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宸眼睁睁看着乔星曜几乎是半搂半抱地扶着逢煊坐进车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无能为力,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低吼:“乔星曜……”
司机这才无措地下车过来搀扶他。
谁也没有去看那张轻飘飘落在地上的支票。
车内,逢煊僵直着身体坐着,乔星曜侧头看他,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他后颈:“肚子还疼么?”
逢煊小幅度地摇头。
乔星曜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刚才那番话,是真心实意的?不是为了让我放过他,才临时编来骗我的?”
逢煊被他看得心里发慌:“是……是真心的……万一他报警……你会、会有麻烦的。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只有你了。”
这番话说完,乔星曜的眼神瞬间变了。
那是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和浓烈的占有,仿佛终于得到了期盼已久的确认。
他的手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逢煊的后背,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倾身过去,在前后座还有旁人的情况下,直接吻住了逢煊的唇。
这个吻既直接又带着点不容拒绝的粗鲁,逢煊完全没料到他会在这种场合突然如此激动,惊得倒吸一口气,却不敢挣扎。
直到乔星曜终于亲够了,才缓缓退开少许。
他半眯着眼睛,目光依旧胶着在逢煊被吻得湿润红肿的唇上,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滋味。
乔星曜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着逢煊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满足,带着一丝喑哑的磁性:“算你识相……小圆脑袋。”
作者有话说:
[猫头][猫头][猫头]
第9章 是不是……都会慢慢回来的?
回去的路上,乔星曜整个人的表情都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舒爽和餍足。
他平日里总是习惯性地拿眼角斜睨人,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暴躁气场,极少有真正心情愉悦的时刻。
此刻,他却难得地松弛下来,甚至带着点不容错辨的得意。
他伸出手,略带强硬地扳过逢煊的下巴,迫使对方侧过头,不由分说地又深深地吻了上去,直到两人呼吸都有些不稳才稍稍退开。
他的指腹摩挲着逢煊微微泛红的下颌皮肤,声音低沉,不容置疑的警告:“以后不许再联系余宸,任何方式都不行。要是被我发现了……你知道后果的。”
逢煊没有半分犹豫,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干净利落地按下了删除键。
简直就是递交一份投名状,证明自己的清白。
逢煊是真的不想再过那种一颗心总是悬在半空、随时担心风雨欲来的日子了。
这样做,不仅仅是给阴晴不定的乔星曜一颗定心丸,更是给他自己一个彻底的了断和明确的答案。
逢煊就是想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乔星曜,也告诉自己:无论过去如何,从今往后,他这辈子,也就只有身边这一个人了。
他还清晰地记得,当初刚从医院被接回来的时候,逢煊对乔星曜,以及这个所谓的“家”,表现出全然的排斥和不适。
深夜辗转反侧睡不着,最后干脆起身,他发誓只想出去散散步,没想跑。
再说他根本不知道能去哪。
结果回来就撞见乔星曜其实根本就没在书房睡。
他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把椅子,就那样沉默地、一动不动地坐在主卧门口的阴影里,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地、死死地盯着逢煊。
令人脊背发凉。
逢煊当时大气都不敢出,硬着头皮躺回去,但隐隐就是觉得被窥视着。
逢煊很多时候其实都想不明白,自己这么一个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其貌不扬,甚至连句像样情话都憋不出来的Beta,人生轨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跟这些纠缠不清的情情爱爱扯上关系。
又是怎么阴差阳错地招惹上了乔星曜这么一位喜怒无常、偏执至极的祖宗。
他是真的不想再和乔星曜这么无休无止地耗下去了。
更何况,乔星曜绝对是逢煊活了这么多年所见过的,心最狠、最能豁得出去的人。
那种狠劲和决绝,几乎到了不给自己、也不给任何人留余地的地步。
逢煊甚至从未见过能对亲生父母都那般冷硬、近乎残忍的人。
逢煊自己是家里的长子,从小就被教育要担起责任,凡事都要有个当哥哥的样子,懂得忍让和照顾。
上次偶然从贺羽白那里听说,乔星曜其实是次子。
他当时还下意识地想,或许这人性格如此恶劣乖张,多少和成长环境有些关系。
可奇怪的是,他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乔星曜上面那个哥哥,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当然,他也不敢问。
这位阴晴不定的主,自己就从未主动提起过关于他哥哥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