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醒和温醉是庄夫人去耀川国游玩时遇到的奇才,高价聘请留在自己身边,温醉倒是长年陪着她,可是温醒却行踪不定。
“温醒常写家书给温醉,只是温醉随宣姨母回北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如把症状写下来,连着血瓶送去北都。”沈莹玉说道。
“也好。”江景微起身来到书桌前,提笔写着,沈莹玉侧头看着,却皱起了眉。
指甲泛黑紫,脸色发青,生前类似风寒,时常咳嗽,偶尔咳血。这个症状,她太熟悉了。
“是不是张秀秀比从前还消瘦,身上无力,走路轻飘飘,手筋有些发红?”沈莹玉抓着江景微不淡定地问着。
江景微惊愕地看着沈莹玉,最后说道:“是。”
沈莹玉无力地扶着桌子,神色慌张地呢喃道:“当初我也想过求助问温醒,可是我人在宫中,消息传不到北都。”
不明情况的江景微扶着沈莹玉落座,他思来想去,最终得出了结论,他抓着沈莹玉的手,问道:“当初母后是中毒了,对吗?”
沈莹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江景微不住地点着头。
“那这封信更应该送出去,你放心,有我在,信一定会到宣姨母手中的。”
沈莹玉依旧点着头,泣道:“我信。”
接下来江景微继续将信写完,收到信封中,滴上蜡,盖上章,连同血瓶一并交给了心腹韩武,命韩武连夜出发,去往北都。
这次他派出了他最信任的人,去往北都骑最快的马要七天,往返便是十多天,可是他的心却盼着马上得知消息。
第一百一十九章 熬粥
当初的种种,随着张氏中毒,再次浮出水面,这次沈莹玉不再是孤军奋战,她看着身侧的枕边人,愁着的眉微微舒展。
而江景微轻抚着她的发丝,心中愁绪更多,他没有想到沈莹玉会经历这些,若非今日的事,只怕他永远也不知道了。
“我以为姚碧雪疯了,这些事也就都埋在了尘土里。”沈莹玉看着江景微,解释着。
并不是她想隐瞒,只是不知道从何提起罢了。
江景微笑了笑,摸着沈莹玉的脸颊,叹着气说道:“等韩武回来,我们一定会揪出幕后黑手的。”
“好。”沈莹玉拽了拽被子,闭上眼,不再说话。
纳兰拜赫一直被关在纳兰府,如果说云妆是因为知道昭仁皇后中毒,而被人痛下杀手,那么只怕他会再次发疯。
福玉有了自己的孩子,对纳兰拜赫全然是路人态度,毕竟纳兰家未来的掌管者是她的儿子,至于纳兰拜赫对她好否,都不重要了。
宫中人只以为秀婕妤是悯容皇贵妃的掌事宫女,却不知道秀婕妤恨悯容皇贵妃与昭贤皇后,所以她利用翁玥去下毒。
失败后翁玥又拖悯容皇贵妃下水,让人以为是悯容皇贵妃害了昭贤皇后的假象,不曾想索兰站出来顶罪,这让秀婕妤更恨她们了。
接着秀婕妤勾结翁硕害了云妆,把罪名给了悯容皇贵妃,让悯容皇贵妃失宠于昭仁帝。
若非后来昭仁帝听到她和悯容皇贵妃的谈话,只怕事情永远是表面那样了。
谁都不会想到是秀婕妤,可是秀婕妤又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她觉着是悯容皇贵妃记恨昭贤皇后,所以去告密,把她母亲有身孕的事说了出来?
可是悯容皇贵妃并没有那么做。
那么是谁告诉秀婕妤的?
秀婕妤背后一定有人,那个人才是真凶,因为云妆破坏了她的计划,所以才对云妆下手。
而秀婕妤也是那个人的棋子,奈何这个棋子太忠心,哪怕疯了也没胡说出来。
可是那个幕后黑手又为什么害张氏?想着沈莹玉渐渐有了困意,在意识模糊时,她还是在想着这些事,甚至想到了云妆。
云妆是怎么知道昭仁皇后中毒的呢?云妆说过,可是她想不起来了。
她用整晚的梦去想云妆说过的话,可是没有一句是她该想起的那句。
许多年过去了,有些事已经记不清了。
沈莹玉睡得不是很踏实,在梦中她也没有停止思考,以至于她醒来后也是蔫蔫的,就连吃饭时也只是夹着离自己近的菜,远处的懒得去动。
这让江景微有些担心,虽然她嘴上说着无事,可是瞧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说不担心也是假的。
送走了江景微后,她派人到宫里传话,约仪嫔小聚,毕竟仪嫔时常伴驾,贸然前去也不太妥当。
临近午后,宫里才传来消息,说是四日后,是昭仁帝去陪邵皇后的日子。
沈莹玉只是回了声知道了,就午睡起来,午膳还没有用,寸羽只好嘱咐人热了又热,可是沈莹玉这一觉睡得很长,眼看着黄昏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