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宠小夫人!(20)

卿玉玲但凡有求神拜佛的事,从不去香火鼎盛的凌云观或别的寺,只来这白云观。

一来,她和逸云师太聊的来,二来这儿清净,因为神佛受的托付少,兴许更能看到她的愿望,也更容易叫她梦想成真。

卿玉玲自去年起,便很久没有来看望逸云了,她心里很是念想,今日随缘来了,怎叫她不兴奋?

三人一边闲话一边往上走,贺白书顾着两个姑娘家的脚力不如他,一路歇歇停停终是到了半山腰上。

因是到了春暖花开的日子,所以白云观尚有几个香客,只是和这庞然孤山比起来,还是显得冷清了些。

逸云今日不值班,于是卿玉玲进去之后并未见到她,但是卿玉玲算是常客,接待的姑子也都识得她,所以卿玉玲一行人很快便被安顿了下来。

此时正好遇上白云观午饭时间,几人在客房里吃过粗茶淡饭又歇了一会儿后才出了院子门。

卿玉玲自然是熟门熟路的去了逸云的房间。

卿玉玲轻轻的扣了雕花的木门,不一会儿门后便出现一张清丽的脸,只见逸云的长发层层盘起,白里透红的皮肤上像是画出了一张脸,正是清水出芙蓉之姿,再加上卿玉玲对逸云的性情十分了解,美貌兼好脾性,眼前的妙人儿叫人看了越发舒服了。

你问为什么尼姑还会有头发?

逸云可不是俗家弟子,她自小被这白云观收养,是正儿八经的姑子。

只不过白云观的尼姑未到三十岁之前是不剃度的,若是三十岁后还未惹凡尘,并且愿意待在庵里长伴青灯,这时候住持才会亲自替她们剪去长发,授予她们新的袍子。自此以后,了凡尘,便是没有凡心的尼姑了。

这逸云也才双九年华,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只不过她生来有佛缘,悟性高,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世间少有的明白人。

因着卿玉玲心地善良,又不是软弱叫人厌恶的娇弱女子,所以逸云自与她相交之后,便将她当做真正的好友了,这会儿子两人见了自然是喜不自胜。

第19章 春分(九)

逸云展笑颜将卿玉玲拉近房里,嘴上直念叨着卿玉玲上次来的光景,卿玉玲便将近来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并叫逸云莫怪她久久不来。

逸云岂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口里自然说不出责怪的话,逸云反倒叫卿玉玲先安排好她府上的事,得空再来看她,不必专程抽空来寻她。

卿玉玲知道逸云向来豁达,方厚着脸皮道:“既然一件事你不计较,那只好再烦你一件事了,瞧瞧我这头发,来的路上挂到车檐上的铜铃了,否则今日还来不了你这白云观呢。”

逸云含笑将卿玉玲扶到自己梳妆台前,按下她的肩膀道:“来来来,我给你理一理。”

逸云还未顿悟的时候,也是爱美爱艳的女子,只是后来心中拂去尘埃之后,烟花俗物倒是不爱了,手艺却还在,所以重挽卿玉玲的发髻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不过一刻钟,卿玉玲的流云髻又重新盘起,那支成色不算好的碧玉簪子高高的插在她细密的发丝间。

逸云伏在卿玉玲的背上,纤细的手腕穿过卿玉玲的长项,最后落在卿玉玲的下颌上,逸云打趣道:“瞧瞧,瞧瞧,玉玲倒是越发有女人味了。”

卿玉玲脸红的打掉她的手,转过头嗔道:“要不是与你深夜长谈,知道你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你这浮夸的样子,和那街上的纨绔子有什么区别?只怕别的姑娘见了你总要离的远远的。”

逸云为人和气开朗,除非遇到极度厌恶的事,那便是抵死不从了,所以喜欢她的人还是占多数的,因此卿玉玲今日这话只能算半真半假,说逸云表里不一是真,浮夸却不至于。

逸云说完了不正经的,待卿玉玲站起身后,方握着她的肩膀正经道:“几月未谋面,今日一见倒是有些想念,不过你不来我却也想不起你来。”

卿玉玲白她一眼道:“能得你念想,算是我的福气了!”说着,卿玉玲还双手合十,朝着逸云拜了一拜,好似拜菩萨似的。

逸云待她拜完又道:“我从镜中窥你容颜有异,起初一看,只觉是女子初长成的变化,这仔细一看却觉得并非如此。”

逸云是有佛缘的人,不仅在梦中顿悟,并且机缘巧合之下习得卜卦相面的皮毛,虽是皮毛,却足以断凡人近日的福祸,虽说泄露天机有损阳寿,但卿玉玲在她心中与别人不同,所以即使有损福寿,逸云仍是忍不住提醒了。

卿玉玲对逸云这本领略知一二,因是知道这本是与天命相违的事,所以从不找逸云占卜以窥天命,再者她这些年来也算顺风顺水,用不得提前知晓后事。

不过逸云今日主动提起了,她倒是有追问的意思了,于是她皱着眉道:“逸云,我这面相可是哪里不好了?”

逸云又仔细观察了一遍道:“你眼睑微突,且耳背发白,有破财之相,不过破财是小事,此外却还有一祸,此一祸本也无大碍,只是两祸相遇最易遭劫,方才听说你后宅不宁,只怕这祸事和后宅之事脱不了干系,你且小心些。”

卿玉玲听了心中微惊,二房的事还不算揭过了,所以逸云说的话很是有道理的。

卿玉玲咬唇点了点头,暗暗下了戒心。

逸云又安慰道:“你本是玲珑之人,又有我今日警醒,想来不会有大碍。”

“人各有命,本不该你提醒我的,不过你既说了,我便承了你的好意。”

逸云捏了捏卿玉玲的脸,她虚长卿玉玲一岁,两人心智相近,卿玉玲喊她一声“姐姐”也是使得的,所以卿玉玲这番见外的话,她并未放在心上。

逸云虽不值班,但是课业也不能荒废,眼见卿玉玲也在她房里待了大半个时辰了,不等卿玉玲辞别,逸云已经要赶她走了,卿玉玲也不恼,笑着行了个平礼便走了。

卿玉玲将逸云的话谨记在心中,再见到贺白书和贺白梅的时候,仿若无事人一般。

贺白梅还是头一次来这白云观,所以想叫卿玉玲带她逛一圈。

白云观实不如凌云观有名,也没有凌云观美轮美奂,所以王孙贵胄倒是鲜少有来此上香的,贺白梅不知这一妙境也是情理之中的,卿玉玲却和别人想的不一样,她并不稀罕香火鼎盛的庙宇,所以有幸发现了这称得上别有一般滋味的白云观。

卿玉玲带着白梅、白书二人将白云观逛了一遍,等到两人都有了乏意才起了回府之心。

下了山之后,贺白书赞道:“只知白云山上风景美,却没想到这白云观也是一处景物,宁静质朴。”

贺白梅亦有同感。

卿玉玲虽说不上宁静一类的词,却觉得在观里身心舒爽,很有“何处惹尘埃”之感。

先送了贺白梅回府之后,卿玉玲同贺白书方打道回府。

自年节后,两人鲜少远行,所以今日一行结束,两人尚觉劳累。

等到卿玉玲吃过饭洗漱之后,贺白书早叫人打了滚烫的热水,加了枸杞茉莉花粉一类,端到卿玉玲房中。

卿玉玲将才梳洗净,不想再泡脚,她本想叫玉秀将水端出去的,只是玉秀说这是贺白书差人送来的,于是卿玉玲又从书桌前折回来,脱掉了趿拉着的鞋子,以脚掌试了试水温。

第20章 春分(十)

约摸泡了一刻钟,水温渐凉,卿玉玲耳边都是逸云的嘱咐。

到底她会在哪里破财呢?到底她还有什么祸事呢?

难不成贺永欢当真要住到她家来?有这么个能挑事的姑姑,那可真是天大的祸事!

不过眼下贺永欢应该更愿意住在二房才对,可如果被逸云说准了的话,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贺永欢想住到国公府来呢?

卿玉玲揉了揉太阳穴,叫玉秀将水泼了。

玉音替卿玉玲擦好脚之后,又将一双干净的绣鞋放在了卿玉玲脚下。

玉音见卿玉玲走神似的,便问道:“小夫人在想什么呢?”

卿玉玲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脑子却还在推算着她的祸事是什么。

想到深夜卿玉玲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所以脑子累了之后人便睡了。

等到第二日之后,卿玉玲听下人说贺白书今日又在家中,并且尚未起来。

卿玉玲叫人备好了早饭,她亲自送了过去。

卿玉玲打小是被人伺候大的,但是贺白书由于叶氏的安排,所以身边并没有贴身的丫头,所以很多事都是卿玉玲亲力亲为的,也就是卿玉玲也是会伺候人的,所以到了贺白书的房里,卿玉玲驾轻就熟的放下饭菜,打了热水,将毛巾半搭在盆沿上,又取了漱口的茶水放在贺白书床头的矮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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