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的男人[穿书]+番外(85)

等热水的时候,他又面无表情的盯着何筝,后者眼眸惊疑不定,心里隐隐发毛,哪怕喜欢方天灼,可只要对方生气,他还是觉得害怕。

热水很快送了过来,一个漂亮的小宫女来试了试水温,轻声道:“皇后放进来试试水温,若是可行,奴婢给您捏捏脚。”

何筝却把脚收了收,故意道:“陛下不喜欢别人碰我,不要你捏。”

方天灼皱眉,何筝看了他一眼,又被他的脸色吓的缩回视线,男人克制的压低声音:“你待如何?”

何筝倒是有心如何,可也没那个胆子,“我,我就泡泡就好了。”

方天灼脸色略有缓和,何筝挪过来把脚放进水里,热水渐渐缓解了一些疲乏,可他心里却有一股气发不出来,又偷偷去看方天灼,后者已经神色如常,看不出生气的痕迹,他顿时来了胆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皇子太重了,腿又酸又疼……要是刚刚让我哥帮忙按一下就好了,他可什么都会。”

方天灼的脸色再次朝阴云转变。

“可惜陛下不许哥哥碰我。”何筝心里又生恶气,抿嘴道:“否则多少也能缓解一些难过。”

方天灼沉默片刻,开口道:“都退下。”

何筝朝四周转眼珠,宫人很快行礼出去,他的脚忽然被一只手握住,低头一看,方天灼已经蹲了下去,袍子散在一侧,男人神色冷酷,有力的手指却力道始终,捏住了他的脚底的穴位。

何筝忽然抬起另一只脚,一下子溅了方天灼一靴子水,后者抬眼,何筝扭开脸一秒,又扭回来,理不直气不壮还有点小心虚:“我刚刚,抽筋了。”

方天灼不言不语继续给他按腿,过了一会儿,何筝又拿脚拍了一下水,没掌握好力度,溅了方天灼一脸。

后者闭上眼睛,缓缓张开,何筝低头垂眼,装聋作哑,方天灼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道:“你若再闹一次,朕就罚你禁足一年。”

何筝不闹了。

方天灼的手法不错,何筝擦干脚躺在床上,便有些昏昏欲睡。方天灼宽衣上床,习惯性的来抱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何筝费劲的翻个身面对里面,身子还是被他环住了:“生朕的气?”

他当然生气,方天灼今天的做法,不光是不尊重他,也不尊重哥哥,他到底把哥哥跟自己想成什么了?

何筝闭上眼睛,扭着腰挣扎,用手肘去推他,方天灼抱着不松:“禁足。”

何筝皱起脸,憋了一会儿,蓦然气咻咻的转了过来,道:“明天我去找我哥道歉。”

“不许。”

“我今天跟他说了明天去的!”

“朕不同意。”

何筝眼睛张大,生气道:“你,你不同意,我就,就不喜欢你了!”

方天灼把他搂紧,道:“你要听话。”

何筝扁嘴:“我不,我要出去找我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朕对你已足够好,不要再无理取闹。”

“你才无理取闹,今天中秋节,我哥专门来陪我吃团圆饭,可结果根本没吃成,还吃了你一肚子气,你居然对他下逐客令,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你是朕的皇后。”

“谁要做你的皇后?我看这个皇后谁爱当谁当,反正我是不干了!你不要再让别人叫我皇后了!”

方天灼闭了嘴,同时也闭了眼,不想跟他争吵。在他看来何筝的话完全是无意义的,他已经金口玉言传了圣旨,哪怕还未举行册后大典,何筝这个皇后也不是说不干就能不干的。

何筝当然也知道,可他就是忍不住,气不过:“你听到没有,我不干了,我不要做你皇后了!你也不要抱我了!”

方天灼环着他的手臂被他拉出来丢了出去。

男人皱着眉,依然没有睁眼,直接翻个身背过去,还是不跟他吵。

何筝也背过去,他闭上眼睛三秒钟,然后开始用力扯被子,方天灼一只手抓住,何筝累的气喘吁吁,duang的一脚后踢蹬在了他屁·股上。

被子被抢了过来,方天灼也蓦然坐了起来。

察觉到他狂怒的气势,何筝眼珠转了转,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敢,直接用胳膊顶了顶被子,把头脸都藏了进去。

方天灼怀疑他学过兵法: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放弃被子,重新躺了下去。

察觉到身边安静下去,何筝微微松了口气。

身边方天灼呼吸平稳,可何筝还是睡不着,这事儿没完呢,他怎么就能去会周公?

他又一次转过来,默默看了一会儿方天灼,吸气,呼气,反复几次之后,突然:

“呀啊——”

一脚蹬在身后墙上,身体挺直,肩膀猛地朝前一顶,把方天灼从床上撞了下去。

第66章

方天灼一手撑地,豁然站起,他做梦都想不到何筝可以凶残到这种程度,脸上惊比怒多,无法置信:“你疯了吗?!”

何筝横侧在床上,雪亮的眼珠又生气又畏惧的看着他,方天灼眼中怒意凝聚:“来人,送皇后回披泽殿。”

说搬就搬说回就回,何筝看着他跨出去的身影,费劲的撑起身子坐起来,挥手甩开了一侧奴婢来扶的手,道:“我可是陛下的东西,你们也敢碰。”

他抬步走出去,泛红的眼睛盯了一会儿坐在桌前的男人,然后扭头大步走开。

披泽殿虽久无人住,可一直有人在打扫,十分干净,何筝躺回自己床上,想着那四百个保护神,深深吸了口气。

他摸了摸肚子,无比痛恨拒绝哥哥离开方天灼提议的自己,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谈恋爱,他只要一辈子一个人坐在那个位置上,让所有人又敬又怕就好了,要个屁的爱情。

养心殿内,南门良悄悄抬眼,桌前的皇帝陛下自打下了朝就一直拿着笔呆坐,可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批下。这几日每到晚上他都要去披泽殿转一圈儿,南门良不敢说他是不是后悔把何后赶走了,他只是觉得,这个何后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有些出乎意料。

他有心想劝方天灼出去走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沉思片刻,忽然道:“陛下,听说御花园桂花开了,香气袭人,咱们要不要去瞧瞧?”

方天灼顿了顿,放下了笔,率先走在了前面。

御花园果真满园飘香,时已晚秋,空气中隐隐有些凉风,十分惬意,方天灼沿着小径情不自禁的朝披泽殿的方向走,忽然微微一顿,停下了脚步。

隔着一个假山,有宫女边走边交谈的声音:“听说何后被赶回披泽殿之后,一直紧闭宫门,怕不是正被陛下禁足呢。”

“我早就觉得他坐不了太久那个位子,陛下天之骄子,哪怕被迷惑一时,也断断不会被迷惑一世。”

“听说是因为何后在披泽殿与人私会,我跟你说……”

后头的小宫女倒抽了一口气:“何后也太恃宠而骄了!”

“说不准会成为废的最快的皇后,嘘,别跟别人说。”

宫女们八卦着走出假山,继续向前,完全未曾看到这边的方天灼,后者微微眯了眯眼睛,南门良立刻高喝:“你们两个,站住!”

“南门主管……”两个宫女齐齐看到他身后的男人,顿时扑通跪了下去:“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黑靴缓缓行近,袍上金龙栩栩如生,那声音森寒低沉:“原来朕的皇后,是由你们决定废不废的。”

两位宫女齐齐湿了衣裳。

跟方天灼分开的这小半个月,何筝吃的好睡得好,时不时作画学琴骂方天灼,小日子悠哉悠哉,还挺随遇而安。但这日,顺意忽然匆匆奔入的声音却打破了这份平静:“皇后,皇后,听说陛下要把宫里嘴碎的都砍了。”

何筝啃着御膳房做的烧饼夹肉,疑惑:“砍什么?”

当然是砍脑袋,说是方天灼御花园散心的时候听到有几个小宫女议论他要废后,他耳聪目明,当即把人抓了过来,问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个消息,宫女立刻咬了其他人,一个咬一个,很快就咬出来好几百说闲话的宫人,如今已经全都赶到一处,他要一个一个拉出来,亲自观刑。

何筝惊愕不已:“现在?”

“如今人都在尚刑司了,您看这事儿……”

何筝丢了烧饼,皱起眉站了起来,道:“备轿。”

何筝坐在轿子里被颠的头晕眼花,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便听到一片嘈杂的哭喊声,他缓了缓晕乎乎的大脑,抬步走出去,一眼便看到坐在上方的男人,下人撑着黄罗伞盖站在他身后,他则懒洋洋的坐着,正在玩弄着一枚扳指,仿佛下面的求饶惨叫只不过是夏日树林里的知了,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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