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上学上得比较惨吗？”陈念叹口气，双手合十晃两下，“不要了吧，我现在那个项目大概要忙一整年。教授说……”
“陈念。”
他还没能把导师画的饼含恨分享给同学，就被傅非臣揽住肩拖回怀里。食指上亮闪闪的戒指反着光，傅非臣从容道：“你好，我是傅非臣。”
“……”
陈念不用想也知道他又要干嘛。无非是老一套，宣誓主权表达占有。但傅非臣在跟Jaden交换了姓名后，却是问：“你说你们之前那件事，是指……他被袭击的事情？”
“啊，是的。”
外界鲜有人知傅非臣也搅合进了这次危机里，Jaden看着他，不知所措地眨眨眼：“我很抱歉，先生。我当时……”
“说了不是你的错。”
陈念一句话给她截住，连拖带拽将傅非臣拉走了。他把人拖到角落，抬起头瞪他：“你干嘛啊，什么年代了还想搞连坐？”
“……没有。”
傅非臣握住他手。趁着没人注意，飞快去陈念唇上偷了个吻。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提前防范。以及，”他朝陈念指指落地窗外，“灯要亮了。”
“什么玩意儿，现在也没黑……卧槽？”
陈念顺他指示转过头。L市最中心，高楼鳞次栉比摩肩接踵，面面玻璃幕墙本该被各色灯光所占据，此刻却统一投射成一片蓝海。
仿佛像素画一般，他们连缀成片。傅非臣在一片惊呼声中牵住陈念的手，走向预留好的露台。
“……”
陈念喉咙发干地问：“你不会要在上面给我打个陈念生日快乐吧？我不要啊，很、很尴尬的好吗……”
“……不是。”
傅非臣被他逗得笑起来。他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将人裹进怀里。
三月初微冷的风吹过来，灯光构筑的深蓝海面盈盈颤动。上半层的漆黑渐渐变色，天海间一线亮光喷薄而来。
是日出。
不再有狂乱压抑的笔触，而是温柔和煦如春风。深夜的城市被人为送来一场黎明，只为某个人二十一年前曾在此刻诞生。
“阿姨说你生在晚上，精神又很足，吵得所有人都睡不着觉。”傅非臣贴着他耳畔，卖弄起傅非琢替他套来的情报，“到第二天黎明，才勉强合眼。”
“她说放下你的那一刻，太阳从窗帘缝里漏进来，有鸟扑棱翅膀飞过，心里立刻平静了。”
“……”
正说着，海鸥从几栋楼宇间翱翔，直奔朝阳的方向。傅非臣慢慢拥紧他，轻声道：“谢谢你，念念。”
让他在暗夜中踽踽独行这些年，终于窥见一束光。
光在他怀里。会照亮旁人，但只属于他。
夫复何求。
第241章 生日宴会中
叶眠差不多到宴会快结束才冒了个头。
那会儿陈念喝得差不多，连傅非臣都跟他一起被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同学们灌了不少。叶眠过去时他正坐在旁边一张沙发上发呆，杏眼湿漉漉的。
“我靠，刚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灯光秀是给你弄的吧？好看，我朋友还发消息问我呢，跟我打听……念念哥，念念哥？”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叶眠把手伸过去在他跟前晃两下，没反应。他左右打量一圈，见傅非臣没在，顿时恶向胆边生，伸手朝陈念的……
脸颊肉，捏了过去。
“……？”
还没得逞，就被陈念一爪子挥开。他力气不小，喝多了更是没轻没重，给金尊玉贵没挨过揍的叶少呼出一片红印儿，嗷一声叫起来：“念念哥你不认识我啦，我叶眠！”
“他为什么要认识你？”
傅非臣的声音阴森森地后面飘过来。叶眠后脊梁一凉，麻溜站直了：“……臣哥。”
“嗯。”
傅非臣懒懒应了他一声。他坐到陈念身边，把刚拿回来的醒酒药喂过去：“念念听话，张嘴。”
“……”
陈念困倦地睁开眼睛看看他，没反应。
“……噗。”叶眠没忍住，把刚才那句报复回去了，“还笑我呢，也不认识你了啊。哎算了，我礼物给他放哪儿？在楼下车里呢，挺大一件的。要不然臣哥你……”
“你……”陈念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盯着傅非臣，拿手背蹭人脸，“你，喝多了。”
“……”
傅非臣无视了惊讶且无语的叶眠，朝他低头贴过去，轻声道：“有一点，不算喝多。”
陈念撞他鼻梁：“胡、胡说。”
他皱起红扑扑的脸，扯住傅非臣领带：“衣领都……乱了。”
两个人就这么说着些废话。额头碰在一起，鼻尖轻蹭。氛围黏糊得外人连根手指头都插不进去。
“……”
叶眠从那种“居然有人敢拍傅非臣的脸”的震撼中释然了。他懂事地帮傅非臣接过水杯，在旁边的矮桌上放好，决定去找找傅非臣那个二皮脸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