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灵台喝酒了么?他心想。
手指顺着脖颈的线,上移,捏住她的下颌,盯着饱满如桃的泛红唇瓣,又问:“姜汤好喝还是酒好喝?”
宋萝没办法辩驳,心里把谢灵台狠狠骂一顿,闷声开口:“子青。”
沈洵舟脑袋从她脖间抬起,月光下,眉间红痣愈深,生出几分冷艳,指尖向上蹭,揉.弄近在咫尺的唇:“为什么与谢灵台喝酒?”
滚烫的刺痛感从唇上传来,她微微张开,炙热的指头从唇缝中戳进去。
她紧紧闭上嘴,眸光一晃,敞开的窗后站了个人影。
那人身着黑衣,腰间带刀,脸被半抬的窗纸遮住,视线犹如实质地穿过来,落在她脸上。
她房间连着甲板,吹进来的江风带着湿润气息。
青年长发被吹起,挡住她与那人对上的视线,再次下落,窗后空荡一片,那人已不见踪影。
宋萝明白过来谢灵台的用意。方才她进屋拿茶壶,再出去,恐怕就已经被他盯上了,或许更早之前,他就怀疑她了。
今晚故意在那等着她,一石二鸟,既离间了她与沈洵舟,还让她说不出口解释的话。
这人和沈洵舟,手段倒是很像。
她想了想,说道:“听说谢御史与你是同窗,我想着我们就要成亲,想多了解了解你。”
清脆的声音如水珠砸进来,少女笑眼弯弯:“有时候会想,你少年时会是什么样子。”
沈洵舟长睫颤了颤,望着她,心中烧起的火平息,化为柔软的春水,在心口荡起来,浮出奇异的涟漪。
松开她,语气也放轻了:“那他说了什么?”
宋萝眼睛睁大,只能胡驺:“说你晚上大半夜不睡觉。”
沈洵舟不知想到什么,冷艳的眉眼柔下来:“那时我箭术不好,学堂里有箭术课,要两两比试,我不想输,晚上趁大家睡了起来偷偷練。”
那段少年日子如明媚暖阳,慢慢淌下来。
到了十三四岁,少年人身量逐渐抽条,长高,柔美的面貌也多了几分锐利,在一群官家子弟中,朝气盈盈,格外显眼。
“谢灵台与我总分到一组,我比不过他,半夜背着弓去靶场,发现他早就在里面練了许久。”
年少意气,都不愿输,暗自较劲,私下里袒露的这一面,让两人的关系很快拉近。
官家子弟总是聚众成团,士族,再是低一些的士族,然后就是他们这些没有门第的。
宋萝认真听着,感觉一个少年时爱哭又不服气的沈洵舟出现在眼前。
她点头赞道:“今非昔比,现在谢御史肯定没你厉害。”
沈洵舟顿了顿,陷入回忆。
这三年的愤恨犹如附骨之疽,时时刻刻缠着他,缠进梦中,难以入眠。
如今暖色的幻梦填入,他许久也没梦见过那晚冰凉的城楼。想起来的少年时日,蒙了层明媚的暖光,与幻梦融在一起。
他竟开始想:若是那时的自己遇见她......
没有踩着同僚的血爬上官位,没有恐吓怖人的手段。
她是不是会真的喜欢他?
不自觉地开了口:“那时谢灵台还拉了个人,我们三人一组,半夜练箭术,练棋法,抄课书,你应当认识,便是在长安救你出牢的崔大人。”
他睫毛轻轻颤动,问:“崔珉,和他比,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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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没写好,后面再修,明天周四请一天假qvq,有更新就是在修文
第61章 第六十一步试探
被他离得極近地瞧着,温熱的呼吸拂过面頰,宋蘿感到黏腻的湿意,从身周裹上来,缠绕,她后背渗了层冷汗。
沈洵舟与崔珉居然是同窗。
他这句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察觉到什么了嗎?
夜色昏暗,唯有盈盈月光。
青年漂亮的面孔几乎抵着她,眼尾上扬,晕开浅浅的红,红润的唇瓣张开,生出几分诡艳:“快说。”
她仰着臉:“我与崔大人又不相識,若是以相处来看,我自然觉得子青更好。”
“不相識......”沈洵舟低声重复,修长手指扣住她身后的木门,曲起,蜷缩,暗色阴影流入指缝,随即下移,挑了下她耳上的坠子。
冰凉的翡翠薄叶蹭过她側颈,月下的雪白肌肤立即冒了层细小的疙瘩。
他盯着这块,輕笑:“你最好不要骗我。”
民间传闻,崔珉与沈洵舟是两个極端,沈洵舟手段狠辣,鲜血累起来的官位,崔珉则是人人称赞的大善人,仗着士族,肆无忌惮地做了不少翻权除恶的民生好事。
在说书人口中,更是对其大加称赞。
宋蘿心口“撲通撲通”跳着,捏住裙边:“听闻不如实际见一见,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与你相识这些天,在我心里,子青就是待我頂頂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