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气呢是吧。
陈念压着火气敲门：“傅非臣。”
没人说话。
陈念抬起手，抵在门上推了推：“你开门，我给你带了药。”
这次傅非臣哑着嗓子道：“……吃过了。”
他声音很不对劲，比刚才虚弱许多。那种不好的预感再度放大，陈念呼吸一滞：“你、你在里面干嘛了？”
似是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抖，傅非臣一笑：“还能干嘛。不就是……”
“那点事儿吗。”
他故意话说得轻佻，似是刻意掩藏什么。陈念咬了咬牙，抬脚猛踹：“干就干了，你躲个屁啊！”
“吱——！”
浴室门被他踹得一晃，歪歪张开道缝。一股浓郁的味道从里面飘出来，陈念瞳孔发颤。
是……血腥气。
操。
“傅非臣！”脑袋里的弦彻底崩裂，陈念发疯似的往门上撞，“你有病是吧，就这点事连命都不要？！”
在他陡然爆发的戾气前，木门摇摇欲坠。撞击声中陈念没注意到浴室里的动静，所以门被从里面打开时，他猝不及防。
跌进一个冰冷的赤裸怀抱。
“傻狗。”
低沉声音从头顶落下来，陈念缓缓抬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定在傅非臣身上。
数道伤口横亘在男人结实的小臂上，泡在冰水里太久，边缘业已泛白。殷红裂口翕张着，干涸到渗不出血。
傅非臣就用这样的双臂搂住了他，稍显混沌的眼睛低垂，只映出陈念发懵的脸。
“我没有不要命。”他托起陈念下巴，冰冷指尖抚过紧咬的嘴唇。
“我只是想，保持清醒。”
“……”
用这种方式，保持清醒？
……疯子。
陈念呼吸不稳，眼眶也发烫。他瞪着傅非臣，想骂人又找不到词。
最终只能听凭本能，一口咬住傅非臣徘徊的指尖。
没用力，更像种崩溃的警告。傅非臣低头看着他。
“……陈念。”
理智摇摇欲坠。
在彻底崩盘前，他俯身，吻在了自己被咬住的指节上。
第59章 乖就抱一下（修）
傅非臣身上就围了条浴巾，已经湿透了。
（不让说）
但陈念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这还是他的……的初吻。
一点都不美好，触感冰冷，掺杂血腥味。寒气渗入齿关，连舌尖也僵住。
傅非臣抽出手扣住陈念后颈，欲要索取更多。
“……！”
陈念陡然瞪大眼睛，一口咬在傅非臣唇上。杏眼又润又红，慌而不自知。
傅非臣眯了眯眼，嗓子里滚出沙哑的笑声。
小狗牙尖嘴利，给他的痛和快乐一样多。他何止照单全收，甚至无限纵容。
可能真是疯了。傅非臣冷静地自嘲。他的手臂渐渐攀到少年腰间，蛇一般收紧。
干涸伤口重新撕开，血液奔流。
陈念闻到了，呼吸猛地滞住。他抬眸瞪着傅非臣，有点警告的意思：不许得寸进尺。
傅非臣不言不语。
唇齿间，湿滑地一掠。
陈念杏眼一张，还没来得及反应，傅非臣却已经退开了。
他舔着嘴唇，坐回了浴缸里，手边还有沾满鲜血的镜子碎片。陈念站在原地愣了会儿，才上前把那几片镜子丢开。
浴缸里的水已经被染成淡红色，冰块也化了大半。傅非臣还要把胳膊往里放，被陈念眼疾手快地捞住了。
他没什么好气：“别泡了，你不知道疼吗？！”
傅非臣抬眼看他，唇上的咬痕着色般鲜明：“不如你咬得疼。”
……
陈念真挺想扇他，拳头攥了几次，最终还是松开了。
算了，不能趁人之危。
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走上前，把傅非臣受伤的胳膊按在浴缸边上放好。傅非臣看他一眼：“还不走？”
“从小我妈就教育我，不能见死不救。”
“但我等会儿可能就不清醒了。”
“……”陈念无语，“你不是挺有办法吗，不是用不着我吗？”
“办法已经被你没收了。”傅非臣抬起下巴点点垃圾桶，“还是说，你肯还我？”
“我还你大爷，”陈念忍无可忍地骂，“喜欢拿自己当刺身片着玩儿是吧，你怎么不去上个厨师学校？”
他作势要把镜子碎片捡回来，刚走半步就刹住了，回头犯倔地瞪傅非臣：“我就不走，怎么着吧！”
……
给过机会了，是他不要的。傅非臣仰头靠在墙面上，闭上眼：“傻狗。”
陈念不跟神经病计较。他出去找了个医疗箱，蹲下来给人包扎伤口。
傅非臣一直盯着他看。
目光里隐藏的是警告或欲念，连他自己也分不清。
“好了。”绕完最后一圈，陈念把绷带剪断，又警告道，“不许往水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