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简秩舟问,“你不怕不小心死掉吗?”
陈佑不假思索:“死掉就可以和爷爷见面了。”
“你呢?”他反问简秩舟,“你也不怕死掉吗?”
简秩舟大可以说一些粘腻的谎话欺骗他,说自己对曾经伤害陈佑的行为感到十分愧疚和后悔,所以想要体验陈佑当时的痛苦。死了,也没关系,就当作赎罪。
可他看着陈佑那张脸,还是说了实话:“三楼……只要不是头朝下,大概率死不了。”
陈佑想起哥哥的话:“所以这真的是你的苦肉计?”
简秩舟:“差不多。”
再不狡辩几句,陈佑很有可能转头就走,但简秩舟平时那张能言善辩的嘴好像也摔“骨折”了,说完那句话,他就沉默地凝望着陈佑。
不过陈佑并没有走。
“我要是死了,你会伤心吗?”他又问。
陈佑很坦然,也很笃定:“会的。”
很可怕。陈佑听赵闯说的时候,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摇摇欲坠,那几分钟他并不是在发呆,而是思维、语言功能,都在融化,他没有力气做出任何反应。
“你把因因养得还挺好的。”陈佑忽然又说,“肥肥的,毛这么多。”
苦肉计看上去似乎是有用的,因为陈佑终于开始主动和简秩舟说话了。
他曾经翻看过陈佑的病例,并仔细“询问”过他的心理医生,陈佑的症结还没有被完全治愈,他走不出来,始终放不下那三个字。
简秩舟庆幸那三个字是“简秩舟”。
哪怕是负面的情绪也好,至少陈佑还在乎,只要他还在记恨他的坏,简秩舟就还有机会。
第79章
“病好了?”简秩舟问他。
陈佑点点头。
他的皮肤白净细腻, 唇也润红,脸上有了点肉,睫毛还是那样, 微垂着、太长太浓,底下压着的那双眼,好像总是泛着懵懂和潮湿的光。
陈佑安静不做表情的时候, 和温明澈长得真的很像, 但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如果恰好两个人都认识, 就知道味道是截然不同的。
简秩舟不用问,就知道他现在被温家人养得很好。
平心而论, 陈佑是很好养的一个人, 但简秩舟却差点把他逼疯了, 把他从一只无条件信赖自己的小狗,逼得警惕、胆怯、焦虑。
“我以前对你太坏了。”简秩舟忽然很慢很认真地说, “……对不起。”
陈佑没说话。
从前总是陈佑絮絮叨叨地在讲话,现在他却变得沉默,简秩舟觉得心里闷得慌。可什么都不做的话,他又怕陈佑觉得无聊然后走掉。
于是他又说:“陈佑。我想去洗手间。”
陈佑看向他。
“家里现在只有阿姨在, 老陈有事先回去了。”
理由似乎很充分, 于是陈佑想了想道:“好吧。”
之前他脚摔了, 也是简秩舟抱他去上厕所的, 陈佑走过去, 跃跃欲试地试图把简秩舟从床上铲起来, 然后抱住。
但简秩舟个高,人也重,陈佑试了两下, 发现自己根本就抱不动他。
简秩舟:“我没瘫,扶着点就行。”
他身上有点烫,重量和体温覆上来的时候,陈佑觉得耳朵和脖颈都有些发热。
简秩舟一只手吊在自己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则挂在了陈佑肩膀上来保持身体平衡,他空不出手来,因此陈佑只好艰难地帮他脱。
“你难道没有钱请护工吗?抠门。”
陈佑一边忙活,一边不高兴道:“我不过来的话,你难道尿在床上?”
简秩舟缓缓吐出一口气,话竟然说得很好听:“所以还好有你。”
陈佑果然有点吃这套,他呵呵笑:“你做人这么坏,除了我,还有谁会来看你?”
“你以前说……等我老了瘫了,你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简秩舟说,“没想到今天你信守承诺、不计前嫌,我真佩服你。”
陈佑有些暗爽,可能是因为简秩舟很少夸他,而且还夸得这样有理有据。
于是他又“哼哼”了两声,然后拍拍简秩舟的小|腹:“快上吧。”
简秩舟:“我没手扶。”
他无辜道:“再帮帮我好吗?”
陈佑只摸过碰过充血后的那|根|杵,要么就是一半一半的状态,这种蛰伏着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手感……
他心里好奇,面上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伸手就帮简秩舟拿起来,虽然他也有,但拿别人的总归还是有点不太一样。
手感还行,于是陈佑下意识地捏了捏,他下手没轻没重的,接着手里那个很快就像礼花自动枪|棒一样膨胀起来了。
“……”
简秩舟吸了口气:“你乱捏什么?”
陈佑立即撇清关系:“这是你自己的问题,我愿意帮你都不错了。”