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非臣从善如流地走了进来，并且提醒他：“你门其实没关。”
陈念：……
所以他刚才的精彩小表演都被傅非臣看见了呗？
哈哈，无语。
“下次肯定关。”陈念敷衍着答了一句。他把压根儿没打开的手机扣在肚子上，一副很困的样子抬头看人，“你来干嘛？”
刚刚交过心，傅非臣没好意思说荤的。他在陈念床边站定，理直气壮道：“今今在我床上撒尿。”
“……”
陈念眼珠子都瞪圆了。他张嘴就问：“你有必要吗傅非臣，想过来睡就说，今今才多大你往人狗头上赖！”
傅非臣无奈：“真尿了，不信你去看。”
“汪呜……”
今今还真在门边露了个小脑袋。辛辛在后面给它舔毛，大有“你干得漂亮下次还这样”之势。
陈念不信邪地跑过去看了一眼，给熏回来了。他捏着鼻子把傅非臣卧室门踹上：“客房呢，客房它也尿了？”
“客房有人睡。”
傅非臣耸耸肩。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赵成佑跟李骁接连打开门露了个脸。
“想我没小陈弟弟！”
赵成佑还不怕死地跟陈念打了个招呼，被傅非臣一记眼刀杀了回去。
“……行。”
陈念现在感觉自己之前的思考都白考了，不如烤两串鱿鱼。他咬着牙回到自己房间，顺便拍了拍今今夹着尾巴的小屁股：“回你狗窝去吧大功臣！”
“汪汪！”
今今听不出个好赖话，迈开小短腿就跑了。辛辛跟在后面跑了几步，又回来蹭了蹭陈念腿弯。
“……”
陈念没辙了，它俩小没良心的陪着傅非臣打配合。他掀开被子坐在床上，诚心发问：“你偷摸给它俩喂了多少罐头？我说怎么今今长肉长这么快，小狗猪啊。”
傅非臣笑而不语。他把一杯温牛奶放在陈念床头：“睡前记得喝。你最近不是总做梦么。”
……
是啊，梦见被导师追。……不过有傅非臣这“企业方代表”掺和，这噩梦倒是可以告别历史舞台了。
陈念仰头把牛奶一饮而尽，又跑去刷了次牙。他掀开被子躺回被窝里，不忘念叨傅非臣一句：“又看什么书呢？”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傅非臣道，“你上次说的。”
“谁没让你真看了。”陈念嘀咕着，在被子里轻轻踢他一下，“早点睡吧，你没听医生说啊？睡不够不长骨头。”
“……念念记性真好。”
傅非臣失笑出声。他关掉了阅读灯，将书合起来放在床头。
一阵衣料窸窣的声音传来，陈念背后的床褥轻轻陷下去。这张床远比他老家卧室那张来得宽敞，两人甚至没什么理由重新贴在一起。
但傅非臣靠了过来。越过头顶睡意浓郁的黑暗，他吻了吻陈念装睡的侧脸。
“晚安，念念。”
他这次说：“也让我……做个好梦吧。”
-
傅非臣做没做好梦，陈念不知道，但他睡得还……
挺好的。
好到他睁开眼，还以为自己在放假。
“……早。”
陈念困倦地翻了个身，正对着傅非臣。过了几十秒他渐渐醒过来，才发现这距离有点暧昧。
……
暧昧到下半身紧贴，他能清晰感觉到傅非臣和他自己的生理反应。
“靠！”
陈念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又因为起太猛眼前发黑，软倒在傅非臣臂弯里。
“这么急干什么？”傅非臣笑着亲他额头，“还没正式上课，又不会迟到。”
“……”
他明明知道陈念为什么急。陈念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挣扎着要从另一边下床：“你懂什么，学习在召唤，我要、我要去泡图书馆……你松手……”
陈念挣扎得不很诚心，但傅非臣抱得很结实。他一把将人拽回被窝，当个抱枕夹在怀里。
“再睡会儿吧。你导师昨天不是还夸你进展很快？做学术最忌讳急于求成。”
“……有道理，但是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顶我吗？”
陈念质疑且谴责的目光被他亲了回去。细细碎碎的吻落在眉梢眼角，他被迫合起眼。
“睫毛真长。”傅非臣笑着问他，“为什么一直抖，念念？”
“……我那是痒的。”陈念小声说着，捶了他一下，“差不多得了啊，哪有你这样的企业代表。一点正面作用没有，就在这儿撺掇我睡回笼觉。”
“这不正面？”
傅非臣抓住他手，一根根啄吻指尖。痒劲儿从最敏感的皮肤往上攀，陈念呼吸真有点乱了，他睁开眼，虚着瞪傅非臣：“你……”
最后一个吻落在掌心，蜻蜓点水。傅非臣笑着放开他：“好了，起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