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看看？”
在一秘二秘的眼神交流中，两个人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傅非臣回过头，礼貌地邀请他。
“又不是没进过，客气什么呢。”陈念抬脚就跨进去了。
布局和以前差不多，还是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和黑色铁制书柜，会客区放着灰棕色沙发，旁边开一扇隐藏式房门，通往休息室。
唯一区别就是桌上放了张照片。陈念过去，拿起来看了看。
是傅非臣用团建当借口，给他造一个十几年前的游乐园时，被抓拍的照片。
“……我操？”陈念有点惊讶，“那天到底拍了多少照片啊，怎么跟线面似的，这张……”
他抿抿唇，不太自在地别开眼：“我都没见过。”
是一张他们并肩走在人流里的照片。陈念不知道听傅非臣说了什么。笑得流露出一排白亮的牙齿，衬着那身红颜色棉衣，整个人喜庆得像从画上抠下来的年画娃娃。
“要不你换一张呢？”陈念诚恳建议，“这张都把你拍糊了，背景也乱七八糟的，你……”
“因为这张是从其他图上裁下来的。”
傅非臣靠在办公桌边，把照片放回原位。他这才抬起眼看向陈念：“我把那天的照片亲手翻过，才没有漏下这张。”
“……”
陈念闷不作声掐他一下，好半天才说：“你是真闲。”
傅非臣把他拉进怀里，搂着人腰懒懒看向窗外。其实城市中心光景大多相同，高楼绵延向地平线远方，从这里、和从总部往外看，几乎没什么区别。
怀里的人也是一样的。
他还在鹭城治病、处理事务时，也曾经亲手翻过很多东西。
翻过千千万万个色彩不同的账号，他才把陈念找了回来。
这些事没必要给人知道，不然又要被问是不是很闲。傅非臣啄着陈念后颈，慢悠悠叫他：“念念。”
“……”
陈念在一片安静里勾他的手。食指绞在一起，缠绕如藤。
“别想，不可能跟你玩办公室这套的。”他义正辞严道，“外面都是熟人，我不要脸啊？”
“好吧。”
被他戳破心思似的，傅非臣叹气。但他转而又问：“那休息室呢？”
陈念：……
第250章 要不然结婚
……
新休息室是挺舒服的。
陈念怀疑傅非臣早有此想，不然怎么把休息室搞得跟他卧室似的。窗帘一拉、灯一暗，陈念恍惚中有种回家了的错觉。
何况身后的人也和在家里一样。细密的吻从后颈落下，一路漫过整个脊柱沟。陈念不可遏止地塌下腰：“你……！”
回答他的是更轻柔百倍的爱抚，却藏着显而易见的占有欲。在弄潮般的恍惚中，陈念领会到一个道理。
猛兽饲养员不好当。
喂太饱它要生事，喂不饱它要造反。
现在那猛兽就正抵着他咆哮。
“……傅、傅非臣。”陈念喘着气反握住傅非臣牵住他那只手，“我明天就、就开学了！”
“……”
傅非臣动作一顿，笑起来：“所以念念是提醒我，时间不多了？”
他曲解道：“我会珍惜的。”
“唔！”身体被带得一晃，陈念蹬他，“我是那意思吗？你、你真别闹……学院打、打电话说，让我去做大二学生代表！”
“小狗怎么也会尥蹶子。”傅非臣掐住他脚踝按下去，顺着问，“我可以去参观么？”
“你什么身份你……你参观。”陈念坚持要挑衅他，“人家都带家属，男朋友不、不算家属。”
“……”
身后人显著地愣了愣，但很快，便更热切地覆过来。陈念耳尖被人含住，有人一遍遍问他：“所以念念要跟我结婚，是不是？”
“念念、念念……”
“……靠。”
陈念湿着眼眶抬起头，撞过去亲在人嘴上：“滚蛋！”
-
傅非臣心情愉悦地滚到了他的开学典礼上。
昨天他很克制，陈念上台时已经缓了过来，往那一站姿势照旧挺拔，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这感觉倒是更让傅非臣愉快。成百上千师生中，只有他知道陈念那种样子。
别人连窥一丝缝隙的机会都没有。
几个学生代表的发言都很简短，大家象征性地夸一下学院、再象征性地鼓励一下新生，然后就下去了。只有陈念站到话筒前时底下忽然有人叫：“你是那个同性恋情侣博主的男朋友吗，陈——念？”
“……”
他声音很高，有种来上学就等今天的意味，整个礼堂瞬间哗然。
傅非臣眯起眼睛。跟在他旁边的赵成佑坐不住，立刻起身：“傅总，我去把他揪出来！”
“再等等。”
傅非臣仿佛心平气和，一双漆黑眼睛却跟凝住了似的化不开。只有扫向台上的陈念时，他唇角才有半分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