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在意(82)

“……”苏且倾愣了愣。

品着习曼禾刚刚那番话的意思,等回过神时,房里空空如也,只有柜子上的盒子,仿佛揭示着刚才有人来过。

苏且倾打开盒子,眼眶慢慢红了起来,那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条钻石项链,正是当初她让习曼禾丢掉的那条。

“唔……”床上的人动了动,发出了动静。

苏且倾猛的扭头看向陆渠,一时之间没有动作,他醒了!

“渴……水……水……”陆渠哑着嗓子开口。

声音很小,病房里就她俩人,苏且倾回神立马倒了杯水,送到陆渠嘴边,陆渠渴得不行,也没管那么多,伸手摸着杯子就一咕噜喝了下去。

苏且倾又给他倒了一杯,陆渠喝下去这才缓和了点。伸手就要去扯自己眼睛上的纱布,“这是哪?倾倾呢?她人在哪里?有没有怎么样?我的眼睛怎么了?”

“……”苏且倾没能按住他扯纱布的动作,看着陆渠没有焦距的黑眸,捂着嘴跑出了病房。

“妈妈,你怎么了?”酥酥疑惑的看着苏且倾,他是来给苏且倾送饭的,只是他刚来就看到苏且倾捂着嘴从病房里冲了出来,眼泪直流。

难道是?

酥酥猛的冲进病房,看到那在直直坐在床上的男人,心里激动起来,扯着嗓子跑了出去,“白阳!白阳!醒了!人醒了!”

他这么一嗓子,不光办公室里的白阳听到,陆渠听到,就是刚出电梯的蒲芥等人也听到了。

一大群人齐刷刷往病房里冲,陆渠虽然云里雾里,但是知道应该是白阳在给他检查身体,便一把拽住白阳的手臂,有些着急,“倾倾呢?她人呢?”

白阳被陆渠抓着手臂,嘴角抽了抽,盯着站在人群后面的苏且倾,满脸纠结,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没事,你就放心吧!”

至于为什么是白阳不是严正来检查呢,那是因为某人还是家里关‘紧闭’。

听到这话,陆渠总算是放下心来,慢慢松开白阳的手,“那就好,那就好。”

陆渠一放手,白阳就被韩威拉到了一边,紧紧护在自己怀里,紧盯着陆渠,沉默着。

白阳看他皱眉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知道他是个醋坛子,小声在他耳边开口,“哎,人家现在是个病人,你要算账等他好了再说。”

韩威低下头,惩罚性的在他耳垂上咬了咬,低着嗓子,“那我先跟你算账?”

白阳瞪了他一眼,推开他,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走到陆渠身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陆渠:“……”

“能看到吗?”白阳试探着开口。

“什么?”陆渠疑惑。

白阳心里一咯噔,完了,他们最坏的结果出现了,陆渠的眼睛果然看不见了。

犹豫着怎么跟陆渠解释,陆渠却像是猜到了一样,“是不是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白阳看了韩威一眼,后者点点头,白阳咬了咬牙,“是!”怕他想不开,又急忙补充,“但也不是永久性的,还是有恢复的可能的。”

陆渠不在意的笑了笑,“这样也好,她的眼睛,我算是赔上了……”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的看着苏且倾。

苏且倾看着陆渠嘲讽的笑容,心突然揪了起来,扭头跑了出去。

“倾……”蒲芥着急的追了出去。

陆渠心里一跳,本能的扭头看着房口的方向,虽然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刚刚那是倾倾吗?她来看自己了?陆渠心里有点开心。但是一想到自己这个样子,陆渠沉默下来,他此生是再无缘和她在一起了吧。她,应该不想再看见他吧。

白阳看着陆渠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假死的那三年干什么去了,他也不想问了,就这样吧。他现在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医院天台上,苏且倾靠在门边,蹲下身子,紧紧抱成一团,哭个不停。

蒲芥跟着上来,门却被苏且倾锁住,蒲芥担心她想不开会做什么傻事,急得不行,“倾倾,你开开门,开开门好不好?让我陪着你……”

“芥末……”苏且倾哑着嗓子,“我想自己待会。”

“……好,”蒲芥看着铁门蹲在楼梯口,隔着一道门默默的陪着苏且倾。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啊?

苏且倾将头埋在腿间,她舍不得陆渠,但是心里那道坎又过不去,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

第二天,苏且倾打开门,刚迈出一步,蒲芥就冲了过来,一脸担心,“没事吧?”

“……”苏且倾有些惊讶,看蒲芥的样子,应该是一夜没睡,不由的有些愧疚,对于这个好闺蜜,她实在是欠了太多,摇摇头,“没事……”

蒲芥松了口气,“那就好。”刚转身准备下楼,就被苏且倾拉住了胳膊,扭头疑惑的看着苏且倾,“怎么了?”

苏且倾冲她笑了笑,“芥末,等过一阵,咱们出去玩吧,就咱俩!”

蒲芥先是愣了愣,自从俩人大学毕业,就很少见面,出去玩更是屈指可数,这会苏且倾邀请,怎么能拒绝,想也没想,蒲芥就点了点头,“好啊!什么时候?”

苏且倾垂下头,“给我一段时间就好。”

蒲芥看她的样子,虽然疑惑,但还是点头。

接下来一段时间,苏且倾已经跟所有人下了封口令,每天办成小护士照顾陆渠。她想,既然舍不得,那就帮着照顾他好了,等他眼睛能看见,她再带着酥酥离开。这样一来,她俩也算是两清谁也不欠谁了。

只是,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却疏忽了一个最大的‘叛徒’。

酥酥虽然什么都没问,但是,却悄悄跟着苏且倾,看着她替陆渠洗脸,擦身子,整理衣物。结合其他人的反应来看,心里多少也猜到了个七八分。

于是,某个叛徒当晚就全都告诉了陆渠,还让他好了也继续装下去,搞得陆渠是哭笑不得。心里暖暖的同时,想到苏且倾也纠结起来,他的眼睛现在已经能看到个大概了,虽然模糊,但是离恢复应该不远了。

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办呢?是继续装瞎骗下去呢?还是如实告诉她,让她离开自己呢?

于是,心情纠结复杂的陆先生,在煎熬了三个月之后,终于迎来了抉择期,他的眼睛恢复了。

当白阳告诉他的时候,陆渠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白阳表示不解,但是陆渠让他保密,他尊重他的意愿,隐瞒着连韩威也没说。

陆渠焉焉的躺在床上,心里纠结着,他的眼睛好了,可是这就意味着,倾倾不会再照顾他了。早知道这样,这眼睛还不如不要。

陆渠不想骗苏且倾,但是每次看到她细心照顾自己的模样,他就把头扭了过去,不愿再看见她心疼愧疚的模样。他是真的舍不得她,贪婪的想每天都能看到她。想着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过了今天就跟她坦白,就这样提心吊胆的又过了一个月,直到陆渠的眼睛已经恢复被酥酥无意中发现。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对方,思考着对策。

“瞒着,先装过这段时间再说。”酥酥摸了摸下巴,严肃起来。他心里是真的希望这次苏且倾和陆渠俩人能冰释前嫌在一起的,只是,酥酥瞥了眼陆渠,他这爸实在是有些没用。

被儿子嫌弃的陆渠:“……”

就这样,父子俩达成协议,又装模作样的骗过了一段时间。

只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苏且倾还是发现了。

躲在墙边,听着父子俩的对话,商量着怎么骗自己,怎么将自己留下来,怎么利用自己的愧疚。

苏且倾不干了,生气的甩下饭盒就拉着蒲芥出去游山玩水去了。

“臭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蒲芥张开双臂,在热气球上大声喊着。

在某个角角里听着监听的凉加:“……”

俩人玩得尽兴,天上,水里,玩得不亦乐乎。

病房里一大一小干瞪着眼。

酥酥沉着脸,“你真没用,装病都不会,还被发现了。”

陆渠这段时间没看到苏且倾,也憋屈,“你有用,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酥酥顿了顿,得意的扬起脖子:“我不一样,我还是小孩子,妈妈不可能什么事都跟我说的,但是你都忙活了好几年,还是什么效果都没有,连手都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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