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应该说,假夫妻之间是不是应当不会行夫妻敦伦之事…”
终于将话全部都说出来,惊奇的发现也不是那么的令人难以启齿,夏琳琅随即咬了咬唇内的软肉,同时也在等着顾筠的答复。
面前的男人还保持之前的动作,从神色上看来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夏琳琅也自当就理解为他是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
但就是沉默的时间太久,目光又一直看着她,总是一种被人从里到外打量的感觉。
经过漫长的等待过后,终于见他颔了颔首,开口说:
“敦伦之事倒是能容后再议,但这分床而眠…想来大抵是行不通的。”
她听完这话后,也是眉头一皱。
什么意思?
两人既然都睡在了一张榻上,难不成还能清清白白的闭眼直到天亮?
心下不禁轻嘶了一口气,她倒不是说不相信他顾筠,就是…就是…
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无意识的抓挠了两下,这会又想起那教她规矩的老嬷嬷说过的话。
说这世上的男人本质上都没什么不同,‘食色性也’的劣根性是个男人都会有。
就连尚且待字闺中的赵娉婷都知道,这些男女之间的弯弯绕绕。
试想,长夜漫漫,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的同睡一榻,身为男子的又有几个能把持得住自己不去多想?
要说这道理夏琳琅都明白,但自个儿明白是自个儿,这些话是万万不能在顾筠面前提及,就像这会,她分明就很想拒绝,却偏偏找不到个合适的理由。
还不等她反驳,就又听人开了口:
“先不说这会在府里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祖母身子不好,成亲也是为了要给她老人家一个交代,倘若就这样贸然分榻…传到她老人家耳里,难免会…”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夏琳琅却是听懂了。
夫妻敦伦这事讲究个你情我愿,顾筠不做强求,但分榻而眠却不是新婚夫妻之间的正常所为,这府里的都是人精,想要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不是易事。
知道就连顾筠都无计可施后她心里难免有些泄气,但好在前面的半句话说的还算中听。
绕来绕去,话说回来,世上又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只要能尽善尽美就已经很好了。
分榻而眠和夫妻敦伦之间,至少她还拉住了一头,也不算全然没有收获不是?
往后时间还长,还是可以慢慢以做打算。
兀自思索了一会,她还是同意顾筠所说,但而今眼下仍然还有一件当务之急的事情。
“那…今晚那元帕上的东西,又该如何是好…”
她可是没忘记方才喜
婆带着一众丫鬟下去之前在那榻上的一阵折腾,这会都不用扭头去看都知道,那床榻上定是有一张雪白的元帕在上面。
面前的人又是一声轻笑,依然没主动作答,却是在反问她:
“那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好主意?她能有什么好主意,最多也就是自己划破掌心造假一下,只要能瞒得过去的就都是好主意。
但为何,这主意要她自己来想?难不成是他嫌麻烦?
这样想着,她看了一眼顾筠,语气里也说不上好:“谈不上什么好主意,就自己受点小伤,也是能交个差的。”
顾筠听后,嘴角向上扯了扯,淡了些冷漠的氛围,片刻后又往下压了压腰,让两人的眼眸将将与之持平在一处,语气轻松:
“那行,就按你说的办吧。”
突然的凑的近了些,夏琳琅反应不急,也只听了个囫囵,但人一瞬也就离开,她只好附和的点了点头。
见所有话都已经说完,他才缓缓直起身,试探的语气问:
“这会,我能让人送热水进来了吗?”
…
谈妥过后,接下来就是两人各自的清理时间,男子不同女子,就寝之前没有那么多繁琐的事情要做。
等顾筠洗完先从净室出来,夏琳琅才拿着东西,埋着头走进去。
错身的时候,男子身上热腾腾的水汽顺势就向她袭来,是种全然陌生的感觉。
热热水汽扑撒在她的脖颈,像极了方才他离自己咫尺远说话的感觉,也后知后觉的激起了她肌肤上的一片小疙瘩。
她缩了缩脖子,没敢去看这会只穿中衣的顾筠,捏紧手中的东西后,加快脚步赶紧就往净室里去。
不知顾筠今晨是如何过的,总之她今日是起来的很早,又饿着肚子奔波劳累了一整日,就连在方才,也都还和顾筠周旋了数个回合。
强撑着的时候人感觉不到累,但直到这会泡在热水里,才恍惚觉得已是累及,反而像是活过来一般。
外面这会已经安静,房内一时也变的阒然不已,是以那净室里的哗哗水声在这时就显得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