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小屁孩是吧?”他控诉,“儿童文学没少看啊傅总,我以为你生下来就读亚当斯密呢。”
“毕竟也属于文学素养的一部分。”傅非臣没否定后半句。他站起身,顿了顿微微发麻的腿,把陈念捞起来抱在怀里。
“哎哎哎!”
单人沙发坐了俩成年人,又挤又暖和。陈念象征性挣扎两下就放弃了。他靠在傅非臣怀里,把大脑放空。
耳畔有细碎的亲吻。
还有一声轻问:“这样会好点么?”
“……”陈念抿起嘴闷了会儿才说,“会。”
他闭上眼,逃避似的缩进人怀里:“……再抱会儿。”
第236章 念念生日快乐
其实陈念刚从法庭出来还想抽根烟来着,但在傅非臣怀里小憩了十几分钟,那种焦躁的感觉慢慢就烟消云散了。
傅非臣在告诉他无所谓,没什么大不了。可以幼稚,可以天真,可以有许许多多固执的古怪自我,都不要紧。
他的所有情绪都会被接住。
“……”
不得不承认傅非臣在各种方面都天赋异禀,包括合理地应对感情,不愧是小陈老师唯一的学生。陈念从他怀里起来后,扭头在那圈干掉的口水印儿上又亲了口。
“谢……”
谢字没说完,傅非臣低头吻了回来。唇齿依偎,舌尖交缠,闷湿的水音里他轻声对陈念讲:“别说谢谢。”
“以后也别说。”
“不是……”陈念喘着气跟他抬杠,“不是说‘爱是不说对不起’吗?谢谢也不让啊?爱、爱是禁言对吧……”
“……念念。”傅非臣给他气得发笑,勾住人舌尖就咬了口,“我有时候真想让你禁言。”
“……”
陈念湿漉漉的杏眼往下一垂。他抬起手,勾住傅非臣脖颈。
“那就禁吧。”他小声说,“别让我想那些狗屁事了,行吗?”
“……行。”
傅非臣翻了个身,朝他压下来。遮天蔽日的缠吻与拥抱中,陈念听见他一遍又一遍地叫自己。
念念。
陈念。
念念。
“看着我。”那对漆黑的眼睛始终注视着他,“把剩下的……都忘掉。”
昏黄的暮色在他身后降下。夜幕低垂,灯还未亮。初春的风裹挟海的湿冷,让人想起那个山洞。
没有别人,只剩他们两个,仿佛可以这样依偎到地老天荒。
“……”
陈念闭起眼。有人珍重地吻他轻颤的睫毛,再往下,啄在唇上。
“……傅非臣。”陈念有点混乱地叫他,“我好像可以……”
“嘘。”
傅非臣却不准他往下说。他深而重地呼吸着,用鼻尖蹭陈念的脸。
“再、再等等。”他声音罕见地发颤,“我不想你……”
“后悔。”
-
傅非臣这话挺有道理的,陈念缓过来后确实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是,有病吧?情绪不好想逃避就算了,这是要逃哪儿去啊?
傅非臣没借这事拿他开涮,但陈念独自无地自容。他给自己制定了更严格的学习计划,每天早出晚归,除了睡觉几乎都不怎么着家。
到家也是洗漱完就呼呼大睡。感谢导师每天一个idea的折磨,陈念几乎毫无应对其他事项的精力,就连傅非臣幽幽的目光都被他忽略了。
……
没完全忽略。
有几次他栽在枕头上睡成一只精疲力尽的今今,傅非臣就从后面揽住他,掌心紧贴在人小腹上。
热度烫人,偶尔还吻一吻陈念后颈。但真说要做什么,却也没有。
他非常严格地履行自己说的“不急”,仿佛要等一个彻底的冰消雪融水到渠成。但陈念怎么看都觉得,他这水憋得很有溃堤之势。
两人就这样一路battle到了三月份。
L市气温终于回升,陈念出门时不再拿傅非臣的围巾。傅总暗中对此深表遗憾,已经琢磨起能用什么东西继续润物细无声地侵占陈念的个人领地。
陈念忙得一无所觉。
他连续几天错戴了傅非臣的表出门,在课后惊起一片八卦的余波。有人疯狂揣测起他的身份,也有手快的扒出了傅非臣的具体身家。
这让一切看起来都……
更不合理了。这两个人到底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在哪里?
当新闻系的学生发出一片困惑的声音时,陈念十点多才从导师办公室里出来。
实在是一不小心发散过多,导师给他画的饼已经从单纯一个项目跃升到了让陈念毕业后读他的PhD的地步。陈念感觉吃了一肚子空气,开车回到家都还有醉氧的错觉。
别墅里一片寂静,连今今和辛辛都蜷在狗窝里打起了小呼噜。陈念轻手轻脚走进玄关,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正打算换鞋,就听见一声不冷不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