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渍青梅(40)

就算他不理我,但接下来这场5000米我还是不能缺席,万一他需要喝水的时候正好身边没人呢?我能发挥一点小作用是一点。

二十分钟后,何维之出现在了起跑线,看起来状态良好。

随着枪响,他如箭离弦冲了出来。我跑过去跟着他跑,但我肯定是没他那么快的,所以就这操场的直径,跑一段就转到对面去等他。何维之最初跑到我面前,我跟着他一路跑,他明显是看到我了。可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如同之前一样无视,继续跑他的步。

他真的好厉害呀,头脑聪明,为人温和,运动也强,像是没有缺点的超人,是我心中的除了方棠唯一的偶像。

跑到第六圈的时候,何维之不知为何慢了下来,渐渐被其他对手甩了一两圈。我最开始以为这是他的战略,可他却越来越慢,额间渗出冷汗,咬着牙出现痛苦地表情。

“何维之,你没事吧?”

这学期,我第一次主动找他搭话。

“没事。”他不看我一眼,只是坚持跑着。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状态不太对,不是因为运动而产生的难受,应该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看着他的背影,立即抓住也在场内陪跑的小黑:“何维之状态不对。”

“有点儿慢,看来这小子耐力不行啊。”小黑不以为然。

我抓住小黑的衣服,有些紧张:“真的,他绝对有问题。”

“他前面跑100米的时候很正常啊,而且开始都好好的。”小黑有些疑惑。

“你看着他,我去叫医生。”我叮嘱小黑,“万一有什么可以直接送医务室。”

“好。”小黑终于也觉查出了何维之的不对,点点头,随后追了上去。

我担心地看一眼何维之,小心地跑到场外去找校医。

“他刚才跑的时候一直捂着肚子……”我带着校医还未走终点线,就听到不远处突然一阵嘈杂。

“叫医生,叫医生!”小黑的声音辨识度很高。

我意识到可能是何维之严重了,赶紧冲过去,却发现何维之倒在地上,蜷缩着不住地痛苦shenyin(you know)。

校医见状也跑了过来,“同学?同学?”

“何维之!”我大声叫他的名字。

最坏的情况还是出现了,何维之就是爱逞能。

第32章 冰释前嫌

经过校医初步诊断,这不是小毛病,应该是内脏的问题,需要送去医院进行细致检查。

我自告奋勇跟着老郑上了救护车,一路送何维之去医院。眼睁睁看他躺在那里痛苦的样子心中焦急万分,可最终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他疼晕过去。

我真没用。

何维之醒的时候我在身边,老郑有事先回学校了。

他睁开眼看见是我,还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我却直接哭了起来,趴在床上哭得很大声那种。

何维之这才慌了,笨拙地拍拍我的背:“成蹊……成蹊?”

“呜呜呜……我没事……我没事……”我尽力控制住自己,可就是控制不住抽泣。

“我这是得绝症了吗你这么伤心?”何维之有点受宠若惊。

我赶紧抬头说:“没有……没有……肾结石……小事情……”

“那你还这么伤心。”何维之看着我有些心疼,连忙伸出手来帮我擦眼泪。

“我太激动了。”我赶紧低头擦干眼泪。

何维之笑了笑,摸摸我的头:“小傻瓜。”

我看着他的笑容,发现我们好像是冰释前嫌了,他又愿意理我了,突然鼻子一酸。

“诶,怎么又哭了?”何维之更着急了,“我怎么惹你了?”

我一边哭一边给自己擦眼泪:“何维之……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原谅我吧……”

何维之这才明白,忙说:“我原谅你原谅你,行了吧?”

我含着眼泪点点头,“你下次别再这样了,那么难受都不说。”

“好,下次第一个告诉你。”他微笑着。

“算了,还是别有下次了。”我忙改口。

“你把我被子都哭湿了。”

我感觉爬起来,搓搓湿掉的地方:“我……我把它吹干……”

“你用什么吹?嘴吹?”

“你别管!”我细心地交代:“医生叫你别把牛奶当水喝。”

何维之笑了笑:“这不是你说的吗?”

“你还开玩笑!”我生气地拍了被子一耳光。

“好,知道了。”

“醒了?”正好医生来查房,“来,我检查一下。”

我赶紧擦干净眼泪让开,背过身去。

“嗯,没什么大问题了,不用做手术,记得按时吃药就可以。”医生说完就往另一个病房走去,“哦,对了,你们老师过来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出去了,护士又在旁边给他讲什么药吃多少什么时候吃,然后帮我们给老郑打了电话才走。

我小心地坐在床边,“老郑给你爸爸打电话来着,他说现在在国外回不来,可以托个什么亲戚来,老郑就说不用了,所以……”

“没事儿,不用跟我解释这些。”何维之打断,把我拉到身边,“倒是你,傻不傻,跟着我跑。”

“你是我同桌啊,陪你上个医院多小的事儿。”我笑着说。

何维之纠正:“前同桌。”

“对啊,前同桌。”我有些失落,“咱俩现在都不坐一块儿了。”

“想我没?”

我抬头看着何维之,“特想你。”

“我看出来了。”

“啊?”

“一节课回头偷看我两三次。”

“你知道啊!”我惊讶不已,“我以为你没发现呢。”

“你这么明显,谁发现不了?”

“那这么说咱俩算是冰释前嫌咯?”

“嗯。”何维之笑着说,“饶了你这一次。”

“惹你生气一次后果好可怕啊,你真一学期没理我。”

“本来准备后半生都不理你了。”

“那可不行!”我赶紧说:“你赶紧回来吧,徐徐都快被尚晟逼疯了。”

何维之凑过来问:“为了徐徐回来?”

“我……我也快……被尚晟逼疯了。”

“哦……”何维之似有深意地点点头。

“真的,你不知道尚晟多啰嗦,接他块橡皮能赋诗十首!”

“这么夸张?”

“对啊,还有更夸张的呢……”

“你俩对我副班长有什么意见吗?”

何维之一下就愣住了,我一回头,老郑正提着包苹果站在门口。

“没……没有啊……”何维之尴尬地笑笑。

我赶紧站起来让位:“郑老师,坐……坐……”

老郑看我一眼,一屁股坐在何维之床边,差点把他输液管压断。

……

下个星期。

“哈哈哈哈……”

教室内回荡着徐徐杠铃般的笑声。

“徐徐,小声点……”我赶紧拉住她。

徐徐凑过来拍拍何维之的肩,终于小声了点儿:“年纪轻轻,肾就不行了,节哀节哀。”

“滚。”何维之脸“唰”地红了,嫌弃地拍开徐徐的手。

“他这是……”我赶紧帮何维之解释:“牛奶喝多了,以后少喝点儿就没事儿了。”

徐徐坚决不放过嘲笑何维之的计划:“一米八的汉子,整天一股奶味儿,你说像话吗?”

“怎么就不像话了!”我趁何维之生气前赶紧拽着徐徐说:“我觉得奶香奶香地挺好闻啊。”

“你俩现在又变成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啧啧啧。”

“咳咳。”

一回头,小黑居高临下看着我。那种熟悉的被肌肉和身高支配的恐惧还在心头,再来一次可怕度直接翻倍。

我赶紧站起来让座,无比狗腿:“您坐……坐……”

不知为啥我一件小黑那一身肌肉就很怂,老觉得他一拳能捶扁我,即使并不了解小黑有多粗暴。(后来我才知道小黑就是个金刚芭比,极其少女。)

徐徐赶紧捂住鼻子,“小黑,你几天没洗脚了?”

“我早上才洗的!”小黑把他手上装鞋的袋子凑过来:“鞋没洗。”

徐徐赶紧躲开,一脸嫌弃,我也默默退后两步。结果小黑不以为然,把鞋袋放在了他和何维之座位中间,我瞬间有点同情何维之,他这段时间过得太苦了。

“拿开。”何维之低头看着书冷冷地说。

小黑赶紧把袋子拿回来,打开埋头一闻:“没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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