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芝麻烂谷子,都被翻涌的粉红泡泡卷上来。
他甚至还想起当时套上后摘不下来,还以为要截肢,结果薛女士悍勇无比地拿了个钳子就把那个小拉环给剪断了。
“……”
这戒指是不是更容易断了?应该还挺贵的吧。
“这门课将会为大家日后在分子领域的研究打下基础。我希望……那位先生,您在后门站了很久了,是来旁听的吗?”
随着教授友善的询问,陈念猛地回神。他跟着其他同学转头一看,瞬间很想把脑袋塞桌洞里。
傅非臣怎么还在那儿站着呢!
站得还特别标准,像舞台剧中等朱丽叶跳下窗台的罗密欧。姿态优雅翘首以盼,仿佛随时要来一句念白。
……
但陈念很清楚他当不了朱丽叶,他现在窜出去只能做逃学威龙。他玩命给傅非臣使眼色——
别添乱了!
上个课我还能上消失了啊!
“是的。”傅非臣却根本不管。他微笑起来,“我可以进去么?”
“当然可以,”教授大手一挥,“找个空位自己坐就好,知识从来对所有人开放,包括旁听者。”
“……”
陈念后脊梁猛地绷直了,有种被校长看示范课的错觉。幸好傅非臣没有扰乱课堂秩序的想法,他在陈念正后方隔了几排的地方挑了个空位坐下,当真听起课来。
听课,也看人。
看前排那道紧绷的背影疑神疑鬼中慢慢松弛,看某人借着翻书偷偷侧过头给他递眼色。
看他头顶睡翘了的短发,看他还泛着绯色的耳根和后颈。还是太瘦,低头时几乎看得见脊柱的轮廓,张在白净皮肤下,呼吸都惹人想碰。
……
也想吻,想舔,想咬。
傅非臣攥了攥手机,几分钟后,还是放弃了偷拍一张的想法。
他还有很多时间、很多机会。
念念收了他的戒指。
是他的了。
-
这门课中间不停,一直上到中午才结束。陈念拖到身边同学都快走光了才起身,他踱到傅非臣跟前,抬腿踢了踢桌脚。
他本来是要说“你走不走”或者“去哪吃饭”的,张嘴却成了:“那你的呢?”
“……嗯?”
傅非臣也给他问愣住。他看着陈念,十几秒后唇角有笑意漫开来:“你是说,我的戒指?”
“……”
陈念很不想理他。他掉头就走,傅非臣又跟上来,轻轻松松揽住他肩,凑过去在耳边道:“在家里,等着你回去给我戴上。”
“那你怎么现在不戴啊?”陈念跟他抬杠,“喜欢演单身是吧?”
“怎么会。”傅非臣用鼻尖蹭他滚烫的耳廓,“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念念是我的。”
-
陈念对这种幼稚行径不予置评。
多大个人了,谈个恋爱还满世界官宣……喔,忘了傅非臣还没谈上的时候就敢跟媒体说我有一个恋人。
现在他可以去说我真有一个恋人了。
……
说是这么说,等陈念回了家,他鬼鬼祟祟关上卧室门,把戒指摆在窗台上拍了张照。
也不是说非要往哪儿发,就是想纪念下。陈念刚拍完点开相册,手机里就收到了鹭城本地新闻号的推送。
“惊!傅非臣官宣与神秘恋人订婚,称辛苦追求终成眷属!”
“……”
陈念冻住了。他眨巴眼。
订婚?
谁跟谁订婚?
我啊?
通知我了吗我就订婚了!
他愤怒地点进去,刚想投诉虚假新闻,就看见了新闻主图上不知道倒了几手的朋友圈截图。
傅非臣发了个九宫格,除开中间那枚戒指,都是风景照。
有烟花,有飞机,有灰蒙蒙雪天下昏黄的街灯。
有陵都深夜华灯如昼的街道,有鹭城倦懒昏然的初夏。
最后一张拍的是海。新港的海,一望无际满眼蔚蓝。
在别人眼里,或许每片海都没什么区别,但陈念知道这是哪儿。
那是个很灿烂的午后。他第一次进到全然陌生的世界,还不知道自己会头破血流。
那时只有阳光和风。海豚跃出水面,湿漉的吻部蹭他掌心,像一个温柔的祝祷。
——去吧,去吧。
——彩虹之下,总有幸福。
第230章 无声的承诺
正当陈念要亲自去给傅非臣那条朋友圈点赞再批个已阅,正主已经推开门进来了。
他做了一组复健,身上有汗,伸手想抱陈念又止住了,只是站在一步开外微微喘气,问道:“在看什么?”
“……看咱俩马上就该上《再见爱人》了。”陈念胡乱抹把脸,把那条耸人听闻的新闻给傅非臣看,“谁告诉他们的这是订婚啊,有病吧。”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傅非臣却笑着看他,“你以后只能跟我结婚了,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