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疼咬牙警告傅非臣:“发什么疯,都看着你呢傅总!”
“你怕被人看?”傅非臣手上松了些力气,却仍不肯放他走,“不是聊得挺开心么。”
陈念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你讲不讲道理傅非臣,人家是来打听你的!操!”
“打听我?”
“对!”陈念瞪着他,“一直问我是不是你的人,还问我你人怎么样,要不你去把他收了吧傅总,我看你这一天天够闲的。”
闲出一身火,动不动就拿他撒气。陈念脖子疼腰也疼,很想撒手不干。
那个长头发男的呢,这会儿怎么不来见证下傅非臣人怎么样。
活体神经病免费参观。
傅非臣却看着他,若有所思:“你这是……”
陈念本能地感觉他没憋好屁。
果不其然。
“吃醋了?”
……
受不了这冤枉,陈念掉头就走。傅非臣慢悠悠跟上来,一起走到外面。
今晚上这酒会办在一家私人会所里。装修走中式园林风,花草林木掩映亭台楼阁,月影下飞檐耸立,仿佛让人回到古代。
陈念在一条曲里拐弯的回廊里暴走,到尽头发现是座悬在水面上的亭子。他在贵妃靠上坐下,根本不看傅非臣一眼。
傅非臣垂首看他,目光里有再明显不过的逗弄:“小狗。”
陈念不搭理。
“陈念。”傅非臣于是改口,伸手勾弄那段他亲自系上的丝带,“你这是什么反应,撒尿圈地盘?”
……
说来说去还是骂他狗,陈念一巴掌拍在傅非臣手背上:“滚蛋,不怕我尿你一裤腿吗?”
“尿完还是你去叼。”傅非臣也不气。他弯下腰,胳膊往陈念两边一撑,像是把人圈进怀里,“谁在跟你打听这些?”
语气挺耐心,陈念把眼别开:“……一男的,留长头发。”
他没注意到傅非臣表情的变化,碎碎叨叨往下讲:“扎了个低马尾。领带配的暗紫色……挺明显的吧,你没看见他?”
“看见了。”傅非臣说。
陈念更无语了:“那你俩都牵上线了还来找我?”
他起身欲走,傅非臣却把他肩膀按住,将人压回去:“你都在瞎想什么?”
说话时他离陈念很近,唇齿间未散的酒香混着他惯用的沉檀香往陈念脸上扑。陈念不太明显地咽咽口水,质问:“我哪儿瞎想了,不都是事实吗?你松手,我去……”
“傅总,您怎么在这儿难为人啊?”
一道声音远远飘过来,慵懒含笑。
傅非臣回头去看,陈念趁机挣扎着往上站,阴差阳错间,嘴唇蹭过了傅非臣耳侧。
两个人同时愣住。
出来搅局的人已经借机走到陈念身边,笑盈盈把手往他腰上搭:“还好吗弟弟,脸好红呀。”
陈念一边擦嘴一边瞪长发男:早不来晚不来,非得看这个热闹是吧?!
现在你马上就要知道傅非臣身边待遇怎么样了!
还按着陈念肩膀的傅非臣果然开口:“你来得不巧。”
声音沉哑,像压抑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欲念。陈念听得耳朵根一烫,刚想把场子留给这俩人,眼不见心不烦,就听傅非臣补上了对男人的称呼。
“晏总。”
……
有点耳熟,好像在飞机上听杨允铎他们讨论过,说这次过来竞标最该防的就是这位晏总。
陈念缓缓看向长发男。
对方笑得弯起眼,朝陈念靠过来:“弟弟,你好像很意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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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秋迟做完自我介绍要跟陈念握手,被傅非臣不落痕迹地挡开。他把陈念拽到自己身后,目光冷冷往下落:“不必了,他没有来陵都发展的打算。”
然后他就把陈念拖走了。
真正意义上的拖,陈念已经结痂的伤口都被他牵扯得发痛。他一路踢踢打打,踹得傅非臣小腿上好多个鞋印,根本不知道这人在发什么疯。
这个晏总很重要吗,怎么把他气成这样!
气成这样就算了,为什么是自己背锅?!
被傅非臣一把摔到床上时陈念都没反应过来。他头晕目眩地仰起头:“你发什么疯啊傅非臣?!”
傅非臣也说不准自己在干嘛。
他今天喝了酒,应酬了许多蠢货,一回头在陈念身上闻到陌生的香水味,还发现这香水味来自于和他对着干的竞争对手。
他不该生气么?
他应该生气。
居高临下望向蜷缩起来捂住腰侧的陈念,傅非臣单膝跪在床上,朝他压过去。
耳畔触感似乎从未消失。那两片张张合合,总在说蠢话的嘴唇,居然这么软。
陈念还没反应过来,脖颈上的丝带已经被傅非臣扯开,绑在他手腕上打了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