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嫌。”
陈念带着人往床上栽。傅非臣撑着胳膊，没压到他，他还有空间翻过身，仰头看着傅非臣。
如果赵成佑在这儿，一定会跑去群里奔走相告。因为陈念伸出手，胆大包天地勾了勾傅总下巴。
“你年龄焦虑怎么这么严重？我是比你……呃，小了点，但不至于吧。”
他嘀嘀咕咕。
“我看你家人都挺抗老的。之前真没看出大姐孩子都这么大了，怪不得她管我妈叫姐呢。”
傅非臣把他那只胆大包天的手抓在掌心，一点点细细啄吻。他垂着眼，陈念看不太清他神情，只能听见他低声道：“二十五岁过后，人生会慢慢定型。我可能三十年四十年都是这个样子。”
“这又谁说的？……痒。”陈念蜷了蜷指尖，不安分地在傅非臣身下挪动，“有位大哲学家还说过人生像河流一样，是流动的呢。”
傅非臣舔吻着他掌心虚心求教：“哪位大哲学家？”
“呃。”陈念磕巴了下，“我。”
“……”
有细微气流喷在他掌心，是傅非臣笑出声来。陈念脸颊发烫，怒而捶了傅非臣一拳。
“干嘛，还不允许普通人有点生活感悟了啊？”
“你不普通。”
“没跟你说这个……”陈念抿抿唇，勾住傅非臣脖颈把人带下来，“但以前我没想过我现在会在这儿，能上学、能给我妈看病，也能……”
他咳嗽：“谈恋爱。”
“这跟年龄没关系啊。不是，就算退一万步说一成不变怎么了，我是那种啃完就扔的人啊？”
“……”
说来说去，傅非臣等的就是他这句。他压低身体抱住陈念，亲他挺直的脖颈。
“念念不是。”
潮热的吐息次第往下。肩窝、锁骨、胸膛。家居服的扣子散开了，衣料窸窣声压在细微的喘息里，听不分明。
“傅……”
想来敲门交项目书的傅渊顿了顿，以他超乎寻常的直觉停住了。他低头看眼手表，又看看紧闭的房门。
算了。
人家可能正享受生活呢。
-
但傅渊的项目书到底还是递了上去。傅非臣快速浏览后，往椅背上一靠。
他这是在考虑可行性了，傅渊不敢出声，双手按在膝盖上紧巴巴等着。
过了得有半小时，傅非臣才说：“近四年内，海外部都只能在L市。”
“明白。”傅渊心照不宣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倒懂事。”
傅非臣笑了声。他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看向窗外。
陈念正瘫在躺椅上，任今今和辛辛把他当个柱子绕着跑。这几天L市彻底进入春天，阳光泼辣辣洒满地，树叶下漏出金色的光斑，星星点点照在他身上。
那张白净、半梦半醒的脸有油画的质感。傅非臣随手拍了张，去发他那个内容愈发丰富的小号。
【我的春天到了。】
发之前，没忘给陈念的脸打上马赛克。不知怎么，有不少人莫名其妙跑来关注他，言语和一秘在他们群里的发言大差不差。
嗑到了、好甜、祝99……陈念上次看到，大力拍傅非臣肩膀。
“还说人生一成不变吗？你看，你现在都能当情侣博主了！”
“——傅总。”
傅渊的声音把他漫走的思绪拉回。他谨慎地问傅非臣：“您看，海外业务这方面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我回国就去替您通知董事会，省得您倒时差。”
“没什么。”傅非臣说，“但和之前一样。”
“我对海外部的管控，随他变化。”
“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他挑起眉看向沉默的傅渊：“知道怎么跟董事会说？”
“……知道。”来此地之后傅渊已经见识到了老房子着火的可怕之处，他流利地替傅总的行为找补，“就说在海外部结构成熟之后，您会着手其他业务。”
至于到时候干不干，那是到时候的事。傅非臣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他站起身，按着傅渊肩膀拍了拍：“想的不错。”
“回去后，有空替你小婶婶看看房子。”
“……”
傅渊浑身一震。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私底下收到傅非臣的认可。他目送傅非臣脚步轻快地离开房间，走进那片阳光漫溢的树影。
他挤上了陈念那张躺椅。陈念扑腾两下，似乎在骂骂咧咧。
但他最后还是让傅非臣躺上来抱住了他，重新闭起眼。
他睡着了。
第248章 就看造化了
陈念的实验进展很顺利，又有傅非臣保驾护航，不惜代价地给他提供最好的资源和材料。这一路高歌猛进，把他那个死宅导师都给感动了。
哥们儿一把鼻涕一把泪抓着陈念的手说他应该成为实验室的吉祥物，再度力邀陈念来读他的Ph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