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谁信，陈念偷偷翻白眼。他抓了抓被子，把露在外面的腿盖上，嘴里含混道：“嗯。”
傅非臣又笑：“那我走了。”
搞得好像依依不舍，陈念挺莫名其妙：“喔。”
傅非臣不很满意，托住他下巴凑近：“就喔？”
“……”陈念小声说，“再见？”
朦胧中，傅非臣蹭了蹭他的鼻尖。
“念念，亲我一下。”
“听话。”
语气里莫名有几分央求。陈念麻了一下，心说有病没病，这会儿示的是哪门子弱，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他抿抿唇，干巴巴道：“我都看不见，怎么亲啊。”
傅非臣又笑。气流吹过陈念脸颊，有点痒。
“这样。”他抓住陈念的手，扣在自己面颊上，带着他一点点找到自己嘴唇，“找到了么？”
“……”
陈念抬起头，故意亲在傅非臣嘴角。
动静还挺大，啵地一声。傅非臣一副很拿他没辙的样子，叹了口气：“下次不可以这样。”
“……嗯。”怀里人动了动，将脑袋往他怀里贴，“你去忙吧。”
“好。”傅非臣道，“等下让人送今今回来陪你。”
让人……？陈念心底猛地一跳，他没敢让傅非臣看出来，只是闷闷点头。
“行。”他摸索着扯了扯傅非臣衣角，“那要快一点啊。”
-
可能是他那句“快一点”真起了效，陈念躺回床上还没多久，门就被人推开了。
“……！”
陈念猛地转过头。
不知道是不是老板的特意叮嘱，来人比傅非臣更谨慎，外面走廊都没开灯，陈念根本看不清他身形，更遑论判断到底是谁。
“汪汪！”
今今倒是很开心的样子，迈着小短腿跑到床边，砰一声撞到脑袋。它也不觉得痛，扒拉着床单就往上跳，砸在陈念肚皮上，差点把晚饭压出来。
“……傻狗。”陈念咬牙切齿地摸黑捞住它，按在怀里狠狠揉了几把。
小土狗傻乐，小土狗摇头晃脑甩尾巴。
见他们俩成功对接，送狗过来的那人顿了顿，便悄无声息地往外退了。陈念一直竖着耳朵听，等到人快到门口，才叫了声：“等等。”
“我有点渴了，能给我拿杯水吗？”
“……”
第98章 半夜吓唬人
那人没说话，脚步却停下了。陈念屏着气等对方回答。
房子里有监控，他不敢胡乱猜测对方是谁。傅非臣现在神经成这样，恐怕根本听不得陈念叫出别人的名字。
小土狗似乎觉察到气氛的变化，不知所措地汪呜了两声。陈念摸着它的狗头，补充道：“端过来，放床头柜上就行。”
人影动了起来。不多时，有水杯放在床头。
“谢谢。”陈念摸黑伸手，指尖抖抖索索两下，故意戳歪。
啪——！
水杯滚落在地，动静还挺大，小土狗都被吓得窜了一下。本已退开的人影也慌忙凑近，陈念却率先弯下腰在地上摸索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太不小心了……”
地板上满是水，混乱中他似乎跟谁指尖交接。陈念管不了那么多，一门心思想抓块碎片揣手里。
还没摸到，手腕却被人按住了。那人戴着手套，不知道按了哪个什么按钮。
傅非臣的声音忽然响起，跟鬼魂附身似的。
“念念。”他叹息道，“又想故技重施么？”
“……”
陈念身体陡然僵住。他心跳如雷，后背仿佛有蛇爬过。
“是你吗，”他听见自己开了口，语气无辜又迷茫，“傅非臣？”
“是我。”
人影跪在地上，沉默地抽出几张纸巾擦地。傅非臣的声音从他携带的设备里飘出来，割裂又诡异。
陈念浑身狂起鸡皮疙瘩。
太有病了，傅非臣这是要干什么，要让他这辈子只跟傅非臣一个人接触吗？
哪怕他忙、他有时不在，暂为照顾陈念的人也只能是他的傀儡。
幸好科技发展没那么快，不然陈念怀疑他会克隆好几个自己。不过转念一想，陈念又觉得很放心。
以傅非臣的调性，不可能接受有另一个自己争风吃醋吧。
……
他在放心什么啊？！
杯子被人从地上捡了起来，完好无损。陈念回过神来，对着黑暗说：“你不是出去谈正事了吗？”
“不算很重要。”通讯那端，傅非臣道，“而且，合作伙伴你也认识。”
“……”
陈念抱着今今的手陡然一紧。
“晏总，要跟念念打个招呼么？”
-
傅非臣象征性地将手机往桌对面递了递，晏秋迟却摆摆手，没有接。
“算啦算啦，你们甜蜜成这样，我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