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既然她隐姓埋名,就说明不想再跟容家再有瓜葛。”
“小气吧啦!”容俏耍起性子,小脸一皱,坐在地上画圈圈。
直到冉柠和花浮玉回来,容俏才停止画圈圈。
“俏妹,你在地上画一堆圈圈作甚?”冉柠不解。
“哼哼哼——”容俏扭头。
季修远取出发面饼,递给容俏,容俏塞给冉柠,一副不爱吃的模样。
季修远起身,“我去前方探探路,一炷香后,你们跟上。”
“好。”冉柠应答。
容俏见季修远走远,伸手,“冉姐姐,掰我一半。”
冉柠:“你跟季公子闹别扭了?”
“对,跟他闹,谁让他只给我吃干饼。”容俏使劲儿嚼,像是在嚼季修远。
冉柠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喜欢季公子?”
“咳咳咳……”容俏被呛到,咳嗽不止,“冉姐姐,你哪里看出我喜欢他?!”
冉柠咬口饼,认真回答:“你经常跟季公子对着干,没事就找季公子的茬,总是在季公子面前晃来晃去。”
“哼哧哼哧——”花浮玉笑着打滚。
容俏面颊发烫,皮肤泛起淡粉色,耳尖尤为粉红,一字一顿澄清:“我,不,喜,欢,他。”
“别激动。”冉柠笑笑,“我只是旁观者清。”
“……”容俏饼也不吃了,抹把嘴去牵马,她要向他们证明,一点儿也不喜欢季修远。
冉柠和花浮玉囫囵吞枣,起身去追她,小姑娘明显害羞了,他们都懂。
通过骆三爷提供的名单,他们要在下一座城池找到一名本事不小的驯兽师,刁钩。
刁钩为宗主驯化了不少猛兽,宗主用野兽折磨对手。
季修远想给此人一个机会,希望他能改邪归正为朝廷所用。
刁钩身边有宗主安排的护卫,此人出行讲究排场,隔几日都要在城中游街,自恋又自负。
季修远等人在临街的客栈住下,这日,容俏趴在窗棂前百无聊赖。
只见街道口走来一路人马,前面两名婢子手提花篮,当街撒花,婢子身后跟着七、八头幼狮,再往后是一头硕大的狮虎兽。
容俏挑挑眉,狮虎兽是老虎和狮子的配种,并不常见,她头一次见,还是蛮新鲜的。
狮虎兽上驮着一名男子,蓄了长长的虬髯,面色黑红,勾画了丹凤眼,愣是把自己打扮成了美髯公关羽。
容俏不自觉看向身后季修远那双潋滟的凤目,撇了撇嘴,有人真是天生好皮囊。
视线落回楼下街道,好家伙,说他装扮关羽一点不为过,身后跟着扛刀牵马的小厮,刀似青龙偃月刀,马似千里赤兔马。
容俏合上窗棂不忍直视。
季修远放下茶盏,问道:“对付他,你有几分把握?”
刁钩不止驯兽,还斗兽,喜欢挑战别人,也喜欢接受挑战。
“十分。”容俏坐在他旁边,捻起一块奶糕。
季修远挑眉,“十分?”
“你少瞧不起人。”
“我没有。”
容俏哼他,“下战书吧。”
季修远取来笔墨,写下战书,让护卫送去刁府。
容俏扣扣拳头,仰着下巴对季修远道:“本姑娘要让你开开眼界。”
季修远失笑,小家伙成天在他这里找存在感,也不知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收藏过100,连续三天日更一万。
为啥我说完,收藏还掉了......
第65章
一更,容俏披着斗篷挑灯夜读,冉柠贴着胡须出现在她面前,“俏妹,今晚繁华城有个斗酒大会,要不要去凑热闹?”
“有什么奖励?”容俏抬头,兴趣恹恹。
冉柠贼兮兮一笑,“能与花寻楼楼主共度良宵。”
“……”容俏靠在椅背上,摇开折扇,“花寻楼楼主?”
“嗯。“冉柠一边系大卦一边介绍:“花寻楼楼主自称是江湖百晓生的传人,对江湖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容俏扔了扇子,“走,去会会。”
花寻楼坐落在西城门附近,是城中最大的酒楼,楼主花想容是名女子,轻纱遮面,神秘雅趣,听闻能与她聊上一夜,胜过苦读十年书。
她是花寻楼的活字招牌。
今儿是花想容摆酒设宴,款待游客的日子,文豪俊杰慕名而来,都想跟这位知性神秘的美人畅谈一番。
容俏身着白袍,外披绯红氅衣,与冉柠一同进了酒楼。
偌大的客堂只设了一张长桌,长桌上摆放了十余坛酒。
小二肩搭抹布,笑脸相迎,“今儿我们楼主只出了一道考题,咱们面前有十六个罐子,哪位能将罐中酒全部识别出来,哪位就能跟我们楼主畅聊一夜。”
众人跃跃欲试,容俏摇扇斜瞥二楼雅室紧闭的门扉,杏眼含着期待,若花想容真是江湖百晓生的传人,说不定能从她这里探知姐姐的踪迹。
转眸看向冉柠,“冉姐姐对酒可有深究?”
“我对酒有兴趣,可我对美人没兴趣呀。”冉柠咽咽口水,“俏妹要试试?”
“嗯。”
其他才子开始一一品尝,然后将心中答案汇总到店小二那里,小二频频摇头,未有一人全部答对。
容俏上前,执起第一个酒盏嗅了嗅,“有道是:金盆盛酒竹叶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竹叶酒!”
“桑落酒、屠苏酒......”
一来二去,容俏全部答完,小二哥满意一笑,“这位公子,二楼请。”
容俏小脸红灿灿,脚步虚浮地往二楼走去。
冉柠想扶她上去,被小二笑着阻挡在外。
——
季修远在客栈找不到容俏,四下寻问护卫,才知她去往花寻楼吃酒,蹙了蹙眉,亲自驾车去寻人。
——
一名小厮见容俏晃晃悠悠走来,敲响雅室门扉,低声禀告:“楼主,外面有位小哥全部答对,是否允他进去?”
屋里半饷没有动静,小厮心里泛着嘀咕,以为楼主突然心情不好,变了卦,没有再打扰,正转身之际,房门自动开了,里面传出悠扬女声:“请进来吧。”
夜风徐徐吹入雅室,焚香之气弥漫室内,一女子坐于古琴前,手指绞着一缕发丝,慵懒地看向微醺客。
进门的容俏,端着浪荡公子的姿态,手敲折扇,笑嘻嘻上前作揖,“久闻花楼主大名,今日特来拜会。”
容俏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女子面纱未除,邪娟的目光中盛满高不可攀的疏冷,如千山雪莲,寒气逼人。
这样的女子,是男人们最想驯服的尤物。
女子也在打量容俏,容俏嘴角扬笑任其打量。
女子玉指抚着下唇,似玩味似亲和, “公子面若潘安,肤若凝脂,能见公子,是我的荣幸。”
花想容起身,走到容俏面前,“想必公子有事要问,但说无妨。”
“花楼主还真是直接,小生却有一事相求。”顿了一下,说出来的目的,是来询问容夜叉的下落。
“容夜叉……”花想容呢喃,目光幽暗几分,“不知公子是容夜叉何许人也,因何要见她?”
容俏淡淡一笑,“带她回家。”
话落,容俏再也撑不住,醉醺醺向后仰去,花想容帛巾一挥,系住她的腰,微微一用力,将她揽入怀中。
花想容凝视容俏的面庞,有震惊有欣喜,脑海里窜出无数泛黄的记忆,怀里的小家伙是容小二吧。
“姐,回家。”容俏吧唧吧唧嘴,在女人怀里蹭了蹭。
——
花想容将容俏放在躺椅上,坐在一旁静静凝睇,印象里蠢萌的小丫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花想容抬手拍拍她的头,“容小二,小二容。”
记忆中,总是有道暖煦的阳光照耀心间——
“姐,抱!”
闭闭眼,花想容握住容俏的手,套上一枚蓝珀尾戒,戒子有些大,花想容便系了长绳,套在容俏脖子上, “小二容,照顾好自己。”
咚咚咚。
有人敲门,花想容以帛巾拉开门扉,见到门外之人,花想容又是一愣,眼中显露不可思议的流光,“是你。”
季修远怔愣片刻,垂下眼帘,掩盖眸中震惊和复杂。
之后,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季修远抱着容俏出门时,花想容依在窗边,直到楼下的身影进了马车,才收回视线。
马车外,冉柠主动充当车夫。
季修远放下容俏,淡淡道:“劳烦冉姑娘照顾容俏,我来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