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请自重(33)

苏杳杳的手滑到了他的膝盖,顺着塌陷的肌肉捏下来,一遍又一遍按着,嘴里也没停下,“我六岁那年,偷偷拿了我娘的软剑,躲到后花园里去练。光顾着学我娘飘逸潇洒的身姿,忘了那剑如鞭子般柔软,不易掌控,一甩出去,剑就绕到了屁股上,我再一扯……”

她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满屁股的鲜血,当时就把我爹给吓哭了。“”

沈恪很想堵住她的嘴,可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伤口好了之后,就留下了长长的一条疤,可丑了,我娘担心我嫁不出去,叫我不许将这事往外说。”

“到现在那条疤还在呢,我每次洗澡都能摸到。”

沈恪握紧的拳稍稍松开一点。

苏杳杳声音低落:“你会嫌弃吗?”

“不会。”沈恪下意识应了一声,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苏杳杳眼睛一亮,问道:“真的吗?”

沈恪:“……”不想说话。

“那咱们洞房的时候,你会不会被吓到?”她继续问,而后话锋一转,“要不你现在先摸摸?习惯一下?”

“咳……咳……”沈恪忍无可忍,咬牙切齿:“苏杳杳!”

“好啦,按完了。你看,也没多难受嘛。” 苏杳杳拍了拍手,将他的裤腿拉下来,“每个人身体都有缺陷,或多或少,或小或大,只要你自己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就伤不了你。”

沈恪半晌没说话,只是紧绷的背脊,渐渐放松了下来。

苏杳杳笑了笑:“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

“等等。”沈恪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苏杳杳不解的看过去,“干什么,舍不得我走?”

“我有话问你。”顿了好半晌,他终于问出口:“这几日我一直在想,白府相见那日,你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苏杳杳僵了一下,低声道:“我不记得我说了什么。”

沈恪慢慢坐了起来,逼近她,一句又一句重复着她那天说过的话。

“宁远!你没死?沈恪呢?”

“……我好想你。”

“这是在哪?”

“当心白家人。”

“你都知道些什么,”沈恪问:“或者说是在瞒着我什么?”

苏杳杳抠了抠指尖,顾左右而言他:“我知道白芙是你弄到房里去的,也知道,你其实早就知道她和魏杰有染。还知道,白家想要送白芙进宫,拿了我做筏子,应该是魏德远的主意,以便引出后来军饷那事。”

沈恪目光闪了闪,沉声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有些话,苏杳杳很早就想说,但一直没有寻得机会,既然他都逼问到这里了,她索性也就不再保留,开口先问了一句:“你相信我吗?”

她语气太过沉重,沈恪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靠到软枕上,缓缓道:“你说了,我便信。”

苏杳杳默了片刻,“你不是老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上辈子,我们就在一起。”

“上辈子……”沈恪捻着指尖,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杳杳点头,正要开口解释,便听房门被敲响。

宁远的声音隔着门缝传了进来,“九爷,温先生求见,说是有要紧事找您。”

苏杳杳扬天长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沈恪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把人带到厅里,我随后到。”

宁远应了声是,脚步声渐渐远去。

苏杳杳从榻上跳下来,趁他不备,捧着他的脸一吻,一边往外头跑一边道:“明天我会再来的,等我。”

人走后,沈恪伸手往小腿上探去,往日如尸体般冰凉的腿,已经染上了久不消弭的温热。

“上辈子就在一起……”

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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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正厅内,滴漏的刻度已经浮向酉时,外头的天开始变得昏暗,黑云逐渐堆积、罡风四散,堂前新桂被打落一片。

金丝楠木桌上,摆着一局残棋,两盏清茶,滚烫的热气已经散开,只留微凉余温。铜炉内冒出的白烟还未腾起,便被蹿进来的风搅乱。

大门半敞,沈恪与温言各执一子,无声对坐,衣摆飘出猎猎声响,气氛很是沉寂。

许久之后,温言缓缓将手中的棋子落到棋盘上,开口道,“王爷所料不错,当日我确实是刻意等在莽山岭。”

沈恪双指夹起一枚黑子,视线扫过棋盘,指腹无意地摩挲,片刻后落子:“行一步而算百步,温先生似乎从不做无用的局。”

温言笑了笑,抬首望向沈恪,声音听不出半丝起伏,“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王爷的眼睛。”

棋笥轻响,他修长的指尖落下一枚白子,然后按着向前推动,绕过翻盘之机,停在了黑子密集处。

“我输了。”

棋局定,白子颓势已不可扭转。

“欲屠黑龙,这步还是急了些。”沈恪将棋子往棋笥中一扔,往后靠了靠:“凭温先生的本事,这种失误不该存在,有些得不偿失了。”

他似笑非笑般看着温言,锐利不掩的眼神深处,却有令人背脊发凉的寒。

“得不偿失……”温言长睫微垂,阴影打在细腻的眼睑,他翻转着指尖的白子,似若有所思,而后越过棋盘取了一枚黑子,彻底切断白子的退路。

“并非得不偿失,我自爆弱势,想要换的是王爷手中的棋子。”

沈恪笑了笑,语气不明,“温先生就那么确定,本王会帮你?”

“原来不确定,”温言淡笑着,话说了一半。

沈恪靠在椅背上,掌心抚摸过扶手上的兽首,没有追问,而是道:“你想用她威胁我?”

“王爷错了。”温言端起凉了的茶轻呷一口,无香带涩,“并非威胁,王爷也不是帮我,而是共赢之局。我们目标虽说不同,但最终的结果总归是一样。”

沈恪没有说话,唇边的笑意越渐深了起来。

温言搁下茶盏,不紧不慢地说:“王爷恐怕不知,你这双腿,俏俏可是愿意用命来换。”

“俏俏?”沈恪将名字含在嘴里念了两遍,问道:“温先生与本王的夫人很熟?”

温言看着他,点了点头:“颇有渊源。”

“就我所知,玄弥先生的几位弟子从不出世,而俏俏则养在深闺,不知这渊源二字从何说起?”沈恪脸上的笑意沉了下去,目光直勾勾注视着面前的人。

温言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始见第一面便对苏杳杳抱有莫名的亲昵,苏清泽又为其所救,紧接着他暂住苏家,由俏俏带着来了齐王府。这些事情,看似百般巧合下的顺利成章,但他单从表面就已经看出里头透着不用寻常。

人为利所驱,即便他是玄弥先生的弟子,沈恪依旧不信任他。

温言面不改色,淡声道:“从王爷说起。”

“哦?”沈恪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此话怎讲?”

温言没有说话,而是从袖中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倒扣到桌上向他推了过去,“一切缘由尽在此中,看与不看,王爷自己决定。”

聪明人的交锋,向来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就如沈恪能猜到他的目的,温言也能知他的想法,既然不能隐藏,就只能选择坦荡。

合作,是需要建立信任的。

沈恪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坐直身子,换了个姿势看向他:“你的目的是什么?”

“若我说,只是为了帮王爷治腿,王爷怕是不信的。”

沈恪挑眉,不可置否。

温言眸光渐深,语气依旧温和,“只为清理门户而已。”

说完他将杯中的茶饮尽,起身:“王爷好好考虑,温某告辞。”

推门而出,风声大了起来,温言负手看向头顶灰蒙蒙的天,雾白色的衣袍凌风翩然,发丝扬起,有种即将脱离尘世之感。

“清理门户……”沈恪看向桌上那面镜子,反扣着拿起,放到指尖把玩。

他似乎知道许多事,如同苏杳杳一般。

他们是同一种人?不其然间,这种怪异的想法出现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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