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又糊涂的前妻(18)

数步之遥,时隔半载,两个人外形上多多少少有了变化。

首先是男人,与初次相遇相比,身量高了,神态间霜雪更甚。在上京这么多年,经历这么多事,还是没有半点温度的样子。

女子是从小女娘过来的,沉着了些,但心还是简单的心。简单到藏不住喜欢和不喜欢。

二人重逢,鱼徽玉先开的口,她的语气极不友善,有和离那日的先发制人之势,带有敌意。

她问这话的意思是,侯府有他可以来往的人吗?为什么要到访侯府?

回水长廊,男女相对而立。

这么多年,纵使外面对二人的行止才学多有非议,但在容颜上无可挑剔。

有时两人被说一句“空有皮囊”,不知是贬义褒义。

如今最不该有瓜葛的人出现在了家里,鱼徽玉想不明白。

在一起的那么多年,她都不曾见过父兄和沈朝珏有任何交集,双方见面,各有各的疏离。

那时鱼徽玉其实是怕碰上父兄和沈朝珏同时在的场面,虽与家里说明白了,但她还是有种里外不是人的纠结。一面是丈夫,一面是亲人,好在到底都是体面的人,他们明面上没有让她多难堪。

“你关切我做什么?”沈朝珏语气淡淡,凤目微抬,正看着鱼徽玉。

沈朝珏五官是凛冽的好看,生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看人的时候无意间带有攻击性,让不了解的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很少有别扭的时候,既然这么说了,应不是为她而来。

鱼徽玉皱眉。“你不要自作多情,家里来了外人,我还问不得了?”

说到“外人”,鱼徽玉想起和沈朝珏第一次一起回侯府,她父亲就是这么说沈朝珏的。父亲问她带外人回来做什么,她辩白他不是外人。

对曾经是亲密的人用“外人”这个称呼有点奇怪,奇怪又合理。

鱼徽玉在国子监日日陪着沈朝珏,她明确与他说过喜欢,他知晓她的胸臆,始终漠然处之。

沈朝珏从未给过任何反应,仿佛当她没有说过一般。

并非是他腼腆,因为鱼徽玉没有看他露出过任何不自然的神情,反倒坦然的让鱼徽玉不自然了。鱼徽玉还在想,他这般坦然是不是有太多人和他袒露爱慕。

除去眼神上的热切,举止上,鱼徽玉从未有过逾越。

到底是出身侯府的人,上面又有着严管着她的长兄,鱼徽玉自幼受着礼仪教诲,做事要有尺度,不会太过。鱼徽玉真正意义上只寥寥几次与沈朝珏说过喜欢。

鱼徽玉不是喜欢推而广之的人,她没有告诉其他人,总觉得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私.事是会麻烦别人的事情。

以至于后来父兄得知后,都觉得她对沈朝珏的喜欢来得莫名其妙的突然,说她是被男色迷了魂。

大多时候,鱼徽玉去沈朝珏处理公务的书间里。

他在书案边修旧书,鱼徽玉坐在案前,趁看书的时候看他。

鱼徽玉的心思也不能全在沈朝珏身上,她要应付国子监的考试,不然又要被家中说教。长兄鱼倾衍嫌她天赋平平,鱼徽玉要面子,不会自取其辱地向长兄询问课题。沈朝珏是京考状元,她找他帮忙讲解不算是耽误课业。甚至在书间时,鱼徽玉常常看书到忘我的地步。

沈朝珏不会像长兄一样嫌她笨,又或是他不会明说,但也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有时被鱼徽玉问相同的课题问烦了就一时不说了,过了一会还是和她解答。

与沈朝珏相处的那段时日,鱼徽玉在文章上进步极大,后来她文章字里行间中渐染沈朝珏的风韵。

这件事别人不知道,鱼徽玉不想借沈朝珏的光,有意写文章避开与他相似之处。

作为回报,鱼徽玉每次都会帮沈朝珏做些事,有时是整理书架,有时是寻找祭酒嘱托要用的书籍。

她做的细致认真,沈朝珏让她不必忙这些,鱼徽玉笑着说她不喜欢欠人情。

国子监不乏真正热爱诗文之人,在国子监时,同窗中有人读过沈朝珏的文章,对其崇敬不已。也有人流派不同,有了分歧。他们这些读书人骂人不比市井之人要弱,阴阳怪气,指桑骂槐,有时候没点文墨,听不出端倪。

那些非议他们没少说过,鱼徽玉没少听到,无非是说沈朝珏文章隐晦似有暗指,又拿他家世说事,风风雨雨,对错不过是在人心喜好。

不堪入耳的话听起来会让人难受,鱼徽玉刚开始会安慰沈朝珏,“无事的,每个人看法不同,总不能做到人人喜欢,不必在意。”

“?”没头没尾的话来得有些突然,沈朝珏抬眼望来,眼中似有疑惑。

“你受影响了吗?”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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