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么回事儿,她只是离开的时机不对,也不能证明就是她放的火。当年之事她做的隐蔽,不会有人发现。
她猜傅云修应该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否则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将自己骗来。
想到这里,陈氏越发觉得理直气壮,她“所以,我那时候离开,也没什么吧!”
“是啊,你们都是自由的。”傅云修笑着点点头。此时此刻,他连亲手杀了陈氏的心都有了。
他本以为,梧桐苑的那些女子,就如母亲口中所说,是父亲强取豪夺来的,可如今陈氏却说,他们都是自由的。
父亲花钱葬了他父亲,又给了她富足的生活,她若是不愿意,大可以离开,为什么非要联合外人来害父亲性命,还这般不知悔改。
傅云修眼眶泛红,可语气却越发的沉稳,“我还听说,你现在,是我二叔的外室。”
傅云修能查到她的行踪,那查到她和傅昂的关系自然也不是问题。
“是,那时我逃出梧桐苑后,便想着回乾州老家去,可我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身上又没有几两盘缠,后来遇上强盗,险些性命不保,幸好遇到了傅二爷。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侯府的二老爷。”
陈氏的这些话,是在全力撇清她曾经和傅昂认识这件事了。
傅云修又问,“听闻你先前和我二叔的一个妾室关系极好,怎么,你竟没有见过我二叔么?”
“我和苏妹妹是交好,也去过她家几次,但我从未见过傅二爷。”
这话,陈氏明显就是在撒谎了,因为据苏氏所说,陈氏去找她的好几次,恰巧傅昂都在,而且两人还相谈甚欢。
但其实苏氏不知道的事,每次陈氏去找她,傅昂都会提前知晓,然后让人在她的香炉里添一味药。
那种药闻的时间长了,会使人失去意识。
而陈氏和傅昂,就会趁着她昏睡的时候,在她身边,在她的床上,颠鸾倒凤,翻云覆雨。
这也就是为什么傅轩出事之后,她身边的仆人全都换了一茬的原因。
傅昂不想留下把柄,那些下人,全都被她秘密处决了,所以知情人士之中,他独留下了陈氏。
陈氏这般严防死守,八面玲珑,傅云修知道自己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了。当然,他此行的目的也并不在此。
见陈氏如今一副老神在在,丝毫不慌的模样,傅云修笑了笑,温声道:“既如此,那就叨扰苏姨娘了,馒头,送客。”
馒头应声打开了门,朗声道:“苏姨娘请。”
“这……你就这么放我走了?”这下,到给苏氏整不会了。她原本以为,今日傅云修引她到此,势必是要问出点什么来的,却不想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了。
看来世人口中的神童,也不过如此吗?
见傅云修确实是有意放她离开,苏氏起身,朝傅云修福了福身子,“那就多谢傅大公子了。”
被人摆了一道,苏氏吃饭的心情也没了,索性便直接带着两个仆人回家了。
傅云修知她还有后手,便让暗卫跟着她。自己则是和馒头坐上马车,回了雍州城。
现在,他要去将自己见过陈氏的消息,告诉他的好二叔。
许是傅轩得知自己儿子要给自己报仇了,所以在天上保佑他,傅云修一进城,便刚好遇上了刚谈完生意,从酒楼出来的傅昂。
傅昂在酒桌上喝多了酒,脸上浮出潮红之色,向来精明的眼睛里也多了几丝迷茫,看见傅云修,还能好心情的打趣。
“哎呀,这不是我的好贤侄云修嘛,这风尘仆仆的,是从何处而来啊?”
“尘土这么大,自然是从清水镇来,哦,或者说,是从下水村来的。”
傅云修脸上笑意渐深,傅昂却如同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泼下,瞬间清醒了不少。
清水镇下水村,那不就是她金屋藏娇的所在吗?
傅云修莫不是已经找到陈氏了?
但未知真伪,傅昂也不敢随意发问,只得说:“好端端的,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自然是会佳人了,二叔不是最清楚吗?”傅云修一语双关,此时傅昂身上的汗都下来了,但还是装作听不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相信二叔会懂的。这一路劳累我也乏了,正好回府,二叔可要回去,不如一起?”傅云修发起邀约。
此时此刻,傅昂那里还敢和他一起坐车,“不必了,我家车夫就在前头,你先回去吧。”
“好,那我就先走了,馒头,走。”车帘落下,傅云修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多了一层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