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温柔似水的女人,突然疯了似的掰开男人的嘴,强行将米汤灌了进去。
画面到这里便结束了。
邓郎?江玉织立刻就联想起邓老三来。
邓老三学会了薛家酿酒的手艺,卷走了薛家现有的钱财,不应该过成如此样子。
她有些不解。
和邓老三在一起的女人,约莫就是当初请术士镇压薛依的那名。
女人的肚子平坦,腰肢纤细,看着不像怀孕了的样子,不过也不排除月份还小。
回想起隔壁的妇人和张月说的话,邓老三搬来此处前,就被女人控制住了。
只是不知每日夜里打砸声和哭喊声是从何而来。
站在外面空想没有意义,青天白日的也不好擅闯别人家。
江玉织领着谛听和吃吃,绕到两户人家相隔的一条小巷子里,左右看看,没有别的行人经过,小声和谛听说:“阿听,我穿墙进去,你想办法把吃吃弄过去。”
说罢,视若无睹地穿过那堵结实的旧墙。
谛听只觉得江玉织的要求越来越无理了,进到院子里是不难,可是还要把吃吃带进去。
无奈之下,谛听化作原型,四肢爪子两两撑在小巷子的两面墙上。
若是他自己,直接隐去身形一跃而上就能进去,但是吃吃不同。
谛听原形太大,小巷子装不下,变小些又带不动吃吃。
它只好撑在墙头,努力用嘴去够吃吃,用尾巴去卷吃吃,墙太高了,怎么都碰不到。
吃吃在下面急得团团转,饭票突然不见了!
狗更难捉到乱晃的羊。
足足僵持了半盏茶的时间,江玉织等不及了,从墙里探出个脑袋,“怎么还没进来?”
只见一只白兽卡在墙头,极力压低身子,一只小羊在地上咩咩叫着转圈圈。
江玉织汗颜,“你们……在干嘛?”
谛听:“想办法把蠢羊带进去啊。”
江玉织:“你给它加个障眼法,从宽阔点的地方进来。”
谛听:“……”真是安逸久了,脑子都转不动了。
于是,谛听变回白狗,自己隐去身形,给吃吃加了个障眼法,叼住吃吃的牵引绳,把它带出小巷子。
吃吃看见江玉织后,就不再闹腾,顺从地走在谛听后头。
院子里的状况比江玉织想的还要糟糕。
各种东西堆在一起腐烂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嗅觉灵敏的谛听和吃吃马上就遭不住了,但还是压抑着想往外走的本能,谨慎地护在江玉织身边。
不大的院落,没有人打理,杂草丛生,还有不知名的小飞虫飞来飞去。
女人和邓老三,应该还在屋子里纠缠。
江玉织顺着腐烂的味道,找到厨房。
里头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肉、菜,堆在灶台上、地上。
苍蝇、蚊子飞得到处都是。
江玉织差点呕吐出来,两只异兽就更不用说。
一鬼两兽飞快推出厨房,转身就遇上出来的女人。
江玉织来不及躲避,被女人穿过魂体,双方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女人小声嘟囔了句,“怎么突然变冷了?”
江玉织腕上的金线怒了,一边把魂体边缘处缓慢回聚的魂拉回来,扣扣搜搜地一丝一毫都不遗漏,一边想要给那女人一个教训。
江玉织神奇地明白了金线的意思,安抚地摸摸它。
其实被活人穿过魂体并不是多大事儿,又不是收到恶意攻击,流出去的一点点魂,要不了多久就能自己回来。
女人毫不介意地把瓷碗放在灶台上,在烂肉堆里随意拎出一块,哼起和适才一样的小曲,看样子是要做饭。
锋利的菜刀剁在菜板上,放出“笃笃”的声响,和不知名的小曲交相辉映,和谐又诡异。
来都来了,江玉织当然不想空手而归。
没人看见他们进来,做点什么也无妨。
她看看空空的手心,那抹气息早就去想不明了。
想也知道是回归本体了。
凡人看不见的状态,说话声音却是能听见的。
吃吃被下了禁言,以免出声打草惊蛇。
江玉织和谛听默契地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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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补昨天的,晚点还有一更
第66章 回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江玉织向着女人的后颈弹出一抹鬼力, 与此同时谛听展开结界,将整个宅院包裹起来。
女人软软的倒在地上。
“阿听,来看看她怀孕了吗?”
谛听远远地嗅了嗅, “没有。”
没有怀孕……那他们为何要说自己怀着孕?
思及恶劣的环境以及她不太正常的举动, 江玉织想,这女人早就疯了吧。
看起来想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是不可能了。
江玉织从不为难自己, 现成的捷径,该走就走, “阿听,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