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吃没多久时,谁知那丫的自个儿主动过来了。
“不欢迎我?”他一本正经,极为淡定极其无赖的说。
皮革笑笑,说:“没没,你坐。服务员,多加一份餐具。”
“宋哥哥,来这边坐。”小女生热情的呼唤他坐她旁边。他很随意的从有人吃饭的旁桌拉过来一把椅子,全然不顾旁桌人诧异的表情。接着又很随意的把椅子插在我和皮革之间狭窄的空隙下。
皮革皱了皱眉,咕哝着腮帮,似乎有话要说,但终究没说出来。
他似乎发现了大家怪异的眼神,扫了我们三,极为客气的说:“吃啊,都看着我干嘛?”而后,就放开吃了起来。
乍听他这话,我差点糊涂今天是谁请的客。
饭后,皮革将我拖到一边,附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包子,我觉得你哥有问题!”
我瞟着餐桌上正在和小女生说笑的宋连,诧异得地问:“什么问题?”
“我怀疑他有恋妹癖!”皮革神情十分严肃。
“恋妹癖?皮革,你真会说笑。不可能的。”我挥着手否定皮革的猜测。
“怎么不可能?昨日我和你聊天,他在远处一直虎视眈眈的看着我,看的我的心直发慌。还有,你看他座位就知道了,哪儿不坐,偏偏坐我和你之间。还有,刚刚吃饭时,我多次想夹菜给你,全被他拦下了。你说,他是不是有问题?”
皮革神情严肃的样子,让我感觉十分好笑。为了配合他,我故作严肃的说:“嗯,我会注意的。你也要看好你妹!”
我和皮革正讨论在兴头上,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把我们吓了一跳。“你们在这嘀咕什么呢?”是宋连!
“噢,没什么。”我说:“皮革,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包子,你耳朵聋了是啊?”说着我装模作样捏起皮革的耳朵。
皮革装作很疼的样子,说:“好,好,我知道了,丽芝大姐。”
我松了手,拍了拍手掌,很得意的样子:“本姑娘这次就饶了你。下次你要再敢叫,当心你妹。”说着我给皮革使了个眼色。
我跟在宋连的后面,来到酒店的一套房间。
“今晚我们就睡这?”我问他,他又没吱声。
无所谓。
我一一推开房间的门,漫无目的的左看看又瞧瞧。嗯,房间还不错。心里这么想着,手已经打开另一个房间的门。
一个裸露健壮的背影毫无保留的呈现在我眼前。也许是开门声惊扰了他,他转过身来。
我大脑短路片刻,随后便听见自己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在自己的尖叫声中,我终于反应过来下面该怎么做。便蒙着双眼,匆匆跑开了。
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海中闪现着刚刚宋连的眼神。那是种什么眼神,惊慌中夹杂着丝丝嘲笑?嘲笑中又夹杂着丝丝嘚瑟?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眼前突然昏暗下来。向上望去,宋连正拿着白毛巾擦拭着头发。想起刚刚发生的事,顿时,只觉脸颊烫的慌,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余光瞟见他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我瞧一眼电视,是曲艺杂苑类的大叔大妈老爷爷老奶奶比较爱看的节目。啧啧,口味不同寻常呀!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他了!
我的目光一直尾随着他,他又去倒水,倒水还耍帅,尼玛,突然的转身是什么意思?
我和他目光对视。我匆忙收回目光,蜷缩在沙发一角。
一只骨干分明,修长白皙的手递了杯白开水到我眼前。我别过头去。
一杯水就想打发我?没那个可能,本姑娘心灵的创伤是没办法弥补的。心里这么想着,谁知嘴上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
“心灵的创伤?呵呵,从没听说过女人将男人看光光还说自己吃亏的。”说着他将水杯砰的放在了茶几上,而后又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生气了?这种小事都生气,真是小鸡肚肠。
我生怕他被我占了便宜后起报复之心,愣是等到卧室久久没动静,料想他已经睡着了,才拿起自己衣服蹑手蹑脚的去洗澡。
我将卫生间的门锁的死死的,还搬来个椅子抵在门后。正当我准备脱衣服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个身影,我吓的尖叫起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扶着墙壁,被吓的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他背对着我,很淡定的尿完尿,抖了抖,然后转身,手指着边上。
天,卧室竟然与卫生间是相连的。一个踉跄,我险些没站稳。
他走出卫生间,门也没关,直接爬上了床。我气呼呼的冲出卫生间,双手插腰,对着床上的他大喊道:“宋连,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要洗澡吗?你这是报复,□□的报复!”
他转过脑袋,睁开朦胧的睡眼,声音慵懒而随性:“报复?你想象力还真丰富。我对没胸没屁股全身汗毛还很长的猿人不感兴趣。”
“你……”我气的再次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狂虐他。
他翻个身,又补充道“哦,对了,刚刚我的确不知道你在洗澡。”然后心安理得的侧卧着。
欺人太甚!一时怒不可揭,我拿起旁边的枕头向他砸去。到底不是自家的东西,质量太差。顿时鸭绒满天飞。
也许我这一砸真是惹怒他了,他倏地坐起,对我虎视眈眈。我打了个寒颤。
他向我一步步的逼近,我一步步的后退。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分外柔和,柔和中带着一半的诱惑。
他将我逼到墙角,单手撑墙,呼出的热气喷到我的脸上,语气中满是温柔诱惑:“据说女人总是喜欢将寂寞转为对丈夫无理的愤怒。老婆,今晚你想要?”
他的一声“老婆”叫的我全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我连打了几个哆嗦。
他的手深入到我发丝中,胳膊挽起我的脖子,猛的向他怀里一拉,我尖叫一声。睁开眼就见他清晰精致的脸。我愣愣的看着他,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恶却分外好看的微笑。
他的另只手移到他睡衣的腰带处,忽然猛的一扯。我捂着眼睛尖叫着蹲在地上。
扯毛线呀?我可不想再把你看光光,长针眼!
半晌没动静,奇怪?透过指缝我瞧见他套上外套走出了卧室,然后又听到砰的关门声。
他出去了?我踱到客厅,环视了一圈。确认他是真的出去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将卧室锁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卧室与卫生间间的门又锁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确保安全无误后,我放心痛快的洗了个澡。
今晚我的小心脏真的是饱受刺激。在难得的平静中,我睡着了。夜里我做了个梦。梦里我是个小孩,正在和周围的小伙伴们比特长。
一个说我家房车很长,另一个说我家房子又高又长,我龇牙咧嘴在边上嬉笑着说:“我全身汗毛都很长。”话刚说完就听见一恐怖的笑声,转过头一看,是赤果的宋连!
我是个气来得快消得也快的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记仇。我的死党小蕾曾经这样形容我:你就是那种别人甩了你几个巴掌,然后给了你一块糖,就能原谅别人的人。也许就因为这个优点初中那会儿我才总是反复的被皮革和那个死猴子欺负。
一大早,我到处左顾右盼。宋连那家伙死哪去了?他要不在,谁带我回家?
前方不远处的凉亭下,一个男子正闷头喝着白开水。因为我知道如果是白酒他不可能脸不红,还很淡定的坐那一大口一大口的。
他瞧见我,向我招了招手。我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我问:“皮革,你昨晚没睡么?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憔悴?你看出来了?”我点头。
他摸了摸脸,然后叹了口气说,“昨晚我们隔壁那对真是热情似火,风起云涌。一个晚上高朝迭起,尖叫不断。我被吵得实在睡不着,寂寞难耐啊!所以,嘿嘿,今早起来有点虚。”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荡漾着点点潮红。
我咽了下口水,口水差点把我呛着。
他举起半杯水的玻璃杯,仔细端详一番,然后看向我,脸色十分正常,看起来却是醉醺醺的模样,“你哥呢?”
“啊?噢,对了,我正要找他呢,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环视周围一圈,一个人影都没有。问皮革:“你看见他了嘛?”
皮革趴在桌上,摇了摇头。我单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望着碧海蓝天。突然间我想起了郑正炫。这么多天没看见他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开始摸口袋,摸了半天才想起,手机根本就没带。一时间十分懊恼。摇了摇昏睡的皮革,问他要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