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直往里灌,冷得她直哆嗦,玉鹤安的眼神也能杀死人。
“别怕。”玉鹤安在她跟前蹲下,挡住了外间猛刮的寒风,面色冷得能结冰,双眸似寒潭般幽深,她还没看明白其间的情绪。
手已经抚上她的肩头,顺势向下,掌心干燥又温暖。
她被激得一个哆嗦,强忍着惧意,“阿兄。”
玉鹤安冷道:“季御商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玉昙脑子发懵,蜷缩坐在原地,无助地抱着肩头,沉默了好一会,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季御商扑了上来,将我压在地上,就这样胡乱扯我的衣服,意图对我做不轨之事。”
玉昙左手胡乱地扯小袄,原本就虚虚挂着肩头的小袄,更往下滑了,褪到手肘处,白皙的玉臂晃眼。
“别动,杳杳,”玉鹤安强行按住她,将下滑里衬往上提了提,再是外面的小袄。
一件件将她的衣服穿好,轻柔地抚平小袄上褶皱。
衣衫被季御商撕扯毁坏,再怎么穿都回不了原位,玉鹤安将大氅捡了回来,系带系好,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抚。
“没事了。”
明明说着宽慰的话,玉鹤安的面色却带霜雪,她害怕玉鹤安责骂,更怕玉鹤安知晓梧娘之事,面对身份暴露的恐惧,她克制不住地发抖。
“阿兄,你是不是要骂我了。”
“我在,别怕了,不会骂你。”玉鹤安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后背安抚,“季御商会死,今日的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阿兄。”她靠在玉鹤安怀里抽噎了一会,冻僵的身子暖和起来,被熟悉的雪松香包围着,她安心不少。
地上丢着几个拔丝糖,边角上都沾了灰,脏了不能再吃了。
玉鹤安出门是为她买拔丝糖,而她在想着如何骗他。
她双眸紧闭,压根不敢看他。
“别怕了。”玉鹤安顺着她的脊背向下,安抚地揉了揉,再往下,环在了纤腰上。
“阿兄,我没事了……”玉昙小声解释着,玉鹤安的手环在她的腰间,抱得太紧了些,她有点喘不过气了。
玉鹤安柔声道:“为何独自来这?”
她怎么能告诉玉鹤安,她是来找梧娘的。
“阿兄,你松开一点,我手疼。”她慌忙岔开话题,她试图抬起右臂,但失败了。
玉鹤安注意力,立即被她的右臂吸引,不自然地垂着,他的手顺着手臂摸上肩头。
方才的场面太过混乱,他压根没察觉玉昙的右臂被强行脱臼了。
“杳杳,先忍一忍,等会儿我就带你回府找大夫,我接得不好,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玉鹤安未再追究缘由,玉昙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小声道:“好,阿兄。”
季御商卸了玉昙的右臂,甚至试图对她施暴。
地上掉落的一把匕首,未来得及开刃,只有尖端上面还沾着几丝血迹。
“你来这,是想杀了季御商?”
见玉鹤安的脸色,玉昙低着头埋在他胸口,眼珠子一转,已想好了谎言。
语调染上哭腔:“阿兄,他威胁我,他画了好多污秽的画威胁我,让我一个人来,我不来他就要将画,散到街上去……说他早就和我苟合……让我身败名裂……”
玉鹤安怒道:“该死。”
这声低吼吓得季御商一哆嗦,方才命.根子被玉昙踹了好几脚,疼得他趴在那,缓了半天,别说这次没能成,可能下半辈子都废了。
玉鹤安那一脚,踹得他整个肺腑都痛。
季御商往墙角缩了缩,玉鹤安捡起那把未开刃的匕首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斜睨着他。
季御商忍着剧痛,强扯着笑意:“玉郎君,我真的没做什么……不要动刀伤了和气。”
玉鹤安瞥了他一眼:“季御商,是你没做什么,还是没来得及做什么?”
那把未开刃的匕首在玉鹤安的手里转动,灵巧极了,季御商害怕地往里躲了躲。
他只听闻玉鹤安年少中举,文采斐然,未曾听过他会武,可方才那一脚不论位置和力道都十分刁钻,他五脏六腑都疼。
季御商破罐子破摔道:“玉郎君,我若大声呼喊,让季府奴仆和外面街坊瞧见了……玉昙的名声可就全毁了……还不如现在成全了我。”
玉鹤安脚碾着在方才踢中的位置,冷笑一声,“试试,看看有没有人敢进来。”
季御商疼得眼冒金星,发狠道:“你以为我不敢,我要毁了你们……你这么护着玉昙,你到底是当她是你妹妹,还是你们做了苟合之事,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