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潋滟(179)

潋滟脸上一红,平生头一回结巴了:“我…我我只是想…”

“嗯,只是想听听我们说了什么?”韩朔低笑一声,抱着人放上床。转身去拧了帕子,半蹲在床前,握着她的脚将沾上的泥一点点擦干净。

心口咚咚直跳,潋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人,这样温柔的动作,不可避免地让她想起了桃花源。

那时候有个人,也是这样温柔地给她浣足。

他以前,竟也当真是在乎她的。潋滟一直以为以前的时候,他爱的只是姐姐的影子。结果,他的那一颗心。也会为她紧张,为她失态么?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温暖的东西涌上来,包围了她,让她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韩子狐啊,她曾经付了全部真心爱着的人,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也已经偷偷爱上过她了么?

凤眼含笑,一世桃花纷纷盛开。韩朔不经意抬头,便看见了她那满足不已的模样。

起身去放了帕子洗了手,韩朔扫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关上的门,暗赞一声好小子,而后便转身欺上了床。

“其实刚刚说的,还有些没说完。”

“嗯?什么?”潋滟回过神来,眼里含着期盼:“你还有其他时候为我失控过么?”

算算大事。好像也就这么几次。

“嗯,有。”手慢慢滑到潋滟的腰间,轻轻一挑便将腰带给解开。韩朔眸子里盛着星光,微笑着看着她。

潋滟突然有些紧张,往床里退了退,笑道:“什…什么时候?”

腰被人捏住,好好的宫装顷刻从身上滑落。潋滟微喘,伸手抵着韩朔的胸膛,一副要死也要听完再死的表情。

韩朔抓过她的手,轻轻一吻,笑得像只即将偷腥的狐狸:“床上的时候。”

温热的身子压上来,薄唇封住了她即将骂出口的话,辗转缠绵,眼里满是笑意。

“唔唔!”无耻!

有些粗粝的大手从肌肤上滑过,潋滟脸上红得快要滴出血。

“难道不是么?”韩朔抬头,微微挑眉,手指跟变戏法似的,解开她的层层束缚:“你不记得,我可还是记得,韩府那么多个夜晚。娘娘可是妖媚得能要了人命。”

潋滟抓着韩朔的肩膀,撑起身子来狠狠一口咬上他的下唇,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嘶。”他皱眉,伸出舌尖舔了舔:“恼羞成怒。”

“哼。”潋滟咬牙,翻身而起,又将韩朔压在了身下:“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的?”

尾音微微上扬,合着那一脸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的妩媚笑意,生生让身下的人打了个寒战。

“没有。”韩朔微笑:“我还能瞒你什么?”

“没有么?”潋滟微眯了眼睛,低下头来轻轻咬上韩朔的喉结:“自古男人的话,都最信不得。”

一声闷哼。韩朔眼眸深了深,看着身上的人:“其他男人的话信不得,你只要信我就好了。”

周围的东西一转,潋滟软了身子,顺着他的动作躺到了枕间去。眼里含着些情意,低喘着道:“就是你才最信不得。”

滚烫的肌肤熨帖上她的,帐子里都是温热的暖香。潋滟微微动情,伸腿缠上了身上的人。

“你身子柔软,可也不必这样缠着我。要是我控制不住,弄伤了你可就不好了。”韩朔微微一笑,咬上潋滟的脖颈。

这话好生熟悉,潋滟迷蒙地想,似乎在哪里听过。

“不过…”身下有炙热的东西抵着她,潋滟抬头,就看见韩朔带笑的眼:“你就算不缠着,我怕也是要控制不住了。”

温柔地融为一体,潋滟闷哼了一声,咬牙道:“你抢了我的话!”

“我怕你开不了口。”狐狸狡猾一笑,卷着自己的点心滚人欲海最深处去。

日落西山,潋滟迷蒙间要翻身的时候,有一本书落在了她的枕间。

“这是什么?”她懒懒地睁开眼看。

旁边的男人笑得诡异。潋滟拿起书来看。

《春情缱绻》

翻开第一页,只有两句诗:“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各位今天先三更,明天五更补上,外公住院了白鹭得去看看。二更2点三更3点半

江随流X裴叔夜 番外(BL向,慎入)

大晋重新统一之后,毕卓等人皆归隐山林,只有江随流同张术留在朝野之中。

张术心怀天下,有王佐之才,且对天下统一有卓越的贡献。虽然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骂了好几年,可当一切安定,现世太平的时候,他便有了安世之臣的美名。

而江随流,他依旧是挂着闲职,众人都不太明白的是这位昔日司马皇家一派的谋臣,为何会愿意在韩氏江山之下,做一个不起眼的左中郎将。

江随流一句话也没解释过,只是每天上朝下朝,站在百官的中间,静静地看着座上的韩朔指点江山。

而他右手之下的第三个位置。站着的是裴叔夜。

曾相互算计过,沙场上也刀剑相向过,江随流那一颗不该动之心,算是彻底平静下去了。然而裴叔夜却像是换了一个人,时不时来找他共饮。说会儿话,扰得他不得安宁。

同为男子,虽世风允许,但到底不是正途。江随流没打算把他往那条路上带,所以只是恪守礼仪。依旧与他是兄弟。

“皇上给了我半月的假期。”裴叔夜微笑道:“始真,你我同游一次洛阳如何?”

江随流正在练书法,右手手腕上鲜红的珊瑚珠子随着动作微微晃人眼。

“不去。”淡漠的声音响起,他头也不抬:“你若是想玩,自然有许多人愿意陪你。我虽挂着闲职。但也不能太过放纵。”

裴叔夜一怔,继而苦笑:“不过几日的时间,你也不肯陪我么?同其他人玩有什么意思?嗣宗成亲了,夏侯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独一个晏秀,最近还不怎么搭理我。”

笔尖微微一顿。他抬头看着裴叔夜:“你做了什么,让他不搭理你了?你们不是一向挺要好的?”

裴叔夜无辜地道:“大概是我上次弄碎了他的玉笛。”

“活该。”江随流没好气地放下笔:“他最爱那笛子,你去弄碎,他没打死你都算念着兄弟情谊。”

脸上总算有点其他表情了,裴叔夜眼眸一亮,凑近了江随流细看:“你还是原来的时候有趣些,现在总跟我板着一张脸。”

江随流皱眉,后退一步垂了眼眸:“是么,大概是人老了,没那么多有趣的事情了吧。”

说着,像是又想起了以前,他补了一句:“你倒是比以前话多,以前倒是总不肯跟我说话的。”

裴叔夜摸摸鼻子,小声嘀咕:“那不是我不开窍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裴叔夜笑道:“总之,出去走走吧。”

他是喜欢始真的,从带他去长安的时候就发现了,的确是喜欢的。可惜似乎有些晚了,待他回头,始真的那一颗心早就在这么多年的期盼等待里蒙尽了灰尘,如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轻易给他看了。

两个男人算什么呢?他曾经是这么想的。裴家只他一个儿子,还等着他开枝散叶,他难不成要给二老领个男媳妇回去?

可是这么多年了,他始终没能看上哪家姑娘。连线人给安排的相亲,他看一眼人,也总会在心里跟始真做个对比。

那姑娘没有始真清瘦,没有他高,没有他的气度,没有他的风雅,没有他笑起来浅浅的酒窝。没有他半醉时候大胆的风情,没有同他一样的爱好,没有始真那样好的嗓子,没有他那样的才华…

总之,不见有人能比得上他。

然后他终于肯承认了,自己心里唯一个江始真,再也装不下其他的。

“罢了,陪你走走吧。”江随流终于叹息一声,让了步:“不过晚上我还得回家用膳,不可太晚。”

“好。”裴叔夜笑了,推着人便往外去。

洛阳街上人来人往。两人并肩而行,一人儒雅大方,一人清若萧竹。不少姑娘红着脸嬉笑着跟着他俩走,有些胆子大的,便直接上前去塞手帕香囊。

江随流不喜欢女人,也讨厌她们靠近,所以看着,是皱了眉头的。而他旁边的人,一贯温和不与人为难的性子,倒是往他身前挡了一挡,将姑娘们的东西都收了抱进自己怀里。

各种各样的脂粉香气染了他全身,裴叔夜回头看了江随流一眼,微笑道:“你瞧,这样的魅力,不输当年竹林五贤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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