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风景的时候眨眼很慢,发呆会咬嘴唇。看论文习惯掐指节,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傅非臣每报出一个部位,就会亲下去一次。陈念被他折腾得眼花缭乱,他咽了咽口水,还没说话,滚动的喉结就又被人噙住。
“还有这里。”傅非臣笑他,“念念,你每次紧张都很明显。”
“……你、你烦死了。”
陈念哽着声断断续续说。他把傅非臣拉起来,主动且凶恶地亲过去。门牙磕得发麻,陈念却还要含混地讲。
“但你也是啊。”
“你……你每次想点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会眯眼睛。越要使坏越喜欢笑,憋急了还、还恼羞成怒。”陈念小声反击,“谁不知道似的。”
“……”
傅非臣顿时眯起眼,他意味深长地盯住陈念,含住人舌尖抿了抿。
“所以,念念经常偷看我。”
陈念:……
“你滚啊,我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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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旅行的第一个晚上他们住在了途经的一座小城里。没什么高级酒店,傅非臣把车停在了房车营地,这才推醒了在副驾驶上蜷缩着睡着的陈念。
“嗯?……嗯,”陈念迷迷糊糊眨巴眼,“到家了吗?”
“……”
真是睡迷糊了。傅非臣笑起来,他揉了揉陈念脑袋,温声:“嗯,到家了。我抱你?”
“喔。”
陈念慢半拍地眨眨眼,朝他伸出胳膊。傅非臣伸手去捞人,却被陈念拽过来、被迫压在对方身上。
车里再怎么宽敞,这样一抱都显逼仄。陈念晕乎乎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说:“星星好亮啊。”
第277章 二十年再来
“……是。”傅非臣笑着揉了揉他脸,“比我在阁楼上见过的还要亮。”
“……”
陈念默不作声让开位置,两个人挤在副驾上抱了会儿才下车。傅非臣去给他弄好了洗漱的水,陈念咬着牙刷问:“晚上睡这儿?”
“嗯。”傅非臣看他有些担忧,忍不住笑着问,“真怕有野兽吗?”
“……没那么怕。”陈念咕哝。
他纯是对露天环境有点ptsd,总怀疑会有倒霉事发生。陈念洗漱完,傅非臣又已经把床铺整理好,他在上面躺了会儿,忽然摸出个拍立得。
白天一天基本上都在赶路,荒茫无一物的天地看多了单调得像电脑待机时循环播放的动画,陈念用手机拍了些照片就没再折腾,这会儿才想起还带了这么一台器材。
他溜出去,把镜头对准正洗脸的傅非臣:“喂——”
傅非臣本能地抬头,湿漉的脸在黑暗中骨骼愈显分明。闪光灯亮起时他眼角弯起来,笑得挺无奈。
“嗡嗡——”
拍立得震颤着吐出相纸,陈念嘚嘚瑟瑟拿着乱晃,等它显影。
“怎么样,摄影师?”
傅非臣远远问他。陈念眯起眼,凑在灯光下看了看自己的大作。
拍得有点糊,灯光太暗,周围环境更是什么都看不清。陈念啧了声:“还行吧也就,以后别总穿西装了,这么看还挺……”
他吝啬地把那个帅咬回嘴里去了。傅非臣眉梢一挑,闪电般几步上前,把人压在车上吻:“怎么不往下说了,念念?挺怎么样的?”
“你发癫啊!”
陈念被他亲得直笑,一边乱推一边挑衅,但最后也真配合起来。本来抵在人胸膛上的手环上脖颈,陈念眯起眼,晕晕乎乎看着头顶漫天星闪,咬了咬傅非臣嘴唇。
他小声问:“真比阁楼上的亮,对吧?”
“……对。”傅非臣将人放开些。他却在看陈念的眼睛,“很亮。”
“是我从前,无法设想的亮。”
“……矫情。”陈念骂他一句,又闭起眼。湿润的舔吻中,他声音碎在其间,沙哑带喘,“还会有的。”
他学傅非臣说话。
“以后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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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车子启动时陈念还在睡觉,他在微微的晃动中睁开眼,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傅非臣。”
昨晚上没很折腾,他懒洋洋坐起来,光着脚走到驾驶座后方的椅子上坐下来,往车窗外看。
平原被他们抛在身后,周围渐渐出现蜿蜒起伏的山脉。和鹭城那种植被茂密的群山不同,这里满目裸露的山岩,时间沉积成橙褐色条纹,阳光下反射斑驳的光晕。
傅非臣告诉他:“中午可以赶到国家公园。”
陈念眨巴眼:“有熊的那个吗?”
傅非臣握着方向盘轻轻笑起来。他说:“一般不会真的遇见,念念。”
“别人的话不会,”陈念诚恳道,“咱俩,不一定。”
“没关系。”傅非臣总归没什么怕觉。他还心情很好地朝后视镜里的陈念眨眼,“那我教念念用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