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啊你，”陈念带着满身还没散尽的热气用力抱住他，“都能混进返校节舞会了混不进图书馆？这时候你搞什么原则！”
“知道你在复习，怕你分心。”
傅非臣低头问他蓬乱的发梢、和发梢下长而密的眼睫。
“也怕……我忍不住。”
“……你就耍流氓吧。”
陈念拍他一下子，松开手拉人上车。他把书包往后座一撇，眼看着外面稀稀落落走在路上的学生，忽然说：“别回家了。”
“咱们……出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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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陈念第一次主动要求跟他出去吃饭，傅非臣当场就要打电话包场，被陈念张牙舞爪按住了。
“我来，我请客。”
他偷摸开了一张卡，存自己以前的兼职收入和奖学金。傅非臣默默打给他的零花在另一张上，日积月累的，是个很可怕的天文数字，陈念几乎不怎么用。
他在本地排行榜上挑了家评价还可以的法餐，让傅非臣开车。
L市的冬天总显得异常冷峻，黑蓝色天幕下重重浓云，望不到边地压在马路前方。
车里却开足暖气。陈念一边回他妈妈的消息，一边问傅非臣：“那个……筹备怎么样了？”
“那个”就是婚礼。傅非臣说：“流程都准备好了。你想什么时候办，随时可以。”
陈念忍不住嘴欠了下：“那我要是想明天呢？”
“那更好了。”傅非臣气定神闲目视前方，“这个时间报纸还没下印，来得及换头条。至于其他的……”
“……你差不多得了。这年头谁还看报纸啊？”
傅非臣但笑不语。不多时到了餐厅楼下，两人停车上楼。
“你还吃你那大拌菜吗？”陈念埋头苦看菜单，“我看评价说这家焗龙虾不错。要不然……”
“都可以。”
傅非臣也不问他钱够不够，反正有他兜底。临出电梯前，他揽住陈念的腰捏了捏。
就是可惜要和很多人一起吃饭。陈念脸皮还没那么炉火纯青，不会准他动手动脚。
傅总悠长地叹息。
明明陈念刚问他可不可以出去吃饭的时候，他就已经……
嗯。
第256章 老板冷静点
毕竟是临时才打电话定的位置，两人没轮到什么好位置。服务生引他们在墙边的一张小桌边坐定，递上菜单便安静地在旁边等了。
陈念小手一挥交给傅非臣：“你点。”
“……”
傅非臣接过菜单，挑眉看他一眼。陈念深觉尊严受到挑战，立刻挺起胸膛：“干嘛，我服得起！”
“……”
后面服务生默默别开眼。两位穿的一件外套够餐厅多少天营业额了，在这讨论什么呢？
“不是这个意思。”傅非臣笑着哄他，“我怕点到你不爱吃的。”
“男朋友怎么当的。”陈念在桌子底下撞他小腿，“有没有忌口你不知道？”
“知道，没忌口，但不爱吃姜。”傅非臣悠悠汇报，“饭量很好，逮什么吃什么，跟今今似的。”
“……你嫌弃我，你还嫌弃我弟？”
陈念借题发挥地瞪他。傅非臣瞥了眼他那对圆润的杏眼，刚吹了些风，眼梢湿漉漉有些红。
就像……被欺负过了似的。
“……”
身体比脑子动更快，傅非臣立刻把他那条作乱的小腿夹住，脚尖轻慢拂过人紧绷的小腿肚。陈念身体一僵，撑着桌子小声骂：“别在这耍流氓，外面都看得见！”
“一份焗蜗牛，一份鞑靼牛肉。”傅非臣已经点起餐来，“还有……”
服务生站在了陈念旁边。陈念咬牙切齿。等到人走掉，他越过桌子拍在傅非臣手上。
“啪！”
挺响亮，附近几桌都看了过来。傅非臣慢条斯理拿餐巾擦手，顺便放陈念自由。
不疼，挺好玩。
他总是能很轻易地从陈念各种反应里获取快乐，简直上瘾。陈念气哼哼地瞪他，过了好久才说：“……结婚的时候你不能这样。”
他严肃道：“那是很……很庄重的，一辈子的事情。”
“……”
傅非臣擦手的动作顿住。他眼睛垂了垂，压下陡然兴起的炽烈浪潮：“嗯。”
“我不会有第二次婚礼。”他慢慢地，把这话说得像个沉重的誓言，“我也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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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的消费远低于陈念想象，结账时他扫了单子好几遍，这才确信对方的机器没有出错。
傅非臣在后面站得非常淡定。他刚趁上厕所的时候付了绝大部分钱，还留了丰厚异常的小费，让餐厅陪他演这出戏。
他的算盘打得很精。陈念只要手上还有钱，以后就还会拉他出来约会。
帮老婆省钱就是给自己牟福利——未来老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