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想。”
“……我真没想。”
“是吗?”傅非臣似笑非笑,“我怎么记得,你先问了他为什么?”
陈念眼睛瞪起来了:“你……你从一开始就在装睡啊?!”
被人抓到证据,绯色从陈念耳垂开始扩散,一直蔓延到脖颈,染红某圈牙印。
傅非臣不由得抬起手摸了摸,痒得陈念歪开身子躲。他怒斥:“公共场合能不能老实点儿,在医院里呢!”
傅非臣笑了笑,指尖往下一垂,自然而然扣在他肩上。
掌心比平常更烫,隔衣物一下下摩挲。是在哄小孩,也是在给小猫小狗顺毛。
“……”
很莫名其妙地,陈念鼻腔一酸。为从这种感觉里逃开,他慌忙站起身。
“我不跟你计较,病号一个。走了走了,我扶你回去行吧。你……你是怎么下来的?”
人在心虚的时候,话总格外多。
“陈念。”
叽喳声忽然被打断。
“你想知道我和言岫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问我?”狭长泛红的双眼朝他逼近,唇齿间有微苦的药香,“为什么要绕个弯,去问别人?”
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想说。
第63章 念念没有心
还能有什么为什么。陈念把嘴唇抿直:“因为你在我这儿,没有信誉。”
说完他也不解释,抓住傅非臣空着那只手就往电梯走。
到门口跟沈为舟碰了个脸对脸。对方手里捏着那根陈念咬过的烟,看见傅非臣时愣了愣:“老傅?你怎么……”
傅非臣视线先落在烟上。他朝沈为舟抬抬下巴:“给我。”
“啊?”沈为舟没反应过来。
傅非臣啧了声,用输着液那只手把烟夺过来,往病号服衣兜里一塞。
陈念也没懂他这是什么操作,但他看得见输液管:“别乱动行不行,回血了!”
其实就那么一丁点,远比不上他在浴缸里放的血多。陈念动作熟练地捏着管子举高吊瓶,电梯门开了都没注意。
“……”
沈为舟跟傅非臣对了个眼色。对方面上没多少表情,但沈为舟总觉得,有人在暗爽。
不能细看,细看腮帮子发酸。他卷起舌头顶顶腮:“那什么,反正该说的我都说过,我就不上去了,省得打扰。”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傅非臣这毛病不好治。沈为舟尽职尽责地帮他俩按了七楼,往后退开几步。
里面俩人没一个领情的。陈念在紧张地盯着针头,傅非臣在盯着他。
头发挺蓬,光下略略泛棕。和小土狗一个德行。
“给你弟起过名字了?”傅非臣忽然问。
“啊?”陈念抬起头,有点懵,“还没呢。你问这个干嘛?”
傅非臣没说话。电梯轻快上行,很快到了七楼。他先陈念一步走出去,气得人举着吊瓶在后面追:“你把话说完啊。”
前面的人头也不回。等到了病房里,重新躺回床上,傅非臣才懒懒道:“依我看,不如叫今今。”
“嗯嗯嗯。”陈念压根没打算采纳,所以随便敷衍,“今今好,今今……”
他顿了顿:“哪个今?”
“今天的今。”
傅非臣把病床放平,重新闭上眼。
念念没有心。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傅非臣这十年不破的钢铁之躯乍一倒下,也足足烧了三天才彻底退热。
期间很多事务都由杨允铎代劳,对外只说是傅总例行闭关。
陈念被这个用词雷了下,心说怎么的,他要飞升?
杨允铎看出他的困惑来,低声解释:“过去五年来,傅总一直如此。”
“那他闭关都干什么啊,”陈念嘎吱嘎吱啃苹果,顺口瞎猜,“看书、锻炼、躲仇家?”
越说越离谱。杨允铎保持着他良好的素质,没有笑场:“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您可以亲自问他。”
陈念早发现杨特助一用“您”字称呼他就没好事。他哼哼两声坐回沙发里:“我不问。”
“杨允铎。”
可能赖他俩总念叨,床上的人悠悠睁开了眼。杨允铎赶紧上前面圣:“傅总,您之前让我们查的事情……”
估计又是他生意上的事,陈念一听就困。他拿着半个苹果准备回避下,刚起身,就听傅非臣道:“你要去干嘛?”
“……”陈念说,“溜达。”
这词都快成他俩之间的梗了,傅非臣唇角一挑,就杨允铎一个人莫名其妙。
他感觉自己瓦数越来越高了,肯定不是错觉。
“过来。”傅非臣作势要下床,“还是等我去抓你?”
杨允铎:……
没眼看了。
陈念其实也觉得羞耻,他骂骂咧咧走了过去:“你老实待着吧,傅总。”
傅总俩字叫得像撒娇,刚走到床边就被傅非臣勾住腰压着坐下。陈念象征性挣扎两下,濒临脱敏,干脆靠在那儿摆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