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念没精打采地扬起脑袋，顺手把路过的今今揪过来按在腿上，一起坐牢。
小东西对他的戒指很感兴趣，一直用鼻子拱来拱去。陈念偷偷教训它：“这也想吃？你个小煤气罐，什么都馋。都胖成……”
“……是胖了点喔。”薛燕华也在那边说。
但她看的，是陈念。
“最近过得还不错，是吧？”
她语气中莫名有几分小心翼翼，像生怕听到否定的答案。陈念鼻腔一酸，他用力眨了眨眼。
“挺好的，妈，我真挺好的。他……他没欺负我，谈恋爱也是他问我要不要答应。”他看着屏幕上的妈妈，认真地说，“我答应他了。”
“……”
阁楼上的靴子终于落下来。薛燕华嘴唇抿了又抿，最终却也说不出什么话。
“你好好的，念念。”她只能反复地讲，“你好好的就行，妈妈什么都不求，你记住啊。”
陈念给她说得眼看要哭，抱着今今一个劲儿低头。
身后有脚步声轻轻过来，一双手按在他肩头，安抚般握了握。
另一枚戒指也出现在屏幕上。傅非臣弯腰，亲了亲陈念蓬乱的发顶。
像是个无声的承诺。
对薛燕华，对陈念，对他自己。
会好好的。他的念念，会一直好好的。
这辈子，不会再有任何波折。
第231章 你还记得吗
挂了视频后陈念好半天没回过神，就呆呆坐在那儿转手上的戒指。
傅非臣把他整个端回床上他都没反应，歪在枕头上看了会儿天花板，才忽然闷闷地说：“我又让我妈担心了吧。”
“……”傅非臣坐过来握他的手，耐心道，“会让她担心的话，那也是我的问题。”
“你拉倒吧。”陈念戳他手心，“你是她儿子还是我是她儿子，打橄榄球呢，天天在这儿抢锅。”
但他也没惆怅多久。远隔重洋半年才回去一次，薛燕华担心也是正常，只要以后给她看见自己在这儿过得好好的，学习努力生活顺心，这不就行了。
晚上傅非臣还是在他这边睡的。睡觉前姿势很规矩，只在陈念额头吻了吻道了晚安。
连嘴都没亲。
“……”
转性了啊。陈念扭头看着傅非臣撤回去，还挺意外。他犹豫片刻，也趴过去礼尚往来地亲了傅非臣一口。
“晚安。”
但在关灯之后，陈念满打满算睡了俩钟头就被勒醒了。傅非臣那条胳膊死死横在他腰间，铁铸似的，掰不动。
“……”
陈念摸索着拧他一把，又困倦地闭上眼。身后人躯体很烫，存在感异常鲜明，但大概是习惯成自然，他竟然觉得很安心。
真就自适应啊。陈念费劲巴拉把他手掰了掰，在人怀里挪成个更舒服的姿势，很快就又睡着了。
在他睡着后傅非臣才睁开眼。他那对漆黑的瞳仁浸没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他看了陈念一整夜。
-
陈念对此一无所知。
傅非臣在熬夜这方面不光天赋异禀，还很有建树。他最忙那会儿从来习惯逼迫作息为自己让步，现在暗自激动得一宿睡不着，还能若无其事爬起来陪陈念吃早餐。
按理说是看不太出端倪的，他甚至没什么黑眼圈。但陈念捧着粥碗瞥他两眼，忽然问：“你昨天没睡好吗？”
“……”傅非臣微微怔住。他反应片刻才笑，“怎么了？”
“……再用你那反问句我给你叉出去，”陈念抓了个包子丢他，“看着不对劲儿反正。而且……”
他咳嗽一声，小声推理：“要是你什么事儿都没有，早餐我就又得吃沙拉了。”
“……”
他这些天早餐由傅非臣承包，跟馒头包子大油条等物彻底绝缘。今天坐下来一吃陈念简直热泪盈眶，但很快就觉得不对。
傅非臣那腻歪劲儿大家都有目共睹，怎么可能忽然放弃对陈念早餐的处置权。
本来头是不怎么晕的，但傅非臣被陈念这么目光灼灼盯了会儿，莫名其妙真的脑袋发胀起来。他品尝着这种陌生的兴奋，轻声笑起来。
“你倒是不担心我追到你就原形毕露，嗯？”
“你露一个我试试，”陈念冲他张牙舞爪。他把碗底最后那点粥喝了，站起身，“吃完睡会儿吧，我上课去了。一上午全是实验，没空陪你玩。”
傅非臣故意叹气：“就这么不想让我过去？”
“你这不废话吗，”陈念已经拎着包开始穿外套。他头也不回，手上那枚血钻闪闪发光，“摆正自己的位置好不好。”
“我跟你是在谈……那个什么，恋爱，不是找了个陪读。”
站在玄关处，陈念远远朝跟过来的傅非臣一摆手：“行了，我走了啊，中午不一定回来吃饭，到时候给你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