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酥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皱了皱眉,快速扫了眼她的样子。
“你……”话还没有说完,酥酥耳尖的听到楼下有动静,心里一喜,转身就冲了下去。
“酥……”习曼禾没叫住他,担心的跟着追了下去。
凉加带着人,刚好摸到医院门口,刚准备分散找人,就见到酥酥朝这边冲了出来。连忙将人拉了过来,紧紧护在怀里,看到酥酥脖子上的伤口,眼神暗了暗,“怎么回事?”
酥酥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摇着头着急的开口,“妈妈还在木屋里!”
什么?!
凉加刚想问怎么回事,余光就瞥见医院后面冒出来的火光,皱紧了眉头,,抱着酥酥就那边赶去。身后的人立马跟上。
R市凉家里,蒲芥一直看着凉加这边的画面,自然是看到了酥酥脖子上的伤口,虽然担心,但是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她不能打扰凉加,现在倾倾还没有找到。
蒲芥满脸严肃。
还在车上的白阳扭了扭头,无意间瞥见林子深处的火光,顿时皱紧了眉头,“哥,再开快点!”
韩威顺着白阳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林子深处冒着点点火光,那方向是——医院!
意识到这点韩威猛地踩下了油门。
“砰!”
一道声音在黑夜里猛地响起,震得周围的人浑身一震。
酥酥听到声音,脸色瞬间惨白,急忙朝着木屋冲了过去,只是那里只有熊熊的大火,那里还能看到半点人影!
“……不会的……不会的……”酥酥想也没想,就想往大火里面冲,凉加紧紧拉住了他。
“放开!爸爸妈妈还在里面!”酥酥使劲挣扎着。
爸爸?!
凉加愣了会,但是立马回神,伸手朝着酥酥的脖子劈了下去。
“唔……”酥酥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凉加将酥酥交给身后的郁享,郁享还没来得及拉住他,凉加就冲进了大火中。
“加哥!”郁享看着被塞到怀里的酥酥,看着凉加的背影叫着,捏紧了拳头,紧紧盯着里面的动静。
许久……
就在郁享忍不住要冲进去的时候,凉加捂着口鼻从后门绕着小木屋跑了过来,严肃着脸,“里面那人应该是夏子清,我把她拖到后门那去了。”
夏子清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是那一身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苏且倾,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夏子清。他来这里是为了救酥酥和苏且倾,绑架的是夏子清,他好心的把她拖出来,没有火场里就不错了,至于其他的,干他何事!
郁享愣了愣,只有一个人?刚想问那俩人去哪了,就听到另一个声音响起。
“这边!苏小姐在这里!”
俩人急忙冲了过去,就看到倒在草堆里已经晕过去的苏且倾,还有,躺在她身下的陆渠。
“倾倾!”习曼禾惊叫一声,就冲了过去。
凉加看着蹲在地上的习曼禾,挑了挑眉,好心提醒,“后面还有一个!”
什么?!
没管她的疑惑,凉加抱起苏且倾就往外走,这里现在没有医生在,苏且倾又昏迷不醒,必须尽快去医院才行。
“加哥,这个怎么办?”小弟看着陆渠,有些为难。他们的任务是救苏且倾和酥酥母子俩,现在多了一个,该咋办?
郁享听到声音,转过身,慢悠悠的开口,“那是这孩子的爸爸,你说呢?”
“……”小弟恍然大悟:原来是苏姐夫啊!
连忙去抬陆渠了。
韩威刚停好车,白阳就跳了下去。只是刚一站定,就看到迎面冲过来一群人。
“哎!你不是……”白阳没见过凉加,但是身后抱着一个孩子的郁享还是能认出来的,刚开口,就见凉加抱着苏且倾上了车,郁享紧跟其后,将酥酥放到了副驾驶,自己坐到驾驶位上,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
“……”
身后目睹这一切的白阳韩威俩人默默的站在原地,呆愣了好半天,半晌,白阳伸手碰了碰韩威的胳膊,不太确定的开口,“他们……这是抢了我们的车?”
“嗯。”
“快快快!快快快!”
白阳扭头朝身后看去,就见几人抬着一个人,直奔医院的停车库,然后砸开了救护车的车门,几人迅速的上了车。
“……”
看着救护车从眼前闪过,俩人站在风中凌乱,这都什么跟什么?!
逃生演习吗?
“来人啊!救救我女儿!救救她!”
白阳和韩威互相对视一眼,抬脚往声音源看去。
习曼禾跪坐在地上,抱着一个浑身上下面目全非的人大声哭诉着。
“夏夫人?”白阳不敢确定,小声的呢喃着。这人实在是和印象中的差距太大了点,所以一时半会白阳也有些不敢确定。
看到来人,习曼禾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紧抓着白阳的裤腿不放,“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救救她!求求你!”
白阳只是稍稍顿了会,就蹲下身子,先是翻了翻夏子清的眼睛,然后又摸了摸她的脉搏,最后伸手在她脖子上停留了会,最终叹了口气。
“她……”白阳想说她已经没救了,但是看着习曼禾期待的眼神,他犹豫了。话到嘴边改了口,“现在送去医院吧。”说不定是他误诊了呢。
白阳站了起来,伸手指了指车库的方向,“那边刚还有一辆救护车。”
“好!好!”习曼禾激动起来,还有希望的不是吗?
第70章 大结局
一个星期后
D市私人医院病房里,苏且倾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迟迟未醒的人沉默着。
她是两天前醒来的,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陆渠怎么样,有没有事。
她只记得在小木屋的时候,夏子清拎着油桶朝他俩泼了过来,然后陆渠拉过她,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再然后,她只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紧接着就是陆渠拉着她冲出门,滚到草堆里,再然后她头一晕,成功的晕了过去,等再一睁眼,就是在这里。
夏子清当时就没了呼吸,送到医院之后,习曼禾当场就晕了过去。对于她,苏且倾现在已经没什么情绪了,她跟她的恩恩怨怨,如今夏子清死了,也就一笔勾销,烟消云散了。
酥酥只是脖子有点皮外伤,问题不大。
最严重的,苏且倾低下头,看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男人。爆炸的时候,是他替自己挡住了,到医院之后,她才知道他后背大面积烧伤,脑袋撞到了石头上,眼睛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
苏且倾犹豫着,到底还是伸手抚在陆渠脸上,手指上的触感没有以前那么光滑,男人看起来憔悴了好多。
头上还有几根白发丝,岁月啊。
苏且倾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酥酥和蒲芥俩人站在门外,都统一的沉默着。
又过去一个星期,苏且倾拿着新鲜的花换上,熟练的拿着帕子给陆渠擦脸。
陆渠的事情,没人告诉陆母,陆渠现在这个样子,医生说很可能这样一辈子再也醒不过来,与其给老太太第二次打击,不如选择隐瞒,这样老太太至少心里还没那么难受。
接着三个星期过去。
一个月过去。
两个月过去。
这天,苏且倾照旧给陆渠擦着身体,习曼禾突然来到病房,敲敲门,走了进来。
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柜子上,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陆渠,又看了看苏且倾,神色忧郁,但是又有一种看开一切的淡然,“倾倾,对不起,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
苏且倾抬起头,满脸疑惑,“……你要走?”
对于习曼禾,她心里是复杂的,其实她非常渴望自己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爸爸有妈妈,但是自从她被养父扔到孤儿院,她就不敢再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这会听到习曼禾的话,她心里是不愿意她离开的。
习曼禾点点头,“嗯,我现在一身轻,趁着我还走得动,到处去看看也好。我来这里,一是想在走之前再见你一面;二是……”习曼禾起身,朝苏且倾弯腰,鞠了一个大躬,“替清清跟你说声对不起!”
“……”苏且倾没说话,神色复杂。
良久,叹了口气,“过去的就过去吧。”
习曼禾这才直起腰,松了口气,扭头看了看窗外,轻轻开口,“我活了大半辈子,看事情却不如三岁孩童,万事随心而过,却忘记凡事都有两面性。”习曼禾顿了顿,回头看着苏且倾突然笑了起来,“有些事,有些人,不要等真的失去才知道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