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治疗也可以吧。”夏明素道。
第43章 04辖区 芳香疗愈
“中药治疗？”奥迪尔有点疑惑。
“不同于西药, 不用开刀。”夏明素道。
“……不好意思，我们只接受正规治疗，而且对于精神病人 , 太保守不利于病情 。”奥迪尔委婉回绝了夏明素, 她近期要去别的医院考察, 如果成功, 可能会引进一种前额叶修复术, 这种手术效果相当好, 治疗过后病人 就会非常老实, 不吵不闹, 整日睡在床上。
操作也简单, 就是在额头上敲个洞，用一根锥子进去捣掉前额叶组织就好。只需要一个医生在一张桌子上花费几分钟的时间即可。
太保守？从效果上来 看，中医绝不保守。
夏明素环视房间, 注意到房间里除了医生还 有一个穿着 黑色袍子的女人 。
这个女人 胸前戴着 一个大的十字架项链, 嘴里念念有词，她一边将手里玻璃瓶中的水泼洒出来 一边小声道：“主保佑你们, 远离恶魔。”
她所在之处, 周围人 对她态度和蔼, 非常尊重，包括奥迪尔。
这片大陆对于精神病的成因有很多推测, 有一种就是恶魔论，认为得了精神病的人 都是被 恶魔附体或者自 身变为了恶魔, 教会就是这种论调的代 表。
这黑袍女子显然是教会的人 。
夏明素决定现 场自 创一种精神病成因。
“其实精神分裂症和抑郁都是‘失魂症’的一种。”夏明素在奥迪尔身后幽幽地说 了一句。
“失魂症？”奥迪尔来 了兴趣。
“人 有七情 六欲, 三魂七魄。魄指躯体，魂指精神。三魂包括天魂、地魂和人 魂，长期打不起精神或者精神分裂的人 , 就是人 魂出了问题。”
“那 这可有解决办法？”奥迪尔似乎对夏明素的解读非常认可，急切地寻求办法。
“只要把魂修好就可以，不过嘛，不容易。”
“没关系，钱上面不是什么大问题，都好商量。”奥迪尔道。
“不是钱的事，主要得让这些病人 全都去我那 。”
“那 ……那 也可以观光吗？”奥迪尔挠了挠不存在头发的头顶。
“当然可以，观光门票三七分成，我七你三。”夏明素道。
*
再 睁开眼睛，徐熙发现 自 己的手脚依然被 捆绑着 躺在病床上。
她手腕上戴了一个红色手环。自 从她入院第 二周砸了一张床后护士就把白手环换成了红色。
今天病房里除了她，还 有别的人 。
是一个女人 ，干巴瘦小，徐熙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
这个女人 蹲在西侧墙角，一直在大声骂人 。
徐熙甩了甩头，她劝自 己要冷静，不要和这种没素质的人 一般见识。
可那 个女人 ，骂的太难听 了，大声辱骂完还 要低声咒骂，话语不停，说 得徐熙心烦意乱。
徐熙盯着 她的脸，那 张丑陋的、唾沫星子飞溅的脸。
脑海中排山倒海般袭来 一种尖锐爆鸣，她想要坐起来 去和那 女人 对峙，但是四个链子拽着 她的四肢喀拉作响。
她动不了。
那 些咒骂像是蝼蚁一样火速爬满她全身，顺着 耳朵爬进她的脑袋里。
“闭嘴闭嘴闭嘴！不许再 骂！”徐熙崩溃大喊。
“该吃药了。”门外进来 一个穿着 粉色护士服的女护士和一个穿着 蓝色护士服的男护士。
“她骂我！让她走。”徐熙指着 西侧墙角。
当班的女护士和身侧的男护士看着 西侧墙角，那 里什么都没有，只之前徐熙刚住进来 的时候曾经 拿彩笔在墙角画过一些很抽象的画。
强行将药灌进徐熙嘴里，两位护士检查了一下她的心率情 况，填写好表格就离开了。
药效很快上来 ，徐熙有点犯困，但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比较接近正常人 的清醒时刻。
她盯着 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病来 着 ，好像在上中学的时候，青春期。
爸妈总是打架，她住在奶奶家。
一开始日子比较平静。后来 总是有人 上门来 要父亲欠下的赌债，那 些人 凶神恶煞地从奶奶家搬家具，对奶奶特别不客气，她只能偷偷躲在卧室，什么也做不了，她好想爸爸妈妈能回来 帮帮她们两个。
可是没人 来 ，催债的人 来 得越来 越频繁，直到某一天他们将老人 推倒在地。徐熙看见先 进门的是妈妈，妈妈和他们大声争吵着 ，然后爸爸回来 了，爸爸从厨房拿了把菜刀就开始砍，砍到满地鲜血，砍到屋子静悄悄没有动静了。
她哭着 上前，想要抱住爸爸妈妈，一低头发现 哪有什么其他人 ，屋子里喘气的就她和奶奶，那 把菜刀握在自 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