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到了年纪都会经历,没事的。”
白叔安慰,傅宁悲凄的心情冲淡了,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对白叔问起了男儿家的私事。
“这些事……以前也没人同我讲过,但……我隐约知道一些。”
“那几天,我总是会感到腹痛难忍,乏力虚弱,那……那也是正常的吗?”
傅宁从白叔的怀里退出来,他对医理的认识粗浅,这方面让他觉得羞耻,所以更是没有研究过。
白叔隔着被子的手按在傅宁的小腹上,问他:“现在还疼吗?”
又一股热流在身下涌动,他抿了抿唇,将被子拉紧。他不想被白叔发现,至少不被他看见。
“现在好像没那么痛了……”
白叔轻笑,手从被子上收走。外面有人敲门,但只站在门外,不曾进来,傅宁知道,那是肖菡。
白叔起身出去,与肖菡吩咐着什么,进来时手上多了碗热汤,是红糖水,还冒着热气。
他chuī了chuī又坐在刚才的位置,将它递给傅宁:“别担心,先把这个喝了。”
傅宁将红糖水捧在手中听话地开始自己灌。
“那都是正常的,只要是男子都会痛的,只是这种疼痛也有轻重,我们年年月月都会经历这种疼痛,而这一切,也只是在为生孩子做准备。”
傅宁捧汤的手一抖,白叔眼快已经扶住了他的一只胳膊,避免汤水的倾洒,白叔忍不住笑。
傅宁此时的一头乌丝未束,披散在身上,他的身型清瘦,肩窄,他低头捧汤喝的时候,似整个人都笼在长长的发里。
白叔脸上的笑忽地没了,他又开始为傅宁感到心疼。他的头发很长也很多很厚,但发丝从头顶开始就泛huáng泛枯,这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发质,这也不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人该有的发质,是这几年的辛劳将他的身体给拖成这样的。
“若是你当初听我的,找个女人嫁了,也不必如此辛苦。”
“若我当初嫁了,肖菡一个人该怎么办?”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对方是不会愿意让他带一个幼小的妹妹。并且还有一个原因是白叔不知道的,他也不想说。
“肖菡不是你亲的吧?”毕竟一个姓傅一个姓肖,根本不同姓。
“嗯。”对白叔,傅宁不想欺瞒,但他也不想多说。
见他不再多言,白叔也不再问。
“热水烧好了,我端进来了。”肖菡在门外讲了这一句便推门进来了,她双手端着木桶,木桶里白烟袅袅,边缘搭着一条绵巾。将桶放在桌上,她回头看了傅宁一眼,傅宁扭头避开。
白叔起身将她撵赶出去,并关上门,回身去扯覆在傅宁身上的被子。
傅宁一惊,急忙拉扯。他知道白叔是好意,想帮他清理,但这种要被人看光的感觉让人羞窃。
“不,白叔,夜深了,您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白叔知道他害羞,也不想勉qiáng,但看他面色苍白冷汗直冒的样子,显然是极为需要人照顾的,不然,肖菡也不会深夜专程去找他。
“我也是男人,在我面前不用避讳。”白叔扯被子的力量增加,想让傅宁顺从,可他没有,他反而拽得更紧。
“谢……谢谢白叔,但……但真的不用,让肖菡送您回去吧。”
“这……”白叔有些为难。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天地亮彻一瞬,接着是噼啪惊雷轰隆在天边炸开,像是有天兵天将隐在那云雾里竭力地擂战鼓,一阵一阵,不间歇。
倾刻,大雨泼洒,哒哒哒哒……显得急切又沉重,除了这间居室,外面的整个世界都好像变得嘈杂起来,听不到别的声音。
肖菡突然闯进来,双手抬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推送,身姿虽然摆得恭敬有礼,但神色难掩急切。
“白叔,今天麻烦您了,我这就送您回去。”
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屋外。肖菡显得很急切,她一手托着白叔,一手执着伞,伞头整个罩在白叔头上,自己湿了大半。
快到白家的院门口的时候,白启走了出来,手上两把伞,显然是要来接白叔的,但显然没肖菡的动作快。
白启张大了嘴,显得吃惊:“怎的这么急?这雨是才下吧,我还准备去你那儿看看哥哥的,对了,哥哥没事吧?”
将白叔jiāo到白启手中:“哥哥没事,雨太大了,不用去看了,你的心意我会转达给她,谢谢白叔帮忙,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肖菡行了个礼,走得利索,甚至有些慌张。雨的确下得很大,虽然打着伞,但她心不在焉,回去的时候身上就淋了个透彻。
她走得快奔了起来,上了台阶,她快速插紧房栓,回到屋里,伞没收,她就随意地找个空地掷了,伞面沿着伞柄滚了两圈才止住。来到自己房间,翻开衣柜,她又迅速扒下自己的湿衣,拢了一件gān衣,边系衣带边向着傅宁的房间里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