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美人【CP完结】(7)

作者:流亡贝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药剂在卫久的身体里发酵,无需镇痛时的过量注射带来撕心裂肺的灼痛。

“啊呜…”像一只无助的小动物那样哀叫。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贺尹的声带像是被人拿刀子划过。这人的身体是被完全毁了。卫久拧着手上吊着他的绸布默默地评估。

他被卫松卖了。一年了,卫松连道别的话也不肯对他说。

他算是个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辛辣的灼热烧得他有些难以控制情绪,愤然与贺尹对视险些泄露了心思。

重新把头低下来,卫久咬住自己两腮上的嫩肉,皮肉之苦,他还受得住。

“我没有…”他喘匀了气,把声音放到最软。

“你没有?那是我错怪了你?”贺尹把他的下巴抬起,手上不加力,并非是出于怜惜,而是因为确实无法施力。三型的毒性太烈,烧伤了他的神经,他如今抬抬手,都要用尽十二分的力气。在垂死边缘挣扎的时候,他忽然想通了一些关窍,虽然他拿不出证据,但不是卫久,就是卫松,想要置于死地。

卫久闭着眼睛喘得厉害,反正任他去猜,自己死不认账就是了。

简单的注射和问询似乎已经耗尽了贺尹的精力。他丧气地卧下来,躺在卫久身边,摇了摇铃,浑身冷汗涔涔——头坚持不下去了,瘾头发了。

两个缄默无声的男人走进来,把他扶起。解了腰带,撸硬了性/器,帮着他没进卫久的身体里。

卫久大睁着双眼,瞧见贺尹像个死人似的被摆弄着,借着两人身体相契之处,缓解着他的药瘾,露出痴迷的神情。

带着三型试剂的粘液从卫久的身体里汩汩地烫出来,覆盖和包裹着贺尹。敏感的黏膜贪婪地吞吃与吸收着经过卫久身体稀释过的药液,像给沙漠行人降了一场甘甜的大雨。

卫久小声地叫唤,嘴里低低地呻吟,“我要回去…我要找哥哥…”

贺尹被架着,虚弱又刻毒地笑,对身边的两人吩咐,“再快点,别像他一样不识趣!”

“哥哥救命!”任凭他怎么折辱,卫久一味装弱,装成完全仰慕与依附着卫松的样子,意图潜移默化地栽赃嫁祸。

他不晓得贺尹会不会上当,但瞧着他眼下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也十分解恨。

五脏六腑都被撞碎了似的疼,卫久欣赏着贺尹无法尽兴的模样。

即使被人这么按着,也撞着撞着就软了。不得已要解开卫久,配合他换一个体位。

那两个男人一个扶着贺尹,一个抱着卫久,继续刚才艰难地结合。贺尹不成事了,便要中断再续。

卫久两手搭上贺尹的脖子,摸到他又凉又僵的皮肤。这人完了,他心想,还不如死了。

为什么要来挡我的路呢?

死有余辜。

13.

贺尹有偶尔精神好的时候,也会搂着卫久的肩头温存一阵。只是卫久从不识趣,哭了笑了总要拉出卫松来说说事。在他兴头上喊着“哥哥”,几次险些立即让他萎下去。

“我听人说,你活不过24?”

这天天气好,贺尹在院子里给卫久弄了个防护罩,把人抱进去咬耳朵,情意绵绵地说出这么一句诅咒似的话。

“嗯。”卫久眼睛转转,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

贺尹嘬着唇,反而感伤起来。大约他现在的健康状况也不理想,有那么点感同身受的意思。

“没有什么…延长寿命的办法吗?”

“没有,本来只是试验品,活长了没有用。”卫久轻飘飘地扇乎着睫毛,倒听得贺尹心上颤悠悠的。他以前一直瞧不上玻璃美人这种似人非人的玩意儿,听着卫久这样的自我评价,反而唤醒了他的恻隐之心。

“蠢东西。”贺尹用手指去按压他的眼睫,绒绒的触感刮过他的指腹,他想让他活着,活得比24更久…

这样想着,忽然被卫久斜了一眼。

“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

“说。”

“二十岁之前…”卫久说到一半,飞快低下头,后半句变成呢喃,“我会更短命的。”

贺尹听了心头一跳,紧紧抱住他,“所以,现在是在用你的命,换我的命是吗?”

卫久顿了顿,点头,眼睛里不悲不喜,没有任何情绪,像是习惯了任人宰割。

贺尹长叹一声,“对不起…我以前…”

卫久摇摇头,“你以前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你会…改吗?也…不会吧?”虽然这样小心翼翼地询问,但眼睛里是毫无期待的。

贺尹沉默。

晚上卫久在床上一声不吭,贺尹亲他舔他皆不应。临到最后一步,贺尹想到下午的对话,咬咬牙,还是把卫久的腿放下来。

“今天…我不动你,好不好?”绒面的被褥贴着卫久的脸,方才的动作把他地发丝磨起了静电,一团团的,在茭白色的皮肤上薄薄地贴着。泪水和唾液浸湿了发梢,跟淋了雨后的小狗一样可怜。

“好、好。”收了惊魂未定的一眼,扒拉着被子往自己身上卷。

“我现在对你,算好了吗?”从前这样的问句必然会遭到贺尹自己的耻笑,今天却这么着急用来邀功。

卫久敛了哭腔,怯生生地坚持:“我想回家…”

“回家?你说回卫家?”

被反问得不敢吱声,卫久朝被子卷的深处钻去。

贺尹憋着一肚子闷气,刚采取了怀柔政策,不好立即翻脸,可这蠢东西向来不会讨他欢心!

又无计可施。

他花了大价钱把人买回来,人家始终不甘不愿地,对他好和坏,抖像在为卫松做嫁衣。

不行!他得叫他认清,卫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把那份情割了,才好回头看看他的用心。

“先别睡。”

卫久被人从被子里揪出来。此时他心里烦躁得很,就因为贺尹没死,横插一杠子,节外生枝,让他的计划陷入迟滞。卫松那种人,用温柔解意煨了一年都还是不能成事,现在他被送出来了,更是难办。现在贺尹这副情根深中的嘴脸,真想叫人给他撕烂!

“还有…还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是卫松把你卖给我的吧?先前他买你,还把你几次转手送人。”

卫久点头,用眼皮盖着眼睛,以免自己露出不耐烦的情绪。

“他这次卖你,可一点顾不上你的命。”

卫久又点头,“过量服用药剂,我很快就会死的。”

“那你还念着他什么!他比我,又好到哪去?”贺尹大惑不解。

“我…我就是喜欢哥哥呀……我很想他…”卫久情之所至,眼角滚落一滴泪,不多不少,不偏不倚滑在贺尹伸出的掌心里,“我、我死之前,可不可以,见他一面?”

卫久的身体当然还没有恶化到那个程度,但他做戏做一场,总没有坏处。若是贺尹肯帮他传这个话,卫松即使是石头做的心肠,也不免要软上一软。届时再提出什么要求,就好行事多了。

贺尹怔忪。在他对卫久真正心生爱怜之前,他还真没考虑过,玻璃美人,心肝到底不是玻璃的。也会爱人,也会眷恋。

“当然可以。”他既然扮演起了温柔情人,也就只能这么答。作茧自缚。

14.

家里少了个小玩意儿,也少了点人气儿。卫松下意识地在抽烟之前升起防护罩,看了眼空空荡荡的房间,又松开了按钮。

轻轻吐着烟圈,他想起自己有次故意逗卫久,把人熏得满屋躲。那时他再怎么躲,也是躲在他的身边。现在呢?

他一通电话打到贺宅,没等接通又自行挂断。

他从接手家业开始,做的每一笔买卖都是划算的。这一通问候砸过去,不正是砸了自己的脸面吗?

玻璃美人,再稀罕也不是不可替代不是?贺尹那厮叫嚣着要买,买了一年也没买到,是他自己废物。卫家要买什么,一定买的到。

手下的人寻寻觅觅几个月,居然真的没有找到任何出售玻璃美人的信息。

卫松挥手把人赶下去,坐在沙发上舌根发涩。他给他起名叫做“卫久”。冠他的姓,赐他的名……他已经不是,不是那个和他毫无瓜葛的118-9了。

人真是贱。等不再了,没有了,又去想。

想他软绵绵地叫自己“哥哥”,拱在自己怀里说“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卫松重重地把烟头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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