你忍心?”

陆承平这几句话,说哭了苏溪,她自是知道楚行让她退出餐厅是为了她好,但是她也希望楚行能够尊重她,不管怎么说,她心急火燎的说了伤了楚行的话,楚行却自顾自的发疯。

那晚,苏溪打开手机,几次点开楚行的微信,又退出,最后终于发了一句,楚行,我想吃宵夜。

楚行,我想吃宵夜。

这句话就像回魂丹,楚行接了微信,满身都暖了。

他本来上了车,要去外郊打拳,结果接了苏溪的微信,一脚油门就飙到了苏溪楼下。

苏溪一直呆坐在楼下的拐角处,愣神。

楚行下了车,到了苏溪身边,苏溪突然就哭了,弄得楚行慌了神,他一把搂过苏溪,说,“都是我不好,溪溪,都是我不好。”

苏溪抽抽搭搭,好半天,只说,“陆哥说了,你平白无故的在空场闹,又去外郊打拳,我不过是说了句气话,你就这样,以后若是咱俩再吵架,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打?”

楚行心里一阵疼,又恨陆哥跟苏溪嚼舌根子,但是他发疯这事,在苏溪看来,是有点可怕的。

他搂着苏溪,在怀里好半天,只说,“以后再不会了,行吗?我跟你发誓。”

苏溪哭着说,“谁要你发誓。”

楚行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闹心,三天,溪溪,三天你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天天看手机,巴望着你跟我说一句话,一个字也成。”

苏溪气得直捶楚行,“那你不会先哄哄我么,我没处过男朋友,你没追过女人么,为什么要我先跟你说话!”

楚行想了几秒说,“我是处过几个女人,但是没有主动哄过她们,所以分手了啊,你是第一个主动跟我发微信的。”

其实楚行说这话,亏心,在苏溪之前,乔鸢死缠烂打的,何止是主动发微信,都要主动登门给他跪下了,但是楚行这人,天生对女人就冷淡,凭着乔鸢如何又哭又闹又道歉,分了就是分了。

苏溪被楚行的话气得又哭又笑,楚行摸着她的小脸说,“你说吃宵夜,走吧,临洲所有餐厅,只要现在还营业的,你随便点。”

那天晚上,苏溪只拽着楚行去了肯德基,俩人随便点了点儿东西,楚行说,这的汉堡还没你做的好吃,苏溪笑了。

在那之后,苏溪不论与楚行生多大的气,都没有再说出那样的话,除了三年前最后一个月。

而且在那之后,俩人也很少吵架了,楚行也有跟别人生气刹不住闸的时候,陆哥都是去找苏溪劝,苏溪自是知道楚行的脾气,每次遇事便温言软语几句,带着楚行去各种餐厅要吃要喝,楚行的邪火便瞬间消散了。

后来苏溪在林子里替楚行抓了毒蛇,楚行越发对苏溪着了魔。

两人相识半年的时候,楚行带着苏溪去了溪树庭院,他说,“溪溪,这里就是你的家,我给你建的家,我每日早晚接送你去餐厅和回家,如果,如果你还没准备接受我的话。”

楚行话说得清楚,他在等苏溪,俩人自那次在花苑别墅短暂的相处,苏溪就一直吓得没再给楚行机会,楚行也在一直等溪树庭院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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