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曜冷哼一声,心想,诡计多端的逢煊。
也就只有他才能一眼看穿这人温柔表面下的那点心思,不就是想用这种糖衣炮弹慢慢磨软他、让他习惯、让他屈服?
但他乔星曜是什么人,铁打一般的意志,怎么可能轻易上当。
那之后,余宸和逢煊之间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
在逢煊的鼓励下,余宸不计片酬主动去试了一部文艺片,拍摄地选在偏远的山区,这一去恐怕就要好几个月。
恰在这时,姜庭又兴冲冲地来找乔星曜,信誓旦旦地说这次组局地方绝对隐蔽、绝对安全。
虽然上一次他也是这么保证的,结果乔星曜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乔父派来的人抓了个正着。
姜庭还在电话那头怂恿:“你就随便编个理由出来嘛,只要你人到了,其他我来安排!”
乔星曜握着手机,目光却不自觉飘向正在一旁整理文件的逢煊。
晏东虽然表面是他的人,实则早被家里收编,一举一动都被盯着。
真正会向着他、护着他的,似乎只有这个看起来温吞又老实的助理。
于是他面不改色地对逢煊说,下午要出去做理疗。
逢煊点点头,什么也没多问。
可等车开出地库,乔星曜却突然报出另一个地址。
逢煊一怔,表情顿时有些为难,犹豫着开口:“你是不是让我骗晏哥?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你就不能忍一忍吗?”
乔星曜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忽然一动。
他侧过身,一只手搭上逢煊的椅背,另一只手轻轻按上对方胳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声音放软:“就这一次,好不好?我现在被管得就像家里拴了链子的狗……正常人总该有点社交吧?我就想去见几个老朋友。”
逢煊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有些发懵。
乔星曜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做什么?
手指还在他胳膊上一下下地蹭,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那眼神几乎有点……撒娇的意味。
乔星曜说他是被圈着的狗会不会太夸张了。
他耳根隐隐发热,下意识抠了抠指甲,最终还是妥协:“好吧……但不能待太久,不然我真没法交代。”
乔星曜得逞似的扬唇一笑,利落坐回自己座位。心想不过略施小计,逢煊就这么由着他,操,果然喜欢他喜欢得不行。
“开车。”他语气轻快。
姜庭定的是一家郊外的酒庄私包,才刚进门,逢煊就后悔了这哪是来见老朋友?满屋子莺莺燕燕,灯光暧昧,香气扑鼻。
姜庭多打量了逢煊几眼,乔星曜面不改色地说:“我助理。”
姜庭本就是混不吝的性子,吹了声口哨调侃:“助理小哥你自己找地方玩啊。”
说罢搂着乔星曜就要往人堆里走。
乔星曜却回头示意逢煊跟上。
姜庭笑着问他什么意思,乔星曜撇嘴:“你懂什么?他得寸步不离‘监视’我,我现在哪敢越矩?这可是我策反的‘内应’。”
姜庭笑骂他现在真过上地//下党生活了。
既然不清不楚的节目不能搞,姜庭摊手问那还能干嘛。
逢煊悄悄指了指角落那台麻将机。
于是谁也没想到,乔少爷真叫人清了场,留了两三个人坐下来——打麻将。
逢煊就安安静静坐在他旁边,乔星曜一说渴,他就递水;一说肩酸,他就伸手替他揉两下。自然得仿佛本该如此。
姜庭看得啧啧称奇,又问逢煊会不会打牌,逢煊摇头。
乔星曜却来了兴致,一本正经地教他怎么看牌、怎么算番,眉梢眼角都透着耐心,嘲笑着人好笨。
姜庭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乔星曜这哪是带了个助理出来?这分明像带了情儿在身边,明目张胆地偏袒,又无意识地显摆。
乔星曜打的是技术性麻将,手法利落、算牌精准,没几轮就已赢得满桌无声。
逢煊坐在他身侧,皱着眉看着自己的牌,却忽然察觉桌下有什么轻轻蹭了过来,一下,又一下,带着试探般的触碰。
起初他以为是意外,可那动作并未停止。逢煊抬眼望去,对面坐着的那个Omega皮肤白皙、眉眼精致,正笑盈盈地望着乔星曜。
这不是想蹭他,只因为他脚支在了乔星曜面前。
乔星曜万一把持不住受了诱惑,肯定就耽误在这里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将椅子又挪近几分,悄然将那条不安分的腿挡在了自己这边,默不作声地,全接了下来。
乔星曜很快察觉异样。他忽然低头,毫不客气地朝对面踹了一脚,语气冷硬:“干嘛呢?打牌就打牌。”
那Omega顿时面红耳赤,悻悻收回了脚,却不忘狠狠瞪逢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