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书看着小馒头,小馒头闭上眼睛,张口“喵呜”了一声,贺白书黑着脸道:“好。”
贺白书说罢又铁青着脸出去了。
玉音等到贺白书一走,便急忙进来了,道:“小夫人……”
卿玉玲知道玉音又要劝她,只是她面子上拉不下来,于是卿玉玲赌气道:“是爷自个答应叫小馒头吃辣椒的,你下去吧,我要歇会儿了。”
玉音无奈,只得搂了可怜的小馒头下去了,然后她就将此事告诉了玉秀。
玉秀听完也皱起了眉头,一则是因为两个小主子不安生,另一个则是因为小馒头吃辣椒的事,猫儿是不吃辣椒的,贺白书能有什么办法叫猫儿吃下辣椒呢?
卿玉玲以为贺白书也就是赌气答应了而已,两人闹腾两日总要和好的,谁知道等了三天也不见贺白书来找她,卿玉玲才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正沉不住气,要吩咐玉音去竹沥院瞧瞧贺白书在不在,她好去示个好。
谁知道贺白书的贴身小厮贺安,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君兰苑,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爷出事了!”
玉音、玉秀听了动静立马跑出去,将贺安拦住了,呵斥他道:“胡说八道个什么!还不住嘴!”
贺安弯着腰道:“呸呸呸,是小的不会说话,但是二位姑姑再莫同我讲理了,爷真的出事了。”
玉秀看了看周围凑热闹的人,吩咐贺安道:“进来说话。”
贺安跟着玉秀一起进了暖阁,玉音去唤了卿玉玲。
卿玉玲到了之后贺安方道:“爷出事了,小夫人你快去瞧瞧吧!”
卿玉玲心头一紧,慌忙问道:“爷怎么了?”
玉音是个急性子,忍不住道:“你怎么就知道说爷出事了?你就不能赶紧说事吗?原是你盼着爷有事吧?”
贺安道:“玉音姑姑哪里的话,小的怎么会……”
卿玉玲遇到贺白书的事哪里还冷静的下来,于是急躁道:“你快说呀!爷怎么了?”
贺安道:“回小夫人,爷和别人打起来了!”
卿玉玲奇了怪了,贺白书虽然有些脾气,可是轻易不和人打架的,记得小时候只要人家不是骂老国公和叶氏,贺白书从来不主动挑事儿的。
卿玉玲道:“爷怎么会和人打架?和谁打的架?”
贺安道:“爷喝醉了,在酒楼里和蒋大少爷发生了口角儿,后来两人就打了起来。”
“哪个蒋大少爷,可是刑部尚书蒋杰的嫡长孙蒋永平?”
那小厮击掌道:“唉!正是!”
卿玉玲差点跳起来了,贺白书喝醉了?贺白书一向自律,怎么会喝醉?
而且怎么会和蒋永平打了起来?
蒋永平是贺白书二伯母的亲侄子,虽说他们两人来往不算多,到底还算是亲戚一场,相互之间更为客气才是,怎么会发生口角还打了起来?
卿玉玲最关心的还是贺白书的伤势,她问道:“爷现在怎么样了?人在哪里?”
贺安道:“爷脸上挂了彩,伤的不算重,奴才回府的时候已经叫人去接应了,小夫人现在赶去正好能碰上,不过那蒋大少爷伤的可不轻。”
卿玉玲刚刚安下的心又突突跳了起来。
刑部尚书蒋杰有两个孩子,一个叫蒋媛,嫁给了贺白书的二伯;蒋杰还有个嫡子叫蒋昌盛,是个游手好闲的,成家之后育有三个孩子,一个嫡女名唤蒋青,还是待嫁的姑娘,一个庶女蒋春嫁给了贺白书二伯家的堂哥贺白成,生了个女儿,现在又怀上了一个,也快要临盆了。蒋昌盛就蒋永平这么一个独子,他和蒋杰都溺爱的很,所以蒋永平这么大个人了,一直在花街柳巷流连,不愿娶妻,蒋杰等人也没有逼迫过他,任由他玩着闹着。
现在贺白书和蒋永平打了起来,还把蒋永平打的不轻,蒋杰能善罢甘休才怪!
卿玉玲理了理这件事的始末,道:“快,带我去接爷回来,路上你再细说这件事。”
“好嘞。”贺安应的干脆,玉音快一脚跑了出去,吩咐下人备好了马车。
马车上,卿玉玲听贺安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原来贺白书因为烦闷,所以自己出去喝闷酒。说到这儿,卿玉玲其实猜到了贺白书喝闷酒的七八分缘故,她心里也责怪自己不晓事,惹得贺白书不快,害他在外头惹了事儿。
接着,贺白书微醺之后,隔壁间儿的蒋永平听说贺白书在此,就踉踉跄跄的闯了进来,嘿!又是一个喝醉的!
不过蒋永平明显醉的更厉害,贺白书还带着几分清醒。
贺白书见蒋永平来了之后客气的见了礼,谁知蒋永平并不依他,挣脱了搀扶着他的下人之后,扑到了贺白书的身边,傻笑道:“贺白书!”
贺白书知道他是醉了,所以也傻乎乎的笑道:“蒋大少爷,是我。”
蒋永平忽然狂笑不止,贺白书好好的兴致被扰了,自然会问蒋永平为何大笑不止了。
蒋永平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贺白书又没醉彻底,自然知道眼前的是谁,于是正经答道:“你是蒋家大少爷,蒋永平。”
蒋永平伸出一根食指,不大稳当的摆了摆食指,道:“不对不对。”
贺白书知道蒋永平是要发酒疯了,正好他也无趣,于是就顺着蒋永平说了下去,道:“那你是谁?”
谁知蒋永平“呸”了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叫蒋永平,我是你叔!”
贺白书此时已经不悦了,蒋家下人也准备将蒋永平拉走,只是蒋永平不叫他们动手,还吼道:“松手。”
如此,蒋家下人也就不敢乱动了,蒋永平把刚才的话补了一句道:“你爹是‘永’字辈,我也是‘永’字辈,我高你一辈,你说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叔叔,自然了,你若是想叫我一声爹,也是无妨的。”
说完,旁边看热闹的人,还有蒋永平自己也笑了起来。
卿玉玲听到这里就知道坏事了,贺白书不把蒋永平往死里揍才怪!
果真,贺白书将蒋永平一顿好打,蒋家下人压根拦不住。
蒋永平是什么东西?花天酒地早就将身子糟蹋坏了,不像贺白书一年四季都不忘强身健体,体格绝非蒋永平那样的破絮能比的。
蒋家下人也不是什么练家子,根本拦不住贺白书,所以蒋永平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好打。
最后贺白书打累了,再加上蒋家和贺家的下人合力拉住,贺白书才消停了下来。
贺白书磕磕碰碰的,脸上有些轻伤,比蒋永平好太多。
打完人之后,贺白书越发醉了,蒋永平越发晕了。
蒋家下人知道贺白书的身份,也不敢乱来,蒋永平又不能主事了,所以蒋家下人就将他带了回去,贺安也安排了人看着贺白书,自己则快跑了回来。
后来,就是卿玉玲她们知道的事了。
玉音听罢最是着急,蒋杰乃是刑部尚书,不是好惹的人,贺白书虽然承了爵位,但是只是空架子,没有实权,还不如蒋杰家显赫!
第10章 惊蛰(十)
再加上蒋家出了名的护短,国公府现在是摊上大事了!
玉音心慌道:“小夫人,现在可怎么办呢?”
卿玉玲虽说会为儿女情长而忧愁,但不是那种没有远见的人。
所以遇到这样的大事她反而不着急了,她低下头似乎在发呆,实则在思量着解法。
玉秀拉住玉音,叫她不要吵闹,免得坏了卿玉玲的想法。
卿玉玲忽然又回过神来似的,问贺安道:“蒋大少爷那句‘我高你一辈’的话可是大家都听见了?”
贺安道:“可不就是,要不是这句话叫爷的脸都丢尽了,爷怎么会和那厮打起来!”
卿玉玲笑了,不过那不是友善的笑。
既然蒋永平这么大的胆子想做贺白书的爹,那就要看他有没有福气消受了。
不过卿玉玲还嗅出了一丝异样的气味,好端端的,蒋永平怎么会对贺白书发酒疯?瞧瞧蒋永平那狂妄自大的话,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曲折是他们不知道的?
卿玉玲仔细分析着,蒋永平和国公府没来往,肯定也没过节,硬要扯上关系,那就只能是贺白书二伯母家和蒋永平有关系了。
难不成岔子出在这儿?
卿玉玲正往下想,贺安道:“小夫人,国公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