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王后退一步,目光一刻不离的盯着素暖。虽然他不知道素暖为何这么自信,但是他就是无条件的信任她。
凤爵大摇大摆的走到素暖面前,“妹妹,别说我欺负你,我让你三招。如何?”
素暖鄙夷不屑,“不必了,你我已经没有兄妹关系了。”
凤爵冷哼,“给脸不要脸,别怪我不客气了。”
素暖冷笑道,“你何曾对我客气过?不过我从前对你可是客气得很,今日我倒是没必要再对你客气了。”
凤爵嗤之以鼻,这时站正身子,双手在胸前一抱,运力。
素暖蹙眉,奶奶的,打个架整那么多花式干嘛?
忽然一脚踢出去,狠准快,而且素暖的腿踢得很高,很直,劈在凤爵的脖子上。
凤爵闪避不及,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道,“我还没准备好!”
萧南笑,素暖表姐让她引以为傲。
锦王和萧炎的脸上掠过一抹疑云,素暖这腿,劈叉溜直,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人。可是,素暖是镇国府的千金,就算不受镇国府待见,也不至于有学武的机会啊?
此刻,素暖笑着朝凤爵招手。她虽然身形娇小,却秀丽飒爽,气场强大。
凤爵敛了粗心,小心翼翼的盯着素暖。
毕竟,第一次出糗可以说成是意外。第二次出糗可就说不过去了。他倒是不怀疑素暖有些武功基础,毕竟他和这个傻子一起长大的,他了解她的底细。她不就是凭着一股傻劲侥幸赢了一局而已。
所有人都平息凝气望着精彩纷呈的比试,本来一开始众人都觉这场比试毫无悬念的是凤爵赢,可万万没想到傻子素暖却让他们开了眼界。他们对素暖就有了更多的猜测,或许她能靠运气打赢凤爵呢?
凤爵拳头虎虎生风,直逼素暖的脸打来。
素暖敏捷避开,再一个扫堂腿,凤爵跳起来,拳头散开,五根手指伸开,朝素暖的脸再次打来。
素暖这次站在他正前方,纹丝未动。
大夫人脸上浮出得意的笑容。这一巴掌虽然不能要了她的命,但是能矬矬她的锐气,也是好的。
萧炎别开脸,不忍直视。这一巴掌落在素暖脸上,比落在他脸上还让他难受。
锦王面无表情。然一颗气定神闲的心此刻却提了起来。
凤爵的手眼看就要扫到素暖的脸上,素暖忽然伸出未受伤的左手,反捏着他的小手指,身形往凤爵的正后方一闪。凤爵的手便极度扭曲的背到背后,而且小手指呈刚强度的压屈状态,疼得他嗷嗷直叫。
这本是防狼术的最省力的一招,于受伤的素暖而言,最合适不过。
凤爵到底是看轻了素暖,素暖岂会给他踹息的机会,手肘一屈,穷尽全力,在凤爵曲池穴附近使劲一敲,只听啪的一声,凤爵的手肘断了。
凤爵自幼是爹娘的心肝宝贝,娇生惯养,岂能忍受得了这样的摧残,当即嗷嗷大叫,“嗷——手断了,母亲,快帮孩儿啊?”
大夫人便立即慌了。可是坑是自己挖的总得自己填起来。大夫人恨铁不成钢的鼓励自己的儿子,“爵儿,快起来,难道你还打不过一个草包傻子?”
素暖听了这话,心里顿生不悦。
敢骂她草包?那她就把她的宝贝儿子打成草包不如。
素暖忽然纵身一跃,从弓着背的凤爵身上滚过,若鱼跃龙门,快速来到凤爵前面。趁势抓起凤爵一只腿,一只脚高高的提起来,再劈下去,凤爵的腿也啪嗒一声断了。
凤爵同手同脚同时废起,整个人就如同偏瘫,趴在地上。鬼哭狼嚎,“完了完了,母亲,我被废了。”
素暖坐在他身上,嘚瑟的望着脸色铁青的大夫人。
锦王的目光落在素暖的粽子手上,此刻因为用力伤口再次撕裂,鲜血染红了素白的布。眸光瞥了大夫人一眼,盛载着不满,“锦王妃,母后发话了,你和凤爵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死伤自负。”
大夫人腿软了下,整个人微微颤了下。
凤爵哭的撕心裂肺,“母亲,快让这个傻子停手啊?这个傻子的力气好大啊,儿子不是她的对手!”
素暖浮出讥笑,认输了,就以为她能放过他?
“凤爵,我是草包,你连个草包都打不过,那你是什么?”素暖问。
复仇,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摧残人的身体。而另一种,是摧残人的精神。显然,后者比前者更高明。
她要让凤府加诸在凤素暖身上的耻辱,今日全部偿还。
从此两不相欠!
凤爵咬着牙,却始终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
素暖抓起他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根根手指认真的观摩起来。
凤爵的手,短小,粗壮。果然与她的纤细,修长是截然不同的遗传性状啊!
呃,这个举动——
让人有些吃不消。特别是某只造孽男,目光喷火似得瞪着素暖,“死傻子,你干啥?”
素暖懵逼的望着锦王,不解他为何抽风了。
“放开你的抓子。”锦王提醒她。声音宛若来自地狱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卧槽,原来是为这个。素暖无力吐槽。
“不说,是吧?”素暖轻轻一掰,凤爵的手指骨又断裂了一根。
“啊,我的手——”凤爵立即没骨气的喊道,“我是草包,我是草包,你满意了吧?”
满意个毛。老娘没把你的几百根骨头一根根拆卸下来,怎么会满意?
“够啦!”大夫人忽然瞪着血红的眼睛,走到素暖面前,“傻子,他已经认输了,你还想怎样。”
素暖依旧坐在凤爵的背上,翘起二郎腿,“哦,如果母亲您能跟我道个歉,向世人证明,凤瑟鸣与太子蝇营狗苟与我无关。或者昭告天下,这些年来母亲是怎么刻薄我这个傻子的。或许我会看在母亲的面子上饶了凤爵的命?”
“你——”大夫人气的声音发抖。
第73章 殿下我手疼
素暖知道她个性强势,不用点非常手段是不可能屈服的。于是兴意阑珊的掰起凤爵的手指头,一根一根骨头的拆卸着。每拆一次,凤爵就疼得喊娘。
大夫人脸色异常难堪……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傻子竟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而且心机如此毒辣,她提出的这两个条件,要么会毁了瑟鸣的名声,要么会毁了凤爵的婚配。她是铁了心要毁了她一双儿女啊?
素暖还在那里掰着凤爵的手指头——
某人俊脸布满黑线,满腔愤怒无处宣泄,只借由一双妖冶无双的魅瞳倾泻出泣毒的寒芒。
死傻子,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知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女人该恪守妇道?
这时候听见皇后娘娘娇柔的声音,有刻意讨好却又不露痕迹的成分在,“算了,凤素暖,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凤爵毕竟和你兄妹一场,你罚了罚了,难不成为点鸡毛蒜皮的事情还真能将他折磨死?反倒显得自己小气?”
素暖道,“我就小气。我娘教的。”
一句话让皇后娘娘和大夫人同时颜面扫地。
事情似乎进入绞着状态,大夫人性格强势,宁愿儿子受罪也不像素暖求饶。
素暖拆骨半天,手疼——
而且凤爵一直鬼哭狼嚎,叫的她耳朵也疼。
罢了,罢了,今天她折实累了。
他们既然拿不出诚意来跟她好好了断,那就下次再说吧。
素暖站起来,朝锦王会心一笑。奈何锦王却板着面瘫脸,看着她的目光冷若冰霜。然后转身,拂袖而去。
觉察到身后的素暖没有跟上来,锦王故意放慢脚步。冷声呵斥道,“傻子,还不走?留在这里沾晦气吗?”
素暖笑着离去。
刻意在镇国府的五进院落里溜达了一下,锦王并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难掩失落。再不做滞留,径直打道回府。
在门口时,素暖望着锦王府和萧府的马车,站在中间颇为犹豫。不知该跟谁走。
锦王十分来气,“傻子,你胆敢去个萧府试试?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这次再不犹疑,二话不说就上了锦王府的马车。
车上,素暖挨着锦王而坐。知道他在无端生气,也不惹他,只是一个人沉思着。轻舞不在锦王府,她回去后谁替她上药啊?她背上还有伤?
锦王望着如坐针毡的素暖,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握着。然后漫不经意的调侃道,“你行啊,将那饭桶拆了骨,也不怕会行医的事被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