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韫要结婚了。不不，就是和男人，相亲看上的。怎么，你觉得她是gold star，不会喜欢男的？她本来就是双性恋，很多时候，双性恋比我们这些排它的单性恋来得更加包容。嗯，她一直很包容我，很爱我，所以淋漓尽致用尽全力好好爱了我一场的她并不遗憾；倒是我，是那个不洒脱的人。子奂，笑我吧，其实我糊涂。
朱子奂只是细心聆听她的倾诉。下了船已入夜，这座以国父命名的小城远没有大都市的喧嚣，棕榈暗影下中西结合的南洋风小楼，宁静中清新美好。这是程有湘与许韫少年时生长的地方。
有湘带着子奂走遍了她上的幼儿园，小学，初中，和有恋人回忆的高中，之后搬离了的这座城。夜色中各处校门紧闭，寥落无人，有些地方暗至仅有月光。朱子奂看不清程有湘的脸色，只听她步履轻盈，音调平缓道来其中曲折与甜酸。
“你爱她吗？”朱子奂还是开口问了关键处。
“到如今已不是爱与不爱。曾经我太年少轻狂，如今可能还是。只有她留在了我身边，关爱我。她爱了自己的爱，我守着这份被爱，或许因为其他的不可靠，这里还有一份救赎。一梦醒来，我竟懦弱至此。”
“你知道我的事吗？”子奂又问。
“稍微听沈昴说过一点。初恋抛下了你？”程有湘询问道。
“嗯。只是这样还不算黑历史。她当时刚被初恋抛弃，遇到我算是一见如故，后来她初恋又来求复合，并以死相挟……很烂的桥段吧，只是无奈，人命关天，不得不信。给我留下的一句话是，有缘无份。再要补一句就是恨不早点遇见你。说真的我不知道她有多爱我。”朱子奂试着陈述尽量客观。
“果然。是不是每个浪子身后都有隐痛？”程有湘似在自言自语。
“我浪啊？”
“我没资格说。只是你很多事看起来都满不在乎......那样子可能瞒得过很多人，但......但我看了好心痛。”程有湘声音恳切。
“你不为自己心痛了？”朱子奂苦笑道。
“哈哈，好像......没那么痛了！”程有湘也笑道，淡淡月光下，这笑容应是释然的笑。
朱子奂也耸耸肩膀，道：“不过......我好像饿了。”
“确实......从下午起就忘了。走，去吃东西。然后我们去海边，去等日出。”
“嗯！去看日出。”
走出十步，程有湘又道：“听说在日本古代表达爱意，只说‘今晚的月色真美’就是了。”
朱子奂抬头看看夜空中的下弦，又看着程有湘的脸道：“月亮我看了，只是美不美，我说不好。”
“凭直觉呢？”
“明早的朝阳更美。”
作者有话要说：
顺利完结。感谢。
mbti又来了，嘿嘿嘿。这一篇里的程有湘偏entp，朱子奂偏intp，我依然不确定。维持原判也可以。
周凉infp 梦彩enfp 许韫isfj 花椒esfp
沈昴infj 张一诺esfj
第9章 番外
暮春夜晚，白色细马赛克墙散射着浴室灯光柔亮。水面飘着鸡蛋花的洁白浴缸，正散发沁人香气。有湘与子奂分别躺在两端，以手轻轻撩拨着散落的可爱花瓣。
“挤吗？”程有湘将湿透的缕缕黑发都抹在脑后，笑着问对面人，于水下用脚背蹭了蹭对方的小腿。
“怎么会，你也挺瘦。”朱子奂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踝，轻轻拉近自己，在浮力作用下毫不费力：“还可以更挤一点......”
这一拉，有湘背后一空，眼见口鼻将没入水中，急忙闭一口气。
“噗哈哈！”一跌之后，程有湘迅速抬头，激起大片水花和响动，身体已更靠过来了。
“子奂，你...太皮。我要罚你。”有湘还在滴水的清秀面庞上，眉眼神采奕奕，嘴角勾出坏笑。
“我只是想跟你靠近一点泡嘛。”见有湘中招，朱子奂嬉笑着。
“说了我怕热啊。”程有湘解释。
“那水温还调这么高？”
“这不一样，挤在一起心里有点焦躁。”
“那就索性再焦躁点......”说着朱子奂转到程有湘的身后，展臂整个抱住她肩，胸口与她背部整片肌肤相触，体温与水温一同包覆上来。
躁热到几欲晕眩。再也忍耐不住，有湘反手按住身后人的头顶，转头与其接吻。微微晃动的暖流与丝丝馥郁清香，最直白不过的爱欲，亦如流水般在唇齿间挥霍。
吻到两人都有些透不过气，稍稍停歇。有湘索性往子奂身上躺倒，任由后者靠住缸壁支撑自己。
子奂一手托起程有湘的手，有湘则翻过手腕与她十指交错，曲肘提出水面，细细端详。修长秀美，也毫不露骨。
“你的手...确实比我小哎……哈哈。”有湘戏谑道。
“只小这么一点点而已……你舒服就好啦。”子奂笑道。
“......那你舒服吗？”说着有湘腰上发力在子奂身上翻身坐起，一片哗啦声与水花拍打声。朱子奂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被压在身下。
“你...你做什么？”子奂微微吃惊，深黑发丝散乱贴在标致脸颊上，多了份让人怜惜的脆弱感。
“说了要罚你啊……罚你唱歌给我听。”有湘仍是笑着抚上子奂的大腿，在内侧用食指轻轻画着圈。
“什么歌？”子奂问了个傻问题。
“等一下就能听见啦。”有湘心平气和。
“......停停，怎么又来？我看你从一开始只是看上我的色吧？”
“对啊，当然是你...的...色。那么多人的色相，我就看中你的了，非你的不行。”
“那许韫？那什么Agyness？还有其他谁谁？”
“那梦彩？沈昴？那什么Kristen？”
“噗...要知道，我第一眼看中的是你，性格看中的也是你。心中一直有你。”朱子奂一边说，一边按住程有湘不安分的手。
听见这话，有湘目光认真对上那对浅褐瞳仁，里面唯有清澈诚恳之色。
有湘微微垂下双目，停手正色道：“从前都是别人选择我，我迎上去。只有你，我看一眼便想靠近，想要了解你。”
说罢，她抬眼再对上子奂的目光，捕捉到其中新的闪光。
花与水中，二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