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请自重(20)

游戏,需要棋逢对手,才算是有趣!

苏杳杳玉色的发带在风中微晃,她抽出腰间的软剑,有一瞬间的屏息,他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

“别妄动。”沈恪不紧不慢地说。

“有人来了。”苏杳杳面色严肃。

“我知道。”

夜黑风高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空无一人的院子里,约莫有三十多个人悄无声息跳了进来。他们动作很轻,轻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正厅内还点着灯,透过格栅门能看到昏黄的光里有几个晃动的人影,领头的那个轻轻做了个手势,有一半的人便轻身蹿上房顶。

吱嘎一声响,门缓缓打开了,一衙役穿着的男子跨出门外,往廊下倒了盆水,将要折转回去。

“上!”

一声令下,院里的黑衣人齐齐拔刀相向,然还未奔至门口,那人已经敏捷地转身跃下台阶。

铿然声起,飞剑如流星忽逝,宁远长剑一绕,背后一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扑通一声栽了下去,只留下脖间一道伤口,还在汩汩冒着鲜血。

领头那人眸光泛起赤红,可始终记得自己的任务是什么,“这里我来,你们分头去找。”

他们本来也不是冲着魏德远尸体去的,只是调虎离山,想将齐王身边的护卫引出来,以保一击必杀,这会见到宁双出现在这里,倒是省了不少事。

“是在找本王吗?”

话音落下,庭院四周的灯齐齐亮起。黑衣人侧头一看,廊下阴暗处早已立着十余名同样穿着衙役服的人,而苏杳杳正推着沈恪从月亮门后缓步而出。

“他们人少,还有机会!”事已败露便再无退路,黑衣人只能破釜沉舟,赌上性命一博:“杀了他。”

言罢,他圈起手指放到嘴边吹了一声尖哨,方才那些黑衣人去而复返,甚至还多了不少。

两方兵刃相接,浓浓的杀机似乎将月色都遮挡住,长剑卷起罡风,连衣摆都被吹得咧咧作响。

“想杀他?”苏杳杳看着袭过来的黑衣人,将手中软剑一甩:“先问问老娘手中的剑同不同意!”

“苏杳杳。” 沈恪伸手一把拉住她:“退到后面去!”

“我不!”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提剑迎了上去。

沈恪,我已经眼睁睁看着你送了一次死,好不容易才寻回你,怎会再舍得……

柔软如绢的剑身蛇信般摆动,如江海凝青光,缠绕上一人的脖子,她手往后一拉,剑身复直如弦,带着雷霆之怒,收割下一人的头颅。

鲜血如雨喷薄,苏杳杳身上却未沾半毫,她的武功是跟着苏承业和许映雪学的,刚柔并济,出剑如挥鞭,看似无章,实则招招致命。

沈恪看着自己还来不及收回的手,幽暗的目光里有未知的情绪一闪而逝,他预想到了一切,却没想到苏杳杳会如此。

这是第一次,有人不图任何,不为身份,只是为了他这个人去拼命。

“出来吧,本王没有耐心陪你耗下去。”

四下依旧只有砍杀闷叫,沈恪眼瞧着一人欲从苏杳杳背后偷袭,手腕一甩,袖中藏着的断刃直射向那人脑袋。

“找死!”他死死捏着腿上盖着的软锦,双目染上猩红,“滚下来。”

无人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一枚三寸长的针破开空气,带着疾风向墙旁一颗巨树钉去。

“咚”一声闷响,自半空摔下一个人。

“齐王果真……呃……名不虚传。”是个女人的声音,呕了一口血后,依旧故作镇定,却有些发抖。

第21章

新月被乌云半遮,昏暗的烛光摇曳出猩红颜色,本该沉寂的夜却被杀伐铿鸣声所占,一场屠戮拉开帷幕。

张昌行派来的刺客远胜于沈恪护卫的两倍还多,但战局伊始他们便注定颓败,甚至在怒火上头的苏杳杳加入后,护卫们还显游刃有余。

那名女子似乎没料到沈恪身边还跟着这么一个狠角色,更加没料到,自己还未上场就被沈恪给打了下来。

那枚三寸长的钢钉,带着倒刺连根没入肉里,稍稍一动,就是痛不欲生。

都是废物!她捂着受伤的肩头看了一眼战况,银质面具遮挡下的眸子,渐渐泛起一抹异色。

“见过齐王殿下……”她抬手拭干净嘴角的血,扭着婀娜腰肢盈盈行了一礼。

声音变得如同裹上了一层蜜,被醉人的香风一扫,带着撩人的钩子,直嵌入心底。

“奴家名唤怜儿,不过是听得响动,过来瞧热闹而已,您怎么忍心……下这么重的手。”

沈恪坐在轮椅上,身子微微往后靠,半阖上眼没有反应。

怜儿嘴角笑了笑,往他身边逐渐靠拢,行走间香风愈加浓郁,却一点没让人感觉腻乏。

她弯腰取下面具,媚眼如丝:“殿下……”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有种欲语还休的意味。凑近时声音又低了些,犹如蒙上了层层软纱,在脸庞轻拂。

沈恪慢慢抬眼,猩红的眸子已然平静下来,整个人的状态显得很是奇怪。

怜儿松了口气,莹白如玉的指试图攀上他的脸,口中唤着他的名字:“沈……”

下一秒,一只手便扣住了她的脖子,沈恪阴冷蚀骨的声音响起:“没有人告诉你,本王的名字不是谁都能叫的吗。”

“你……居然……没有,”喉咙上巨力压迫,让怜儿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能伸出手想要将他的手指拉开。

沈恪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提着她的脖子将人重重撞到柱子上:“谁派你来的。”

怜儿眼眶开始泛红,微微甩了甩加了药的袖子,准备故技重施:“你放开奴家,奴家便告诉你。”

如此低劣的媚术,很显然,又是一枚废掉的棋子,那人屁股擦的干净,便是问也问不出什么。

怜儿见沈恪暂时没动作,刚松了口气,只听得“咔嚓”一声,瞬间没了知觉。

她眼尾还带着尚未收回的妩媚,脖子已经歪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沈恪跟丢抹布似的将人摔在地上,拿出帕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细细擦拭着。

院子里已经摆了好些尸体,只余下不足二十个黑衣人还在拼死一搏,沈恪看着苏杳杳上蹿下跳的背影,心里那股作呕的恶心感才稍稍褪去些许。

苏杳杳舞动着软剑,出手便无落空,旋身躲开一人劈来的剑,回手捏住其手腕反折,长剑易主的同时,抬脚将偷袭宁远的黑衣人踢倒在地。

“多谢!”宁远回头。

苏杳杳却猛地将手中的剑向宁远的耳旁钉去,“分什么心!”

后脑勺有温热的鲜血喷洒上来,宁远神情一变,回身又斩杀偷袭过来的一人。

“快撤!”慌乱中,不知是谁大声嘶喊了一句。

最外围的几个黑衣人当即准备撤退,然沈恪做了足安排,几人早已是瓮中之鳖,刚跑没几步,便听半空中“铮”一声似箭离弦,一枚铁箭矢已经将人钉在了树上。

沈恪慢慢抬眼,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露出一丝意外。

只见一白衣长衫的男子,自房顶翩然落下,衣袂飘然如仙。他几乎不怎么刻意去瞄准,每甩出一箭,便带走一个黑衣人的性命。

“我要活的!”是苏杳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白衣落地,杀伐止。

黑衣人只余五人跪倒在地,蒙着脸的黑布巾也被扯下。

“阁下是何意?”沈恪看着他缓步而来,声音平淡。

那人半垂眼眸,看着地上已经毙命的女子,缓缓道:“王爷杀了她?”

“你是谁?”苏杳杳往前踏了半步,挡住沈恪,躲开他又来拉她的手。

“在下温言。”他抬头,眉目如画般展开,浑身的白衣更显出尘。

武功不低,很危险,这是苏杳杳的直觉,她暗中摸上腰间的剑柄:“人是我杀的,你要如何?”

温言的声音很好听,似松竹般清冽,又不显凉薄。

“好巧,我也想杀她。”

苏杳杳一愣,诧异地看着他,顺口问了句:“为什么?”

“为民除害。”温言对着她笑,眼若星辰。

苏杳杳眯了眯眼:“我是说,为什么帮我们?”

“想知道吗?”温言转身,“下次见面再告诉你。”

绣着淡竹的衣摆消失在霭霭夜色中,苏杳杳简直莫名其妙:“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认识他吗?”

沈恪脸色却一直阴沉着,冷声道:“苏杳杳,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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