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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泽低头在慕尧耳边说了些什么,慕尧点了点头,兰泽手中握有一物,快步走近孙江,背对刘峰说了两句便起身回到慕尧身旁。
沉默良久,兰泽突然间的举动让刘峰感觉定然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兰泽刚才背对着他,且说话的声音很低,他并不知道兰泽说了什么,但是兰泽离开后,孙江的表情被他看在眼里,从初始的纠结道最后的下定决心,刘峰已然知道是家里出了问题,孙江怕是不会再受自己控制了。
“孙江,你要想好了再说话,我刘家将你抚养成人,你切莫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柳舒君噗呲冷笑出声,这种境况下,刘峰的话显然没有兰泽手中那东西有分量,只要孙江还有点脑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大人,您的恩情孙江一辈子不敢忘,只是我那儿子只有三个月大,他还未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我不能让他给我陪葬啊!”孙江泪过脸,脸着地,一个头磕在地上。
三头过后,算是还了恩情,转头不再看刘峰。不论刘峰是如何的申斥,怒骂,乞求,孙江却已不为所动了。
柳舒君听的头疼,玉夕随意找了块抹布塞到刘峰口中,并且点了穴道,让他无法靠近孙江。
柳舒君偏头看了眼玉夕,恶趣味!明明可以点了哑穴,却偏要塞抹布。
慕尧嘴角轻扬,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同样的整人不怕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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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江说完后,整个人虚脱在地上,看着慕尧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哀求,他已知自己活不了了,但是他的妻儿是无辜的。
刘峰之子刘浩天半月前在青州城中的马场看中了一匹宝马,怎知这匹马早已预订给胡林之子胡宇,马场主人两方都得罪不起,最后就让人将胡宇请了来。
哪知两人因为这匹马发生争执,最后还动起手来。
胡宇从小混迹军中,自然是身怀武艺,而刘浩天虽是纨绔子弟,终究比不上胡宇,交手间,胡宇踢断了刘浩天的命根子。
下人们将刘浩天抬回家中,刘峰请了青州城中最有名的大夫都没有治好,刘浩天这辈子再不能人道了。
可偏巧刘峰就这有这么一个儿子,还尚未娶亲,没有给刘家留下一儿半女,这就算是断了刘家的香火,刘峰怎能不气。
以刘浩天的名义,刘峰约了胡宇在安康县百里外的酒家见面,并且不让他通知别人,说要单独较量,刘峰算准了胡宇是个武人脾气,定然不会带人前往,也不会让人知道他的行踪,所以就在那酒家将胡宇杀了泄愤。
并且将胡宇的头颅四肢都肢解,让他下辈子投胎都不能成人。
而动手将胡宇制住之人便是孙江,胡宇单枪匹马的独闯,最终将性命留在了那里。
众人听完都只道刘峰心黑,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杀人分尸已然足够泄愤,为何还要将人剐了送给慕尧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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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刘峰,为了帮自己的儿子,竟然敢杀人,我今日便给皇上递折子,至于你儿子,一命换一命,这是天经地义。”胡林听完孙江的话已然忍无可忍,上前揪着刘峰就是一顿胖揍。
刘峰因为被点了穴,不能动,口中还塞着抹布,只能任由胡林发泄,口中不时传出哼哼的喊痛声。
“不止杀人。剐尸,分尸,烹尸,抛尸,刘大人够狠的啊!”
本来歇下来的的胡林被柳舒君一句话又激了起来,动起手来已然没有了分寸,之前还顾念刘峰是朝廷命官,没有下死手,这下子直接要将人活活打死的节奏啊!
兰泽看着这血腥的场面,暗自抚平了身上的汗毛,回想着自己可曾得罪过柳舒君,这一想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好像真的得罪过。
看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刘峰,兰泽眼睛不自觉的瞥了柳舒君,正好发现柳舒君也在看他。
堪堪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兰泽对着柳舒君就是深深的一鞠躬。
他是不是要备点礼物去请罪啊,因为柳舒君看着他,笑的那叫一个阴险。
若是柳舒君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定然在他的生死薄上再记一笔,她这明明就是和善温柔的笑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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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胡林要将人打死了,慕尧才出声制止。
“胡将军,刘峰虽犯了罪,但怎么说也是朝廷亲封的有品级的命官,究竟要怎么判,怎么罚,最后还要看朝廷的旨意,你现在若是把人打死了,有理也变成无理了。”
胡林也明白这个道理,最后恨恨的踹了一脚,才抱拳道,“下官失礼了,多谢殿下指点,日后若是有用得着下官的,定然万死不辞。”
“将军客气,此事刘峰也将本宫算计在其中,这也不光只是为了将军,将军快快免礼吧。”既表了功,也没有趁机拉拢,此话一出,胡林自然受用。
胡林再次谢过之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心中多日的郁气总算有所纾解。
“速速去将刘峰之子刘浩天捉拿归案,胡将军,还要劳烦你派人将刘峰的府邸看守起来,还有距离此地百里的酒家,那里是令公子命丧之地。”
“殿下哪里话,本来就是下官的事,还要劳烦殿下,若是没有其他交代,下官先去办事了。”
“陛下旨意是尽快回京,本宫在此停留时日过长,明日本宫就要启程赶往上京,这剩余之事就交给将军了。”慕尧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便起身离开了。
胡林自然明白慕尧话中之话,为了他儿子的事情,在此停留,耽搁了回程的时日,他今日递给陛下的奏折中,十三殿下的境况也是要一同奏禀的。
收起所有情绪,胡林快速的将此间事处理好,连夜启程赶往青州城,还要去一趟那个酒家,看看胡宇最后待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准时来报道哦!
第7章 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回到驿站,柳舒君让玉夕将昨日在胡宇尸骨中找出的碎骨交给慕尧,自己洗漱之后便睡了。
“哎,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事,最近本姑娘的脑细胞不知又死了多少,费劲!”
一声长叹后,均匀的呼吸声传出。
玉芜无声的看着柳舒君,她家这主子,真是比猪还有本事,说睡立马就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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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尧让兰泽收下玉夕送来的东西,和之前收起来的东西放在一处,如今俨然是一副完整的骸骨了。
“你家小姐可有说过这副骸骨是何人?”
“不曾。”玉夕说完转身就走。
兰泽看着玉夕离开的背影,暗自嘀咕,“这女人怎么和她主子没有一点相似,脸上终日没有表情,难道真是面瘫?”
玉夕回头瞪了一眼兰泽,眼带警告。
等到玉夕完全离开,兰泽才皱眉道,“耳朵可真灵,不过现在倒是和她家主子有些相似之处了,同样的小心眼!”
“她武功很高,这个距离还是可以听到你在说什么,这次人家估计真的要小心眼了。”慕尧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瞧着兰泽。
兰泽的表情果然在霎时间灰暗,如同踩了狗屎一般。
既得罪了主子之后,现在连属下也得罪了。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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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轻摇,柳舒君躺在一旁昏昏欲睡。
“殿下,你一定要和我同乘一车吗?你的车辇比我的高级好多,为何非要和我挤一起呢?”
“我觉着你的马车布置的很温馨,我很喜欢。”慕尧手拿书,笑的温和。
你喜欢,我不喜欢!
“殿下身份尊贵,我这小马车实在有辱殿下,殿下还是回自己的车辇中吧!这样殿下也舒服一些。”柳舒君试图诱导慕尧离开自己的马车。
“我在这里让你不舒服了?”慕尧看着蜷在一起的柳舒君,不禁好笑,哪是怕自己不舒服,分明是自己让她不舒服了。
“殿下慧眼如炬,果然什么也瞒不过殿下。”这是承认了?
“不若你到我的马车中休息吧,很宽敞。”
柳舒君皱眉看着慕尧,这是在变相的邀请自己去他的车辇?不!是直接邀请。
“我自己的就很宽敞,只要殿下不在。”这话已经够直接了吧,脸皮再厚也该知道离开了吧。
“我决定经常和你待在一起,这样你比较容易被我诱惑。”意思是就要赖着你了。
“殿下难道没听过一句话?距离产生美!”你赖着我只会让我更烦你,走了才会有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