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学上称穴有三吉,葬有六凶。若是祖辈的安葬之地随山水推移发生了什么变化,极可能影响后代的运势。白宇忙不迭爬起来追问他家中是否还有其它变故,说不准真的是风水问题,导致他家中亲戚屡逢灾祸。
朱一龙仍旧是不太相信这些说法,但又不忍拂了他的面子,只好回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们家那儿最不缺的就是风水师父,我母亲信得很,每隔几年都会找人来看……”
“就算不是风水问题,也有可能是中了什么邪术!”
他无奈笑道,“哪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我看就只是意外罢了……”
“龙哥!”白宇蹙着眉头想要和他理论,但被人拽着胳膊一扯,又跌到了对方温热的胸膛上。
“再说了……”朱一龙摸着他的后腰缓缓往下滑,轻叹道,“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就是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唔唔!”白宇被他封住了唇,贴在高热的躯体上,挨挨蹭蹭中又招了些欲火上来。朱一龙揉着他软嫩的臀瓣,手指探进柔软的穴中,轻轻勾了两下,那人就满脸潮红得趴在了他的身上。
“我看你就是太敬业了,这天底下会邪术的人要有那么多,还打什么仗啊,直接斗法得了。”
“你就是顽固不化……呜啊……别、别进来……”
白宇颤巍巍地叫了一声,瞳孔陡地放大,那处湿软的地方又挤进来一根硬物,毫无阻碍地冲进了深处。
“嗯……”朱一龙揽着他的腰缓缓动了下说,“我倒觉得是不是中了你的邪术……怎么老是做不够呢?”
“混蛋……”
这大半夜不睡觉逮着人往死里折磨,白宇真想给他脑门上贴个符咒,让他实实在在地尝一回邪术的滋味。
然而内心的挣扎只是徒劳,他软绵绵得瘫着给人干了一会儿,双眼蒙上层水雾,除了黏糊糊地喊上几声“哥哥”便再也说不出多的话来。
朱一龙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下身被紧密地收缩吮吸着,先前脑海里那一丁点清明也被炽情烈火焚得一干二净了。
——
白宇在司令府住了半个多月,脖子上的红印就没消掉过,张道生明里暗里得偷笑他,一开始还臊得他撵着人满屋子乱窜,跟着屡次三番提醒朱一龙别给他在明显的位置留印儿。但是当那人冲他微微一笑,搂着他近距离地瞧上那么一眼,白宇登时迷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给人摁倒在衣柜、书桌、沙发……种种位置,稀里糊涂得就了范。
“师兄,你这叫色欲熏心,骄奢淫逸。”张道生不由得感叹道。
“闭嘴,练功。”白宇眼也不抬拿竹条抽了下他的小腿,自从发觉自个的翻身大计顶多只能在嘴上逞逞威风之后,他已进入了自暴自弃的阶段,就连阎秋莉嗲着嗓子继续喊他作表嫂也懒得搭理了。
“师兄,你在看什么呢?”张道生好奇地伸了个脖子凑过去。
白宇翻着手上的《图志》,却没找见半点能够描述朱一龙这种情况的例子。人的体内俱有阴阳两气,往复循环,若说他是阳气太盛命数过硬,不至于连锁阳针都管不了用;若说他是阴气过旺杀伐太重,又怎么解释他半点鬼影都见不着的缘由?再加上据他所说家中亲戚死的死、散的散,白宇仔细查过,的确没有半点邪术的痕迹,难道真是巧合?
张道生看了半天,头大如斗。“这上面的字能不能写得再简单一点?”
白宇拿书本敲了下他的脑袋说,“你当祖师爷会讲白话文啊!”
“这祖师爷也真是的,好好地写本书非要分上下两册,这另外一本还不知道落到了谁的手里。”
“敢说祖师爷的坏话,小心挨雷劈!”
白宇说着收回了《图志》,他想起不久前师父传回来的那封书信,说是寻到了些许关于《茅山术志》的线索,等不及他们俩便要先去打探了。师父在信上也没再提起关于朱一龙的事情,只嘱咐他们别忘了平日的修行。白宇愈发觉得没有底气,总不能师父在外边上刀山下火海,他搁这司令府里享儿女私情吧。
“明天跟师叔说一声,我们就启程去跟师父汇合。”
张道生闻言一愣,“那你老公怎么办?”
白宇瞪了他一眼,“他这么大个人,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怕是有人心里边舍不得哦……”
张道生嘿嘿一阵怪笑,白宇捏着竹条朝他微微勾起了唇。
一场“恶战”一触待发,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张道生拔腿就跑,谁料刚到大门边就撞上了一个人。
“小兄弟,这么急着是要上哪儿去啊?”
朗朗的一把声音和一双狭长妩媚的凤眼。
张道生摸了摸脑袋,扬起头说,“秦深,怎么又是你?”
“道生!”白宇出言呵斥,随即便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秦公子来得晚了点,龙哥他军中有事,刚出去了。”
秦深冲他展颜一笑道,“其实我这次是来找你的,白少爷。”
大客厅内光线亮堂,一身青色西服的男人取下了头上的宽檐帽,举止优雅。白宇则翘着腿没个正形的坐在沙发里,用张道生的话来说就是“生来的穷酸样,这辈子是别指望改的掉了”。
“找我什么事儿?”
秦深像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微微挑眉道,“白少爷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白宇愣了下,倒是说不上什么好恶与否的问题,只隐约觉得秦深此人有些古怪,引起了他的警惕。
住在司令府的这半个月说长不长,秦深却是他最常见到的一位访客。照理来说,秦深这种世家公子处事周全,态度可亲,不应引起他的反感,但是每当被他那双若即若离的媚眼打量,白宇总不由自主地感觉出一丝寒战。
许是自个太过多疑,白宇坐直了身体,认真回道,“你误会了,你是龙哥的朋友,我怎么会讨厌你。还有,别再这么叫我了,我不是什么少爷。”
“那便是我在胡思乱想了。”秦深意味深长地盯着他道,“白少爷。”
白宇不明所以,忽然见他视线往自个脖子上打量,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多半这人早猜到了他和朱一龙的关系,这一声声的“少爷”可把他叫得羞愧难当。
“秦公子,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秦深笑了笑说,“我听少渊兄讲起,白少爷识得一些风水阴阳的知识,我家最近出了点怪事儿,想拜托你帮我瞧瞧。”
“怪事儿?”
白宇和张道生对视了一眼,看来明天是不容易走得掉了。
第八章
白宇师兄弟立刻启程跟人去了趟秦家。
深宅老院,白墙黑瓦,宽敞整洁是够的,就是不怎么配的上他的身家。
秦深介绍道,“我父母前几年举家迁出了国外,房子也卖掉了。这儿是我一位亲戚的旧宅,暂时借住,还没寻到好的位置搬走,脏乱了点,别介意。”
张道生打趣道,“这还叫脏乱啊,那我们之前住的地方算什么?”
“哦?那你们以前都在什么地方啊?”
白宇眉头一皱,不想告诉秦深太多关于自己的事儿,转开话题道,“说起来,秦公子口音一点都不像本地人,想必来广东也没多久吧。”
秦深展颜笑道,“的确不是本地人士,不过迁来广东也有十多年了。祖籍在江苏。”
张道生拽了拽白宇的衣角说,“巧了,跟我们是一个地儿的……”
白宇对这人始终有些疑惑,遂进一步追问道,“那不知道秦公子是江苏哪儿的呢?指不定我们也去过。”
“江苏青峰。”
他怔楞片刻,青峰是座山名,靠近庙西,很少有人会这么介绍自己的祖籍,大抵也会说个市县。
但秦深已先行一步跨进了大堂,回眸笑道,“白少爷,请进。”
他实在不怎么喜欢那双眼睛,连笑意都像是虚假,只有那层天生的妩媚是真。若不是他生得高大俊朗,白宇还真觉得他像个女人,一颦一笑,自生媚态。
他跟着秦深进了大堂,见正中央搁着一面铜框白镜,框边染上一层古锈,镜面平静无波,看不出与一般的镜子有什么区别。
秦深却说,“这镜子是前些天下人打扫时从后屋翻出来的,不知道是我那亲戚什么时候购置的。本来只是放在杂物间里,但自从那天起总有人说听见屋里有鬼哭的声音,不时还能从这镜子里看见一晃而过的白影……已经有两个人吓得向我辞了职,我怕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想请白少爷替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