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假装在搜查这里，士兵，仅此而已。”班纳拿起便签本，用另一只手在上面写了一个地址，然后，将这页纸撕了下来。
半变身的班纳会使人看着十分奇怪，但令人恐惧居多一点。他知道这一点，并从他随手的动作时士兵身体的移动看出士兵也知道这一点。
一丝微笑出现在班纳的嘴唇上，微笑中毫无暖意。
“你在想你的枪去哪儿了，或是用什么玩意砸我的脑袋，对吗，士兵？”班纳问他，“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一个高明的主意。你知道一个人想要打败一个野兽，光凭四肢很难获胜吗？而你又知道失败的人都会怎么样吗？”
士兵没有回答他，班纳继续说，“他们会像烟花一样炸裂开来，真的，我向你发誓。所以你的屁股最好牢牢地抓住沙发，打消你的不高明主意。”
士兵死死地盯着他，血慢慢地从下巴上落下，一滴血落在他的衣服上。
永远也别想从浩克的噩梦中清醒过来了，士兵，班纳想。
“如果你那不高明的念头又回来了，我会在你的眼中看到的，士兵。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以布鲁斯-班纳的身份发誓。但我阻止不了浩克想要做什么。你也不想死，对吗？”
士兵猛烈地摇摇头，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也可能是对面已经快要变成绿色浩克的人的心跳，他已经分不清了。
他是多么的渴望，自己的队友，或是上级，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能够及时发现他的消失，然后将他从虎口救下。
这次微笑在班纳的眼睛和嘴唇同时出现，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布鲁斯-班纳”的情绪。
外面的声音变大了，班纳痛苦费力地控制着自己，却最终还是见证了自己的意识逐渐涣散，直到浩克的思维占据了他的大脑。
“吼……”
“救……”士兵说，嘴唇已肿得合不拢了，说话也听不清了。
“哈……”浩克甩开手里的剃刀，他似乎想发出人一样的低语声，这可能只是想象，但他们俩都听到了。
士兵向更深的坐垫缩去，肿起的嘴巴变得扭曲。
地上的剃刀正好对准了台灯昏暗的光亮，让光像水一样掠过刀锋，然后看着士兵，好像如果他不接受这样光洁明亮的东西真是疯了。
眼泪开始滚出士兵的眼睛。“救命。”他呜咽道。
浩克已经准备离开了，他的眼睛似乎吃掉了他大部分的脸，显得异常恐怖。
对面走廊的士兵已经开始向下一间屋子进发，浩克过去窗边。
对面公寓的女人从窗户向外张望，当她看到高大、绿色皮肤的巨人时，她砰地关上窗户并锁上它。
很聪明，这个女住户。
浩克飞快地跳跃窗户踢开了公寓，他没有时间磨蹭。
第88章
皮特罗通常会自提外卖，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但有时也会例外。
现在他面对的是装扮古怪、并且很可能是某个敌人伪装的外卖员。
很显然，将外卖送到他面前是按照事先已经安排好的计划行事的。毫无疑问，这个订单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他皱着眉就要关门，一只手飞快地按住门边。
“听我解释。”外卖员轻声说。
莉莉安走到皮特罗的身旁，旺达则站在花盆边。她们看见外卖员的头低垂着，帽子几乎将他的脸全方位遮盖。
通过开着的大门，外卖员低声交代了几句。他的声音极低，而且通过他的嗓音吐出的电子音调，皮特罗仅能分辨出这是个伪装。
“首先是项目……”他又低声说，“通缉……实验失败……直到美国监视……逃犯……”
皮特罗没有听清他说的话，但请求听得非常清晰。
“只有你们能够帮助我。”
皮特罗上下抬了几下头，他晃动着他那银灰色的脑袋，就像车上来回摇摆的玩具娃娃。他打量着这个身着外卖服的人继续沉默，对面的人没有走开。
“让我想一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皮特罗将他那张充满疑惑的脸转向旺达，像是在询问。
“如果你的脑袋里哪怕有一点知识的位置，那么我认为你应该能够认出来面前的先生是著名的物理学家布鲁斯-班纳先生——他的照片甚至通常与其他著名人物被挂在学校的墙上。请认真点学习吧，哥哥。”
旺达一字一句地说，就如同阅兵场上发出的命令一样。
“很快就回想起来了。只是有些奇怪。”皮特罗站在那儿困惑异常，抱着双臂，仿佛他完全控制着局势。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布鲁斯-班纳抬起头，“我绝无恶意。我特别要指出的是，我与你们一样，我因某事被政府针对而被通缉。我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